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了。兩人相望,慕容絲琦頓時發現她的臉色極其不好,且眼睛通紅。從小到大,有幾時見過她這般模樣?雖不知她為何致此,但他心裡立刻就生出了心疼之感。
「發生什麼事了?」慕容絲琦溫柔地問道。
趙寶兒知道他是見了自己這張臉才會這樣問的。搖搖頭。極力掩飾內心的難過。「沒什麼。」
「你和附馬吵架了嗎?」他實在想不出有什麼能讓她如此傷心難過的。除了他,好像沒別人。
「沒有。」趙寶兒仍然搖搖頭。
見實在問不出事情,慕容絲琦心裡只好罷休。又伸手去輕撫她的眼睛。「怎麼能將自己弄成這樣。以前從未見你這樣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讓自己難過。」
被慕容絲琦這樣輕撫,趙寶兒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難過。一滴淚珠從眼眶裡滴了出來。隨之而來的是泉湧般地眼淚。
見她突然大哭,慕容絲琦的心像是被刀狠狠地剮了一下。將她擁入懷中,只想讓她好過一些。
在他的肩膀上,她大哭著。眼淚濕透著他的衣衫。至少他是愛她的。不管是哥哥也好,或者是其它的什麼,在他的肩膀上,總算能找到依戀。可是以後呢,她或者將永遠失去這樣的感覺。再也沒有人會這樣待她了。會這樣寵她。以後的生活會是怎樣的不堪入目?
「絲琦哥哥,請讓我再喚你一聲哥哥。」趙寶兒以前經常這樣喚他。
「好。你喚吧。只要你喜歡,你喚我什麼都可以。」雖不知她究竟遇什麼事了。可是他知道她的心情現在很糟糕。
「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是我的哥哥。從小你都呵護我。而我也依賴你。我好想繼續這樣的依賴。我不想它消失。」
「只要你喜歡,你怎麼樣都可以。我會是你永遠不變的哥哥。」
聽到這裡,趙寶兒更是傷心地哭起來。在這裡,有許多的人疼愛她?可若她去了風國呢?不但沒有人疼愛,還會有人一直折磨她?那又將是何等非人的生活?而這一切都沒有人知道。她只能獨自承受著。想到這些。她如何能不哭?如何能安穩?
他扶她進屋裡坐著。拿手巾給她擦拭了眼睛。這樣哭過之後,眼睛更紅腫了。慕容絲琦將手巾揣進懷裡。爾後於她身旁站立一會兒。
「我去叫下人給你端些冷水來敷敷眼睛。」說著就轉身想出門。
「不用了。」趙寶兒止住了他。她雖然心情不好,可是他能聽出她這話的力度。所以也不敢再往外走。如果再走,他不敢擔保,她會將這門關了,誰也不讓進。歎了一口氣,又走回去,於她身旁坐了下來。
「說來聽聽。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他試著從她嘴裡拗出一點東西來。這樣。興許他才能幫上她什麼。
「沒什麼。」她仍然搖搖頭。
趙寶兒什麼也不說。他根本就問不出什麼事情來。
兩人坐於桌旁靜立著。一直到天黑,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這時,小喜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見二人靜坐於屋內,也不說話。再見趙寶兒的臉,那雙眼睛紅腫得像蘿蔔。心裡一揪。「主子,晚飯已備好。你和絲琦少爺該去用晚飯了。」
「嗯。你下去吧。我們隨後就來。」
「是。」知道主子心情不好,小喜說了事之後,自覺地退出了房間。
「你真打算什麼也不說嗎?」慕容絲琦側頭望著她。
「走吧。我們去吃晚飯。」她當沒聽見他剛才那句話。站起身來,朝屋外走去。
見此,慕容絲琦只好歎一口氣。跟隨上去。
來到飯廳,趙寶兒也只是坐於桌旁靜靜地食著飯。慕容絲琦亦不知該說什麼,端起碗,亦食起飯來。
趙寶兒只進了幾口飯菜,就放下碗筷不吃了。顯然她根本就沒有胃口。來飯廳吃飯。只是為了引他來吃而已。既然他已開始吃飯,那自己就不必再佯裝了。
見她放下碗筷,看著他食飯,他亦放下了碗筷。「怎麼,吃那麼一點就不吃了麼?」
「你吃吧。我最近腸胃不好。」
哪裡是腸胃不好,分明是心情不好。雖然知道她的心境,可是他拿她也沒法。暗自又歎了一口氣。「寶兒,多吃點飯總是好的。再有什麼事情,都要先保重好自己的身體。」
慕容絲琦的話讓她心裡微微一酸,淚珠又不自禁地滾落下來。站起身,忙拭去眼角之淚。又側臉不讓他看見。「你吃完飯,就自行離去吧。我就不送你了。我累了,現在回屋休息去。」說完話,就走出飯廳。衝到自己閨房,將門緊緊掩起來。
見她衝出屋子,朝遠方奔去,他並無追去。只是端起碗繼續安靜地吃飯。也不知那飯是怎麼嚥下肚子的。碗裡沒了飯,才發現自己已食了一碗飯。放下碗筷,又暗自歎了一口氣。抬頭一看,四個扈從還站在屋子裡。
「小喜,你家主子究竟怎麼了?什麼事讓她這般傷心難過?」這時,他只能從她的貼身扈從身上下手了。希望他們能告訴他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料,小喜亦搖搖頭。
「絲琦少爺。奴婢也不知。」
「那你猜測,她是為何事而難過?」
沒想到這絲琦少爺這般難纏。小喜無奈。可是又不能不猜測。鬱悶之下,隨便說道:「興許是為了夢吧。主子經常會為了夢而這樣。絲琦少爺又不是不知道主子從小就害了這個病。絲琦少爺若是沒事了。就趕緊回府吧。天已經黑了。」
被小喜這麼一說,還真有這麼一回事。再回頭看看天。天空早已黑得看不見一絲光線了。忙說道:「好。那我就先告辭了。公主的事,你們要多費心思。我明天再過來看她。」說畢,站起身出了飯廳的門。走向大門。
一路思索著。雖小喜說是為了夢。可是他總感覺事情不對勁。
看著他走出了大門,小喜這才歎了一口氣。「絲琦少爺對我家主子還真是用心啊。只可惜……」
「只可惜,天意弄人。」小秋上來補充道。
「可不是嗎?才剛有了一個附馬,現在又來了一個榆坤王子。主子宿命何處,現在亦不知。絲琦少爺又有多少戲份呢?」小羅子亦走上前一步說道。
「祈福咱家主子大富大貴吧。老天爺,咱家主子心地善良,從來不做傷害他人之事。你就讓她成功度過這一劫吧。保佑咱家主子事事順暢。不再發生讓人揪心的事。」小扇子走上前,雙手合併,對天祈福到。見此,小喜小秋小羅子亦雙手合併,閉上眼祈福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