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躲避那雅麗郡主和史俊然,確切地說,應該是躲避史俊然,趙寶兒一連三天都沒有再去弈中堂了。
在青檸齋倒落得個清靜!
坐在古琴邊,趙寶兒一遍又一遍地彈起那一首曲子。
不錯,那一首曲子還是流流教她的呢。
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想起了流流。自從那日,夢有變故之後,趙寶兒就再也沒有進過那個夢境了。這還是第一次,這麼長時間不做那一個夢。
陡然想起流流,趙寶兒眉案處不禁微微皺了一下。
它僅僅是一個夢,可是她竟然會對它如此在意?
「流流,你去了哪裡?為什麼這些日子,都不曾見到你?難道終究只是一個夢嗎?如果離去,你亦應該與我招呼一聲。怎麼能這樣一聲不吭地離去呢?」
想至此,趙寶兒微微歎息了一口氣。兩手輕輕一撥弦,又彈起了那首千年絕唱。
一邊撥弦,竟一邊想起了當時與流流在一起學彈琴的那一幕。
「寶兒,過來,你看我給你準備了什麼?」
「什麼?流流那是什麼?」趙寶兒看見木屋的一角擺放了一個高高的東西。用了一塊藍色的布遮蓋著。
「古琴。」流流眼神裡裝滿了真誠。
「古琴?」趙寶兒靠近那台古琴,雙眼凝視著它,對它充滿了嚮往。
「嗯!這琴能夠彈奏出天下最美的曲子。」
「我從來沒有使用個這個玩意兒也。」
「呵呵,正因為你沒有使用過,這才給你弄了一台。」
「可是我不會用。」
「沒關係。我會就可以了。」說著,流流就坐下去,輕輕拂開那塊藍色之布,彈了這道千古絕唱。
趙寶兒完全陶醉於那絕美的古琴之中。待琴聲完畢之時,她竟歡呼雀躍了起來。
「流流。這琴聲真美。我亦要學!」
「沒問題。我教你就是了。」
於是在那夢裡,流流教會了她彈古琴。
回到現實生活中,趙寶兒亦吩咐下人弄了一台古琴放於閨中。閒來無事之時,就彈彈這古琴。這琴聲可以驅散許多的憂愁!
琴聲落,趙寶兒收斂起雙手,微微從古琴邊站了起來。走至窗口,望向遠處的美麗風景,陷入了遐思之中。
如果現實生活中真有流流這麼一個人。興許。她真的會抓住他的手不放呢。他是那麼的俊美無暇,那麼的才情縱藝,眼神亦是那麼的有深度,絕非膚淺之人。為什麼,這麼一個鮮活的一個美男子竟會活於自己的夢中,而不是現實生活中呢?
微微皺眉。趙寶兒再度歎息一聲!
在此時,小喜從門外走了進來。
「主子,皇后娘娘有請!」
「她請我幹什麼?難道她知道我沒去弈中堂。特叫我去受訓的?」
「不知道,西宮的人傳話說,叫你立刻過去西宮一趟。」
「嗯!回話給她。說我馬上就過去。」
「是。」小喜退出了房門。
趙寶兒再度望向窗戶之外,深情處,亦有難割難捨!誰人知,美人愁何處?
收拾了一番之後,趙寶兒就朝西宮而去。四個扈從亦緊跟其後。
來到西宮的院門。趙寶兒提裙邁了進去。
「公主來了,娘娘正於後花園等你呢,請公主隨我來。」西宮的丫鬟們,個個都是如此的禮節。青檸齋的丫頭們與之相比起來就差得遠了。
「好的。」趙寶兒亦禮節地答道。
跟隨著那丫鬟,趙寶兒來到了後花園。
「娘娘,公主來了。」
「寶兒,你可來了。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人與你認識。」
「娘親你介紹誰與我認識啊?」話還沒說完,抬頭間,趙寶兒竟看見了他——史俊然?頓時她瞠目結舌在了原地,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會吧?她千躲萬躲,躲在了自己的房齋裡,最後被召到了西宮,仍見到了他?這,這是哪門子的事呀?
