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坐在床上,頭朝四周望了望。這房間倒是豪華到極致。四處的擺設都恰到好處。牆壁四周都雕了各色的花紋。包括天花板上亦有不同的圖案。使之看起來豪華,卻並不驕奢。房間裡最漂亮的一處景致還是靠窗邊的位置。窗戶造形原本就別緻。是用紅木製作而成,而且都是狐形狀。
趙寶兒只是淡然地瞄了一眼窗戶的位置,眼神裡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情。臉上倒是愁眉冷淡,焦慮重重。
不過立刻,她的臉上就現出了喜悅之情。她從床上站立起來,跑到窗戶的位置朝下望了望。可是立刻她又絕望了。窗戶下面筆直地站了幾個壯男。顯然是看守她的,防止她從窗戶逃跑。趙寶兒急得不禁撓頭。
又坐回原來的位置,努力讓自己沉靜下來。
不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剛才那個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趙寶兒抬眼瞅著她。兩條淡眉微微地皺起。那中年婦人直接莫視她的表情。好似,從此以後她都得聽她的,不需要有表情似的。
「我的大名叫莉花,你以後叫我莉花姐就好了。來,跟我來……」向她招了手之後,她轉身走出了房間。趙寶兒起身跟了出去。她的身後依然跟著那幾個保鏢。她跑上去,超過那幾個保鏢,與她並排而行。
「你要帶我去哪裡啊?」趙寶兒對自己的前路很是擔心。可是此時此刻卻毫無辦法。
「跟我來就知道了。」莉花似冷淡非冷淡地說道。
轉過好幾個大圈。趙寶兒只是跟著她走,記不得路線。只知道沒走多久,就到達了另一個稍微寬敞的大廳。走進去一看,裡面全是一些文藝方面的東西。音樂器具最多。而還有幾個長相端莊的女子正在裡面撫弄這些器具。
莉花掃視了一眼整個大廳。趙寶兒也跟著掃視了一圈。爾後,莉花冷視著她,道:「這些東西你都會嗎?」
「會!」趙寶兒點點頭。
「都會?」莉花冷淡的表情變得驚訝。
「都會!」
莉花看她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她似乎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好,那你去隨便嘗試一樣器具。」冷淡的口吻裡帶著命令。
趙寶兒很無奈。現在一切都身不由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見機行事。她來到一個畫板面前。畫一副畫是最直接的。拿起旁邊的墨筆,揮手就畫了起來。筆調龍飛鳳舞,快如輕靈,卻每一筆都妙如神揮。她不時地回頭望莉花。莉花只當她是因為害怕她,而不時地回頭張望,根本不在意。
可是下一刻她卻驚訝了。因為那畫板上的臉已初步成形。畫的正是她自己的面孔。難怪她不時地回頭張望。原來卻是在不停地觀摩畫相。
五官初步成形,畫得微妙微肖。任誰看了,都知道是她莉花姐。而那眼神畫得如真人般有靈氣。五官成形後。趙寶兒則不再回頭了。憑著自己的想像。給她設計了一個適合她的髮型,以及適合她的服飾。髮型和服飾與真人完全不一樣。
三五兩筆,趙寶兒就完成了這幅畫。她讓開身子,讓整張畫展現在她面前。頓時莉花就張大了嘴,睜大了眼睛。本來打扮妖氣十足的她,竟被她設計得清靈動人。完全像一位剛從湖水中走出來的蓮花仙子。
「這。這是我嗎?」莉花失去了剛才的冷淡,完全像一隻驚訝的小鳥。
「我畫的就是你。雖然這髮型與服飾與你現在的不一樣。可是這五官卻真真切切是你的。你如果按照這畫相上打扮,相信你就如畫中人完全一模一樣了。」趙寶兒微笑著點評道。
