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趙寶兒如同往日一般去到弈中堂。
奇怪地是,張書琪居然又沒有來上早讀課。
「奇怪了,昨天是由於三皇哥的阻攔,那今天不會是又遇到阻攔了吧?」趙寶兒看到旁邊的空位置,不禁擔心起張書琪來。想到這裡,她不禁站起身朝教室外走去。
見此,慕容絲雪亦站起身,跟隨其走了出去。
「寶兒,你是不是擔心張書琪呀?」慕容絲雪問道。
「嗯,我擔心會不會又有人找他比武。」
「寶兒,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弈中堂發生了一件大事。」慕容絲雪的話,不得不使趙寶兒停住腳步。
「什麼?發生什麼大事了?」
「你昨晚請張書琪到青檸齋去作客的事情,弈中堂的人都知道了。」
「那又怎麼樣?這有什麼不妥嗎?」
「這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把他當成了朋友。」
「然後呢?」
「你的皇哥們平時不是都嫉恨你嗎?但又拿你沒有辦法,所以昨天晚上,都把氣撒在了他的身上。借與張書琪比武為由,一個個的都把他痛打了一頓。你想,他們一個個都是皇子,張書琪怎敢對他們出手?只好忍著。」
「什麼?他們怎麼這麼卑鄙?那張書琪呢?他怎麼樣了?」
「你說還能怎麼樣?躺在床上唄,不能下床走路。而且,到現在都還不敢有人叫御醫。」說到這裡,慕容絲雪竟然滴下了一顆眼淚。
聽完慕容絲雪所述,趙寶兒即刻朝前跑去。
見趙寶兒匆忙朝前跑,小喜一干人立刻跟了過來。
「主子怎麼了?什麼事這麼急呀?」
「傳御醫,快傳御醫……」趙寶兒大叫著。
「小羅子,快去傳御醫!」小喜這麼吩咐之後,跟隨著趙寶兒急急地朝前跑去。
來到男生住宿區,趙寶兒立刻抓住一個學子問道:「你知不知道張書琪住哪個房間?」
「那邊的最後一個房間。」那學子為她指明了方向。趙寶兒急忙朝那個房間奔去。
慌忙地推開門,見雅麗郡主正站在裡面,滿臉焦急的表情。趙寶兒立刻穩住情緒,爾後走了進去。
「雅麗,書琪怎麼樣了?」
「寶兒,你可來了。你快傳御醫吧。書琪他,他已昏昏沉沉地,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
「別慌,我已經傳御醫了。讓我看看。」趙寶兒走至床前,看向躺在床上的張書琪。頓時,一股內疚感從心裡升起來。
張書琪面目蒼白。嘴裡不停地在嚷嚷什麼。迷迷糊糊地,一點都不清醒。
「雅麗,他在說什麼?」
「不知道,我聽半天,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估計是在做夢吧。」
「做夢?」
「嗯。通常處於昏迷狀態的人,都會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夢。」
「嗯。」趙寶兒點點頭。「對了雅麗,你知道昨天晚上究竟有哪些人,參與了這場鬥爭中麼?」
「不就你那些皇哥麼?他們這不明擺著仗勢欺人麼?」趙雅麗嘟嘟嘴,顯然,對那幾個皇子亦沒有好感。
「好。那你在這照看著他。御醫隨後就到。我去找他們算帳!」說畢,揮袖走出了房間。
「咦?寶兒,你幹什麼去呀……」雅麗郡主話還沒說完,就不見了其蹤影。
小喜一干人自然跟了上去。
……
來到教室門口,趙寶兒一腳踢開了大門。
沒想到裡面正集聚了幾位皇子,正在嘻嘻哈哈地偷笑。估計,都是在為張書琪的事,高興得不亦樂乎。
見趙寶兒一腳把門踹開,都立刻停止了笑聲。
「說,你們昨晚哪些人對他動了手?」趙寶兒滿臉的怒氣。
「皇妹你在說什麼啊,我們不明白。」三皇子裝作什麼亦不知地問道。
「少裝蒜了。有什麼事,你們都可以衝著我來。為什麼你們要對我身邊的人下手?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樣做是很卑鄙的事情嗎?」
「皇妹,你怎麼說話的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啊。你連事情都沒有弄明白,就跑到我們這裡來撒野。你這就叫講道理了嗎?」大皇子走了出來。
「我已經弄得很明白了。你們就是借與之比武為由,而一個個的都痛打了別人一頓。現在別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們還不允許任何人叫御醫。你們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嗎?」
「那你想怎樣?為他打抱不平嗎?那你來打呀?你能打過我們嗎?連武學特技都不能入門的女子,弈中堂就你一個了。你頂多就是在父皇面前去撒撒嬌,再寵寵禍。頂多父皇就是把我們幾個痛罵一頓,他也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畢竟我們都是他的兒子。不是嗎?」大皇子趙宏之說道。
「好啊,你們就仗著你們會武學特技而欺負我是麼?你們幾個就是這樣當我的皇哥的是麼?在你們的心裡究竟還有沒有我這個皇妹?感覺我們就不是兄妹之情,而是仇人。」
「不錯,你說對了。我們之間談什麼兄妹之情。你與我們就是敵人關係。」三皇子走了出來,站在大皇子旁邊說道。
「為什麼?就是因為我的娘親得寵?就是因為我得寵?這也太可笑了。難道得寵亦是一個錯?」趙寶兒搖搖頭,轉身離去。她為有這幾個皇哥而感到羞恥。從小,都與她作對的他們,現在長大了亦是如此。
「主子啊主子,你不要動氣,你可千萬不要動氣了。你是知道的,那幾個皇子就那副德性。他們哪裡能和主子你相比。論才智,論相貌,再論修養,他們有哪一樣能勝過你的?他們都是一群庸俗的匹夫。除了粗魯的武學特技,他們樣樣不如你……」小喜一邊跟著,一邊勸著。她知道公主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亦受了打擊。
「你不用說了,小喜,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再好,我也打不過他們。就像他們說的,遲早有一天父皇會離我們而去。到那時,我還不被他們活活打死?那我現在活著還有什麼用?不如早些死了算了。現在死了,父皇和母后還可以把我厚葬了,死了還可以得福。如若是以後被他們活活打死,再拋屍於野外,那死了都要受罪。我想著我就傷心……」說著,趙寶兒竟哭起來了。
「主子不用傷心。你所擔心的那些事情都是不可能會發生的。」小喜輕輕地拍著趙寶兒的後背,想讓她盡快地順氣。「殿下現在還這麼年輕。至少也要再活過幾十年。你想想,幾十年過後,你都什麼年紀了。都一把老骨頭了,他們也至於還把你怎麼樣吧?且到時候,你嫁了人,那婆家也要全力保護你的。怎那麼輕易地讓他們動你呢?你說是不是……」小喜的勸功就是好。見趙寶兒不哭了。她又開始歸勸起來。
在小喜這麼勸來勸去之下,趙寶兒總算穩住了情緒。
他們去探望張書琪之後,就回青檸齋了。
御醫已經給張書琪打了針。也開了藥方子。那裡有慕容絲雪和雅麗郡主的照顧,趙寶兒也不用費心,所以直接回青檸齋了。
趙寶兒的心情甚是不爽。回到青檸齋就坐於古琴旁,彈起一首古琴來。旋律甚是悲涼。顯然,她今天真的受打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