在她抬頭間,史俊然亦看向了她。頓時他也啞口無言。
「他,他分明是一個男人,怎麼會是寶兒公主呢?」史俊然的話把末霜兒給蒙住了。
「怎麼,你認識他嗎?俊然?」
「哦不,不,我認錯人了。不是她。」
「呵呵。我家寶兒本就是女兒身,怎又會是一個男人呢?一定是你認借人了。」
「皇后娘娘勿怪罪,俊然確實認錯人了。」
「呵呵,不怪不怪。都坐下吧。寶兒你也坐下。」
「喂,你可不要亂說話啊?我們什麼時候認識了?我可不認識你。少在我娘親面前胡言亂語,壞我名聲。」趙寶兒借此機會一攻而去,看他以後還敢不敢亂嚼捨根子?順便也找了個位置坐下。可不能苦了自己的雙腿。雖然腿是拿來站的,可是也要適當的善待它們才行。趙寶兒對萬物都抱有一顆慈善之心。
史俊然雙目看著她,並未吭聲。
難怪當時總覺得他像一個女人。還說他是一個娘娘腔呢?
雅麗郡主亦說了,寶兒公主前幾天出宮了一趟,莫非就剛好遇見他?
呵呵,這天底下的事情還可真巧!雖知道眼前的寶兒公主就是當日的小寶,可是史俊然並未揭穿。
「寶兒,俊然都說了認錯人了,你也別再追著不放了。現在介紹你們倆認識一下。俊然,這就是我女兒寶兒公主。」
「俊然給寶兒公主請安!」說著就要起身下跪。
「免了吧,不用下跪!」趙寶兒亦是一個通情達理之人。見趙寶兒如此一說,史俊然才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寶兒,你知道眼前的這位少年是誰嗎?」末霜兒側頭問著趙寶兒。
「不知道。」她只知道他叫史俊然。其它的一無所知。
「呵呵,他叫史俊然。你剛出生之時,娘親遇奸人所害,是他父親史先莫大人護送我們母子回王都的。」
「娘親,你經常在我耳邊提起的那位恩人就是他嗎?」趙寶兒亦張大了小嘴。如此一來的話,這人她還真應該多加尊敬兩分則是。
「不,是他的父親。俊然正是那救命之人之子。」末霜兒以為趙寶兒把史俊然認為是她們的救命之人了。其實趙寶兒又何嘗不知道史俊然是那救命恩人之子呢?只是由於一時激動,而簡省了許多字。沒想到末霜兒還真以為她想錯了。
「哦。」趙寶兒亦不再解釋,只是「哦」了一聲。
「所以啊,如果沒有他父親,興許我們母子就再也回不到王都了。」
「娘親,我理解你所說的。這麼多年了,你經常在我面前提及史大人,無疑是對他的不盡感激。寶兒日後定會對俊然好的。以報其父相救之恩。」
「寶兒果然不愧為吾之女。娘親所想的,你一下子就能夠領悟出來。既然你明白娘親之意,那日後在弈中堂你可要多多照著他。」
「我會的娘親。」
「俊然,寶兒以『才藝』論天下,可是在武學特技方面卻一竅不通,可以說是根本入不了門。你武學特技方面甚好,日後在這方面,亦要多多相助於寶兒。她雖有點好強,可心地還是很善良的。好好與她相處,你會發現她有很多優點的。」
「娘親這說的是什麼話呢?好似在與我托付終身似的。」坐於一旁的趙寶兒嘟了嘟嘴,心裡很不舒服的想道。
「皇后娘娘盡請放心,俊然日後定當好好相助於寶兒公主。」沒想到這妮子還真不會武學特技?那麼,如此說來,她那日與他說的全都是真的了?只是唯一沒有點破的是,她是當今的公主。想到這裡,史俊然竟雙目看向了趙寶兒。一時間,一種道不出的糾結之感纏繞著他。
「今日我叫你們兩個來呢,亦是讓你們倆相互認識一下。日後相互彼此多多照顧。希望你們明白我的心意。」
「娘親,我理解你的心情。」
「嗯!」末霜兒點點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