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很早就起床,把工作服換好。站在鏡子旁,覺得自己還是很不錯的。穿什麼衣服都有一種獨特的魅力。特別的美。從小,我走到哪裡,都有人說我是最美的。女人們都用一種極其羨慕和嫉妒的眼光看我。男人都會對我投來異常特別的目光。我長得很美,我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就知道了這點。所以,很多女人都恨我。就像我們家的保姆。我對她好,她也不會對我好。我對她不好,她也不會對我好。
記得有一次,我還不到十歲,保姆帶回來一個男人。我在客廳做作業。看到他們進來,我抬起了頭。在小的時候,我對於保姆帶男人回來的這件事就痛恨了。我只是在心裡痛恨。因為我小,所以我什麼也不能做。有的只是一種鄙視的眼光。很小的時候,我就學會了鄙視別人。那男人走到我的面前。
「這是你的女兒嗎?」那男人問保姆。
「我撿來的一個孤兒。看她可憐,我就收養了。」保姆面無改色的說。
面對保姆這樣的言辭,我沒有說半句話。因為我小,我鬥不過她。
那男人抬起我的下頜。他定睛看著我。
「長得真漂亮,要是再長大一點就好了。」
「呸!」那男人剛說完話,我就朝他臉上唾了一口。
保姆走過來就給了我一巴掌。我的眼淚立刻就翻滾,可是我沒有哭。眼淚一直在眼睛裡打轉。我沒有讓它淌出來。我用倔強的眼神看著她。一直看著。
從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了,別的女人嫉妒我。因為我漂亮。儘管我小。
所以在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長得漂亮。可同時我也知道了另一點,長得漂亮也有錯。別人會恨你。恨得入骨。
可是現在我長大了。我再也不會怕別的女人了。誰打我,我就打誰。別人可以恨我。恨到骨頭裡去。可是沒有人可以再欺負我。
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女孩。
在鏡子旁轉了幾圈。蘇微就過來敲門了。我打開門讓她進來。
「不錯,穿工作服都有獨特味道。」蘇微對我讚許道。
「呵呵,一般。」我對蘇微笑。
「我們就不用說這些了。走吧,現在我帶你去一樓。」
「哦。」
跟隨蘇微,我們去到一樓。我開始正式上班。
蘇微把我介紹給了同事們。我不知道能不能用「同事」二字來形容她們。可是除了「同事」兩個字,我確實想不到其它的詞了。
「你們好,我叫夏小維,十八歲。」我自認為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有甜美微笑的。而且我還很友好的向她們鞠躬。可是當我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她們都用無比輕視的眼光看著我。我愣了一下。突然發覺自己是不是很搞笑?
「你好,我叫蘇寶。」從她們中間走出一個長相可愛的女生。她的出現,才讓我從尷尬中走出來。她伸出她粉嫩的手。
「你好。」我也伸出手與她相握。
初識這幫女友,我強烈的感覺到,她們對我的不滿。我想我沒有哪裡做錯。可是從她們眼裡,我知道她們不喜歡我。討厭我。看我不爽。鄙視。蔑視。我走到無論哪個地方。她們都有討厭我的權利。我天生就長得一副討厭相。
她們這樣對我,我心裡自然很不爽。她們竟然討厭,那就讓她們再討厭一點吧。我臉上立刻綻放出了最甜美的笑。
「蘇寶。好好聽的名字哦。就像你的人一樣長得水靈可愛。我就看你最可愛了。比別人長得都出眾。這裡就你長得出眾了。別的人是不是都喜歡你呢?」
「呵呵。小維你好會說話呢。」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信你問蘇微。蘇微你說呢?你說我說得對不對?」我把蘇微也搭進去了。在這個時候我也不管那麼多了。誰叫她們都是那樣的人呢。別人對我好,我會加倍的對別人好。別人對我不好也休想我對別人好。別人退一步,我會退三步。別人進一步。我會進五步。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從很小的時候我不會反抗到現在我懂得了反抗。人類就是這樣進化的。原理都是一樣。
「小維,走吧我帶你去熟悉一下環境。」蘇微把我拉走了。
蘇微把我拉到沒人的地方才鬆下手。
「蘇微你把我的手都捏疼了。」我埋怨道。
「你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麼嗎?」
「我做什麼了?我都是實話實說。」
「可是你這樣會得罪她們的。以後你要怎麼和她們相處呀?」
「蘇微你又不是沒看到,我剛看到她們的時候是怎樣恭敬的對她們的。可是她們又是怎樣對我?你覺得我對她們好,她們會對我好嗎?」
「那你就可以這樣?你再怎麼樣也是新進來的。你這樣你只會吃虧的。」
「我管不了那麼多。我討厭別人用那種眼光看我。」
「ok,我們休止這個問題。」蘇微似乎拿我沒辦法。她似乎對我很生氣。可是我知道那不是討厭。只是生氣。
看她那樣。我也軟下來了。我走過去碰了碰她。
「好啦,我知道啦,以後不會那樣了。」我甜甜的對她說。
聽我這麼說,蘇微才微綻笑容。
我就這樣開始了在夜之城工作。我只是夜之城最普通的一個服務員。沒有地位。沒有榮譽。沒有別人閃亮的一面。在這裡,我只是為了見一個人。僅此而已!
