尹澤仍然每日都會在無崖頂之下轉來轉去。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仍然沒有尋到她半點影子。可是他並沒有放棄。每日在無崖頂之下來尋她,彷彿已成為了他的習慣。不管結果能否找到,或者到最後都永遠無法找到,他都會繼續他的這一動作。因為,這不僅只是尋找她,還代表他日日思念她,代表她永遠都活在他的心裡。
冰夢魘只要一有時間,就會來這崖底看他。她總是靜靜地站在一處角落,靜望著他。有的時候,一站就是半天。然後,總是靜靜地離去。
這日,張書琪,史俊然,姜吟,雪姑娘,趙雅麗幾人於無崖頂之下尋到了他。可是見他一個人在那裡尋來尋去,不知道他在尋什麼。
「嘿,終於找到你了。」張書琪走了過去。「你把寶兒弄到哪裡去了?據說是你將她帶走的。她人呢?」尹澤並不搭理他。轉了過身,朝另一個方向尋去。張書琪立刻追了上去。「喂,我問你話呢,你把寶兒弄到哪裡去了?」可是不管他怎麼問,他都不搭理他。彷彿他根本不存在似的。
「喂,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難不成你耳朵聾了嗎?」儘管如此說他,他仍然不吭聲。臉上毫無表情。趙雅麗也看不過去了。趕忙追了過去。
「喂,這位仁兄,你究竟將咱們家的寶弄哪兒去了啊?現在你們城也佔了,想得到的都已經得到了,你們拿著她人也沒有用啊……」尹澤仍然往前走。視他們於不見。而其它的人都跟隨了上來,追在他後面不放。可是任誰問他,硬話,軟話說盡了。他都不吭聲。讓在場的人不得不以為他是聾子或是啞巴。
「我看他非聾即啞。你們都不要再問了。問也是白問。」史俊然氣憤地說道。雪姑娘也於他身旁上下打量了一番。
「我看他是受刺激了。通常不說話的人。都是受到了嚴重的刺激。」雪姑娘說道。
「受刺激?他們將咱們的城都攻了,受什麼刺激啊?要受刺激,也是咱們受到刺激了呀!他能受什麼刺激?」趙雅麗大聲嚷嚷著。
「兄台,麻煩你告訴咱們,寶兒的下落。是生是死。你總得給我們說一聲。你這樣不吭聲算老幾啊?」張書琪已失去耐心了。
「好了。我看還得用絕招。看我的。」趙雅麗說畢就飛身騰入半空,使用特技向他斬來。然而奇怪的是,他卻不躲開,任由她的招式向他襲來。他受了她的攻擊。被打在了一棵樹下坐著。然而他卻只是愁眼看了她一眼,並無過多的表示。他爬起來,繼續朝前走去。
「哇塞,這什麼人啊。我向他攻了一招,他竟然一點事都沒有。爬起來,和一個正常人一樣。這怎麼一回事啊?」趙雅麗驚呆在了原地。眾人也都疑惑。這時張書琪和史俊然都生氣了。二人聯合在一起,向他攻去。以張書琪和史俊然的聯手,力量非同小可。尹澤感受到強大的力量,回過身也運用特技向他們對衝過去。張書琪和史俊然的力量與尹澤的力量對沖在一起。然而,持續了許久,最後張書琪和史俊然被震得倒退了數十步遠。
二人皆不服氣,又聯手向他攻去。然而,其結果皆是一樣。姜吟和雪姑娘見了,亦聯手向他攻去,結果紛紛被打落在地。趙雅麗見了,只能搖頭歎息。
眾人拿著他都很頭疼。問他,又不吭聲。打他,又打不過。紛紛用憤恨地眼神盯著他。最後沒辦法,他們都離去了。
後來的日子,他們倒是經常來到這個崖底尋他。為了追尋趙寶兒的下落,他們三天兩日來到崖底纏著他。然而他卻仍然一直不吭聲。眾人都只能於崖底找塊石頭,或是樹枝各自坐一會兒,爾後離去。對於他,他們都十分的痛恨。
由於時間過去越來越久了,有的時候,尹澤也不會到崖底來了。尤其是,有一幫人老是纏著他。他感覺到很厭惡,所以有一段時間,他回到無崖頂上去生活了。在那裡,可以找到他們的回憶。在那裡,總感覺到她就在身邊。
回到無崖頂上,一切都如同從前。他們開墾出來的那三塊地,裡面種的花花草草都活了。雖然沒有人澆水,可是它們還是活了。那長情花,也生長得很茂盛。雖然沒有開花,可是它們的枝葉都很繁盛。尹澤提了水桶來給它們澆著水。在無崖頂上,無處不讓他想起她。她的笑臉,她的聲音,都彷彿昨日一般。想起這些,他的臉上仍然會露出笑容。
張書琪一幫人,由於好幾次來,都沒有見到他,也都紛紛大罵了起來。
「該死的,那人肯定是回到冰夢魘那裡去了。奇怪,你們說前段時間,他天天來這裡找,究竟找什麼東西啊?」趙雅麗憤恨地說道。
「鬼知道啊。應該是丟了什麼寶貝吧。現在應該尋到了,然後離開了。」姜吟說道。
「哎,咱們的線索又斷了。那個可惡的人估計是不會告訴咱們寶兒的下落了。你們沒發現他很自私嗎,每次問他,他都一聲不吭,無視我們的存在。」史俊然憤恨地說道。對尹澤,他是恨之入骨。沒見過這般孤傲的人。
「我看算了。寶兒生死未卜。咱們只能以後在生活中慢慢尋找了。咱們還是回籬島。過一段時間,待一切都太平了,咱們從頭計議。」張書琪歎氣地說道。大家都不說話,顯然是贊同了他的說法。於是他們一群人又重回了籬島。而趙寶兒,對於他們來說,生死未卜。
尹澤雖住在無崖頂。然而仍然會隔三差五地跑到崖底去四處尋落一番。這已經成為他的習慣。感覺她就是在崖底消失了,而一直沒找到她的屍骨,他堅信她還活著。他深信,在這個她消失的地方,總有一天她也會從這裡出現。也許,這只是他的一個奢望而已,僅僅是一個奢望……
有的人很失意的時候,就會執著地去做一件事。因為只有這樣,才會讓自己很空的心找到一個安慰點,心裡就會好過一些。
人很失意的時候,往往思維與正常的人不一樣。
而尹澤現在就是如此。就比如,他隔三差五地去崖底尋她。其實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說,已經不可能再尋到她了。然而他卻堅持著。其實,他堅持的只是一種信念。一種寄托。一份冀望。他希望有一天她會回到自己身邊。他心裡已經有著一種莫大的缺陷。那種缺陷是讓人悲傷的。或許,沒有人會明白他的感受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