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之間隔著一條永遠也逾越不了的鴻溝。他明明知道,可為什麼還要與她私定終生?她一直處在一個未知的位置。不明所有狀況。竟還希冀真的有一天,能與他在一起。直到這一刻,她才明白,按照這樣的地位懸殊,他們是不可能走在一起的。
可是說什麼,都於是無補。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時光也不會倒留。莉花很安靜。安靜得有點失常。
直到來到大廳看到末桑公子的那一刻,她才徹底地清醒。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做夢。它是事實。莉花當場就流下了兩行眼淚,可是立刻就將它拭去了。她親眼看到了他們拜堂成親。心裡碎成了玻璃片。
莉花本還想於府上再呆兩個月,再多掙兩個月的工錢,然後悄悄地離開。可是懷孕的事情很快就被她家小姐察覺到了。
她家小姐瞭解到情況之後,並沒有將她交給父母處置。而是瞞了下來。且私下裡幫助於她。於一處僻靜的地方租了兩間房子,將她安置了過去。
她家小姐去找了末桑公子。將這件事情告知了他。目的是想讓他給莉花一個名份。好讓她以後能夠帶著孩子光明正大的生活。
本來是出於一番好意。卻不知,竟是將莉花往火坑裡推。
末桑公子果然不顧一切地將莉花接回了府第。
可是末桑公子的夫人怎能容下莉花?所以設置了一連串的陰謀,陷害於她。
莉花懷胎八個月,竟被末家趕出了家門。
淪落風塵的她,竟在一個破廟裡誕下一子。莉花將這孩子放於一個寺廟門前,留下一封書信就離開了。
後來,她就進了紅香樓做妓子。她一步一步往上爬,就爬到了今天的位置。就這樣。
「就沒有了嗎?那她為什麼自殺?」
黑影歎了一口氣。「其實。後來他們也有來往。莉花進了紅香樓以後,很紅,成了這裡的台柱。末桑公子來逛紅香樓時,與她再相遇。一番糾纏後,他們又在了一起。就這樣斷斷續續,真真假假,糾糾纏纏,到如今。他們都還在維持著。
就在剛才。末桑公子剛從這裡離去。離去後,就發生了這一幕。她為什麼自殺,應該與他有關。」
「你為什麼知道這些?莉花姐怎麼可能將自己的這些事這麼輕易地告知別人?」
「不是她告訴我的。是我問的。莉花喜歡一個人喝悶酒。每次看見她喝悶酒時,我就跑到她面前去坐下,問她什麼,她就答什麼。就這樣。」
「你為什麼這麼關心莉花?難道你對她有情?」
「這就無可奉告了。行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不要去問她這些事情。因為她不知道我知道這些事。嗯?」
「明白。」趙寶兒點點頭。她雖然表面上在和藹地笑,心裡卻在暗罵:「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竟用這種下三濫手段去套取別人的秘密。對他,以後得防著點。哦不。根本沒有以後。以後與他一定背道而馳,永不相逢!」
抬頭望向天空。天空中,繁星點點。黑暗的蒼穹。竟因繁星的存在而輝燦。
「如果繁星消失,這片蒼穹,將會歸於一片黑暗。」趙寶兒不禁感歎道。「對於莉花姐來說,末桑公子就是她的星星。如果星星消失了,她的生命就沒有了意義。我想。莉花姐之所以會自殺,一定是因為末桑公子要離開她。」
黑影並未答話。他一直望著遠處的天空。那黑暗的天空,給人一種無限的神秘之感。那些看似微弱的星星,似有無限光芒需待綻放。它好似在有意的藏匿某種神秘的力量。那星星的背後,是無限的黑暗,那無限黑暗的背後又是什麼?未知……
「我希望她可以忘記這個男人。如果可以,我可以帶她去別的地方生活。如果這個世界有另一個星球那該多好?」
黑影的這句話,震動了趙寶兒。「你真的喜歡莉花姐?」
面對她的問話,黑影沉默無語。趙寶兒感覺看不透眼前的這個人。他好似有意在隱瞞什麼?
「如果你真的喜歡她,你就應該大膽的去追求,將她從末桑公子的陷阱裡拉出來。我感覺末桑公子對她根本就無情。如果有情,又怎麼忍心讓莉花姐孤苦無依地在這個鬼地方生活,且這麼多年過去了……」
她的話過去之後,屋頂上仍然一片沉默。黑影似乎並不喜歡搭理她說的話。趙寶兒彷彿獨自在吟唱。見黑影這般冷漠她,她心裡自然甚是不爽。閉上嘴,也不再說話。抬頭,仔細觀賞著天上的星辰!
……
莉花醒後,趙寶兒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問。只是一顧地照顧她。給她端水,擰毛巾等等之類的。雖然在這之前,她從未服侍過人,可是這時她做起來,仍然有模有樣。
兩天過去,莉花蒼白的臉終於恢復了一絲血色。
「謝謝你!」她微笑著望著她道。
「不用。」趙寶兒搖搖頭。「你感覺好些了嗎?」
「嗯!」莉花點點頭。
「來,先喝杯水。」趙寶兒將手中水杯輕輕地喂到她唇前。莉花啟唇喝了兩小口。爾後她撐起身子,朝屋子四處望了望。
「你在尋誰?」趙寶兒問。
「哦沒有,我隨便看看。」她又躺回原處,不再動彈。
「莉花姐,你好好休息。呆會兒我還要演出。所以去準備去了。表演完之後,再來看你。」
「嗯,去吧。」莉花臉上露出了淡淡微白的笑容。
經過這次事件之後,趙寶兒決定暫時不能離開。雖然莉花與她沒多大關係。可是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不忍離去的感覺。興許是因為她的內心裡,原本就有一顆善良的心。總是想要別人過得好。不忍看別人落淚淒涼!
那夜,趙寶兒在舞台上很賣力地跳了一支舞蹈。這是她來這裡,最認真的一次跳舞。她想把這舞跳好。因為她打算暫時的留下來。
遠處的屋頂上,黑影正坐在那裡,觀看她的舞姿。坐在屋頂,可以將整個舞台盡收眼底。看了舞台,又望向天空,彷彿她在天空中起舞。而那點點繁星,給她增添了不少光輝,在黑色的蒼穹中,有繁星的縈繞,她看起來是那樣的耀眼!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