莉花走過去靠著畫板。「不錯。這張臉確實是我的。看來你不光會畫畫,還懂得設計畫。有你這樣的畫師,我想沒有人不會稱絕的。」說畢。她點點頭。「不過,光是畫畫,不能代表什麼。其它的,你也有這樣的絕手嗎?」莉花帶著懷疑的眼光看著她。
「你可以懷疑我的任何東西,可是你不能懷疑我的才藝。」趙寶兒在心裡說道。爾後。她一聲不吭地走到一台鋼琴面前坐下。隨手彈起了一首熟悉的曲子。
當弦音騰空而起,飄浮至屋頂上,一首清靈磬耳的曲子進入眾人耳中。像是從無盡的天邊傳來,如同仙音。讓人飄飄然,如騰入雲霧之中。而仙音似在訴說一個遙遠的故事,讓人久經徘徊,愁然思緒。
彈了這首曲子之後,趙寶兒又彰顯了其它方面的才藝,如書法,作詩等等。莉花最後開懷大笑。本來十分冷淡的她,突然大笑起來,將趙寶兒驚駭了一大跳。不過,莉花笑著的時候,看起來十分和藹,並不像冷臉時那麼讓人驚恐,趙寶兒也就舒心下來。
「你就是我們紅香樓的活寶。我要將你栽培出來!」說畢,就領著她出了那個大廳。
莉花給趙寶兒分了一個很大的房供她住。在紅香樓,很少人住這麼大的房。雖然這樣,可是在趙寶兒眼中,卻很普通。
「怎麼樣,還滿意吧?」莉花單眼看她,顯然以為她會很驚異。不想,她只是笑了笑。
「還——行——吧——」趙寶兒勉強擠出這三個字。莉花點點頭。
接下來,一些婢女送來了各種服飾,以及化妝物品。將整個房子塞得滿滿的。莉花隨手挑了一件白色露肩長袍裙在趙寶兒身上比劃了一下。爾後滿意地點點頭。
隨後,不時有人於這房間進進出出。她們都在佈置這個房間的,進進出出,忙得不亦樂乎。而趙寶兒則被莉花帶出去四處轉悠去了。莉花向她介紹著紅香樓的各個方面,讓她對紅香樓初步瞭解了一番。
經牌樓乃是風周城裡最大的一家青樓妓院。故在風國,都屬它最大。所以它的派頭可以讓人想像。不僅是江湖中各大頭牌,乃至皇家的達官貴人,不時都會有人來此捧場。莉花給她訴說這一切的時候,臉色都十分和藹,並不像剛見她時的那般冰冷。失去了那份冰冷後,趙寶兒也不再約束自己,變得十分活潑起來。
「所以進了我紅香樓,不要以為就是一個無底的黑洞。如若是你走紅了,被哪位頭派,或是達官貴人看上,你亦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莉花微笑的看著她說道。
「可是莉莉花姐,不防告訴你,我並不稀罕什麼榮華富貴。」趙寶兒實話實說。說完話,就鎖緊雙眉緊揪著她,看她究竟有何反應。
莉花側過頭看向她。「可是你更應該知道,你現在的境況。你被黑影賣到了這裡,你沒得選擇。」莉花並不想失去這麼好的一個苗子。她可是等著她為她撐起另一片更火紅的天。有一種直覺,憑眼前的這位女子,紅香樓應該又會掀起另一片風浪。她又怎麼會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莉莉花姐,我能不能與你談一個條件。」趙寶兒想要抓住一線希望挽救自己。畢竟才藝是她的,要不要將才華顯示出來,主動權在她。
莉花瞅了她一眼。「你是被賣進來的,以後什麼都得聽我的。也就是說,從此,我就是你的主宰者。你有什麼條件可談?」
「可是黑影賣的是我的人。才華是我自己的。我有展示我才華的主導權。」趙寶兒說話時並不卑微,而是滿臉的自信。
這讓莉花不得不感到驚惑。在她的身上,並沒看出淪落風塵的悲落,而是發自她內心的自信。這女子與常人不一般。
「是嗎?」
「不錯。」她仍然自信滿滿。
「說來聽聽,你有什麼條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