我不會和別人爭,也不想和別人爭。我只想我那個小小的願望能夠實現。除此之外,我真的什麼也不想。
可是當你真的只有這麼簡單的想法的時候,上天總會與你作對的。
就是我們這些服務員,夜之城最沒地位的階層。原來裡面也有很複雜的東西。沒有人可以想到後面會發生的事情。因為我也不知道。
*
在夜之城工作幾天下來,我對我的工作已經異常熟悉。我該做什麼,我什麼時候做,我要不要做。這些我都十分瞭解了。蘇微和蘇寶都成為我工作上的幫手。她們兩人雖然都姓蘇。可是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她們只是碰巧都姓蘇。蘇寶是個可愛的女人。她很親近我。不知道我有什麼魔力,她老是向我靠近。她比我大四歲。22歲。而蘇微呢,她是一個中性的人。性情溫和。對我很關愛。蘇微23歲。在整個同事們之中,我的年齡似乎是最小的。
同事們之中有一個叫曾慧美的。她長得嬌艷無比。比其它的同事長得都要出眾。她驕橫霸道。同事們之中有大部分的女人都與她同夥。她們搭在一起。有一個成語形容得很好,一丘之貉。她們那群人有一個共性,庸俗。還有一個共性,自大。我討厭她們。我討厭她們就像她們討厭我。在後來的幾天,我就已經知道了。我第一天上班與她們打招呼之時為什麼她們都用鄙視的眼光看著我。別人看我第一眼就不爽。就算我表現再好也是枉費。用那句老話說就是。我長得就一副討厭相。
在後來我上班的日子,我徹底的瞭解到她們對我的討厭有多深。
那是我上班的第二天。我去洗手間的時候無意中聽見了有人的對話。
「那女人長得就一副狐狸精相。」
「是啊,我看她第一眼就不爽。」
「看她給客人倒水笑得那樣,不就是想勾引男人嗎?」
「你以為她是什麼好貨色呀,到這裡來還不是想那個呀,以為自己長得有幾分姿色就想攀龍附鳳了。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和金世燕相比。她還差得遠呢。」
「是呀,小小年紀就來做這個,我像她這麼大的時候還正純得很。」
「我們80後的哪能和90後的相比呀?沒看看別人啥年代的人?」
「呵呵呵。90後的人真丟臉!沒一個正純的。」
「算了算了,你管別人怎麼樣呢,人家正風火激烈中呢。你看以後是她玩弄男人還是男人玩弄她呢?」
「是噢,隨她去吧。她高興怎樣就怎樣。賤人!」
不用說,我也知道她們說的人是誰。在同事們之中,90後的就一個。新來的同事也只有一個。呵呵,這幫爛捨頭的女人。我推開門進去就看見張美熙和吳義。她們看著是我。都驚呆了。
「你們在罵誰呢?」我很冷靜地問道。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冷靜。我已經盡量地把我的聲音壓得很低。
看我這麼問,她們都不搭理我。
「切!」洗完手,她們就從我身邊一擦而去。神態高昂!
呵,夜之城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連罵人都這麼理直氣壯。
我被氣得不停地用水潑我的臉。水龍頭開得很大。整個洗手間就只有水「唰唰」的聲音。我知道我沒有像她們說的那樣。我沒有。她們是瘋狗在亂咬人!我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水更大了。我在想我是不是準備把洗手間淹沒?
「小維,小維你在幹嘛?」我聽出了是蘇寶的聲音。我把水龍頭關了,抬起頭來看著她。「小維,你怎麼把自己搞得全身是水呀?」
「沒有。」我努力的掩飾我內心的那份難過。不想讓無關的人看穿。
「哦。來,我給你把臉上的水擦一擦。」蘇寶走過來用衣袖把我臉上的水珠一顆一顆的擦掉了。
原來那幫女人都在我背後說我壞話?而我呢卻拿她們沒有辦法。我該怎麼辦呢?讓她們繼續說下去麼?我又能有什麼辦法?此刻我真的是欲哭無淚。
後來我知道,她們對我不僅是言論上的譭謗。在行為上面也針對我。我成為了她們想方設法捉弄的對象。真可笑,我為自己感覺到悲哀。
我對自己說沒什麼。儘管那只是我的自我安慰。她們這樣對我,也足夠說明她們的悲哀。我有什麼值得她們針對的?她們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太抬舉我了?她們這樣不就是自己看不起自己麼?想到這裡,我就笑了。一種甜然的笑。
那個誰說了一句什麼話,我現在記得很清楚,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這句話說得很好。我現在很贊同。說這句話的人真不愧是一個偉人!
我現在就要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我在內心裡向自己大聲吶喊:「走自己的路,讓別人去說吧!」
呵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