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趙寶兒一覺睡到自然醒。醒來時,睡椅上就已經空了。望向窗外,炙熱的光線已經照射進來,有點刺眼。
趕緊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於院子裡四處走動著。
正這時,從大門處進來了許多身穿盔甲的士兵。他們排著隊,整齊地小跑著進入白鶴宮。見這陣狀,趙寶兒趕緊過去阻攔著尋問情況。不想,這些士兵都不理他,仍自朝前小跑著。氣得她一臉地惱怒,卻無處發洩。
這時榆坤從門口走了進來。一看到他,她就明白了一切。臉黑得更明顯了。
「你不用尋問他們了。他們是來保護你的。這些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好士兵。」他來到她身旁停下。她的那張猴子臉,讓他一震。這女人,不論何時見到她,都是一張臭臉。何時方能擺出一張好臉色呢?心裡甚是納悶。
「誰要你安排他們來的?」她質問著。臉色和說話的語氣都不怎麼好。
見她這幅德性,他也隨便應了一句:「昨晚不是與你說過了嗎?」話畢,人影已經閃到遙遠的地方去了。與那隊士兵一同消失在了前方。
氣得她站在那裡直跺腳。
……
白鶴宮裡多了幾十名高手護衛。她心裡亦是十分暇意的。誰不希望自己生活在一個安全的環境中?
當然,白天的時候,榆坤有事不能總呆在白鶴宮。可是只要空閒下來,他就會往這裡來。而趙寶兒為了蕭凡的事,對他也總是笑面相對。即使相互間有一定的摩擦,她亦只是在當時發作,而事情過了,她也就不記仇了。
而夜裡,他倒是夜夜來。對他這樣的做法。心裡本是很不爽的。連續幾天下來,她倒也習慣了。不就多了一個人影在屋子裡晃動嗎?何況睡覺的時候,燈一吹,誰也照不著誰的面?他也礙不了她哪裡!
而且連續幾天下來,他也沒有對她做出什麼不軌的事情,她對他的提防之心也就鬆懈下來。放下對他的警惕,任他在屋子裡隨意晃動。大不了看不順眼時,撇開臉不看他。日子也就這樣將就著。過著。
……
梳妝台前。一群宮女精心地為她打扮著。宮女們特地給她疏了一個月牙形的髮型,斜倚在頭頂,甚有一番高貴的風味。
又是一陣粉刷,宮女們拿著一些毛刷在他臉上刷來刷去。臉上的皮膚本就粉嫩如脂,再這樣刷了兩下,完美得更是無瑕疵。
好一陣撫弄後。她的睫毛方才顫了顫。從梳妝台上站起來,宮女們給她穿好華麗的宮服,束好腰帶。換上高高的木鞋,整個人搖身一變,脫了稚氣。身上泛著少見的高貴典雅。
無論她穿何種衣服,何種打扮,她總是會將相應的風格發揮得淋漓盡致。
讚許的目光,羨慕的目光,嫉妒的目光……這些目光從小都伴隨著她。日子一久。她已經絲毫感覺不到自己的異樣了。習慣在這種目光中,昂胸挺胸,微笑著注視前方。
在一群宮女的擁護下,出了白鶴宮。他們緩步朝德福宮而去。
德福宮,早已敞開大門,靜候著她的到來。
走進德福宮,裡面的宮女以及奴才向她行禮後,由一位主事的丫頭領著去了德福宮正殿。榆皇和皇后早已等候在德福宮正殿了。
見殿外花叢處轉出她的影子,都坐直了身子等待她進來。
一群宮女擁著她進了德福宮正殿。宮女們與榆皇和皇后行過禮之後,都退出了正殿。
趙寶兒也向榆皇和皇后行過禮,方才站於大殿的一旁。
「坤兒今天有事,去處理國事去了。本來祭奠列祖列宗的事情也只是你們女方家的事,坤兒不在也無防。」皇后率先說道。
「是。」趙寶兒很禮節地答道。舉止間完全不像平時大大咧咧地她。完全是一個知書達理,溫柔賢淑的女子。看到這樣的她,榆皇和皇后自然滿心歡喜。
風國皇族中,有一個習俗,凡是出嫁的女子,在出嫁前都要到婆家為公公婆婆做點事。方顯孝道。雖只是一個形勢,可是他們卻將這個形勢做得有模有樣。
同時在出嫁的前三天,還必須到婆家的列祖列宗的靈位前,靜閉三日三夜。
通常這兩件事都是一起進行的。趙寶兒此番來也就是為做這兩件事的。
榆皇和皇后早已設置好了一切。在顯孝方面,通常「浴足」是最好的方式。而他們也用了這最普通的方式。
宮女們端上來一盆水到她面前。她接過後,方行去榆皇和皇后的身旁,為他們浴足。
雖然她對這門婚事,心裡有諸多心結。可是既然都要嫁了,她也沒再想什麼。該她做的事,她得安安份份地做好。
「你隨便弄兩下方可。這只是一個形勢而已,不必太過於拘節。」她蹲下身的時候,皇后娘娘說道。她只是微點了點頭。
浴足之時,她輕手輕腳地,又是推拿又是按摩的。讓他們甚是舒服。這出乎了榆皇和皇后的意料。本以為她會三兩下隨便弄一下就完成任務的。沒想到她卻這樣用心地為他們浴足。而且時間甚久。
在她為他們浴完足後,皇后娘娘率先睜開了雙眼,問道:「寶兒為何如此盡心地為我和殿下浴足?都知道只是一種形勢。你即使隨便弄兩下,我和殿下亦不會說什麼。寶兒這又是為何呢?」
她微微一笑了。「寶兒在為殿下和皇后娘娘浴足的時候,想起了我的父皇和母后。長這麼大,我還沒有為他們浴過足。索性就為你們浴久一點。以盡我的心意。」
聽此,榆後竟「哈笑」著睜開了眼。「原來你是把朕和皇后當成你的父皇和母后了?還真是一個有孝心的孩子!」
旁邊的宮女遞給她一方白色帕子。她接過後,為榆皇和皇后拭過腳,又將白帕放回宮女手中的盤子裡。
程序完畢,趙寶兒亦站起身。
宮女們端起浴足水出了大殿。身旁又來了兩位宮女端來一盆水給她淨手。淨完手,將手擦乾。
皇上礙於國事,站起身向皇后交代一番後,方離去了。他今日來這裡,也只是履行一個形勢罷了。既然形勢已完,剩下就沒他的事了。他不離開,還怎樣?
榆皇離開後,皇后這才將寶兒拉於身旁坐下。上下打量著她,臉上越來越欣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