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女皇順著脊柱進入蘇梓的大腦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浩瀚的星空。整個宇宙,出現在自己面前。而星空之中,一個縮小版的蘇梓,正在等著她。
「原來蝴蝶一族的寶貝在這!」女皇恨恨的說。好像有點不妙,眼前的這個人,能把宇宙碎片煉化,精神力之強,應該超出自己的判斷。
原本以為是一場單方面的虐殺,現在看來,是真正的生死搏鬥。
女皇沒有遲疑,兩個觸角抓起一顆小行星,對準蘇梓砸去。自己身形一轉,消失在浩瀚的宇宙中。宇宙中航行和追擊,自己是內行,又是在蘇梓的身體裡作戰,打壞的都是你自己,誰怕誰!
眼看一顆小行星撞來,蘇梓手一抓,一個小行星已經在手中,對準女皇丟過來的小行星撞去。光芒四射,星球崩裂,一塊星球的碎片,重重的撞上了不及躲避的女皇。
女皇被撞得七葷八素,卻趁機躲進銀河。蘇梓雙手一揮,銀河驟然分開,暴露出女皇的身影。沒等她再躲開,兩個彗星前後夾擊,撞在她的身上。
這裡是我的主場,整個宇宙都在我的識海。心念到的地方,自己都能控制。我倒是看看,你能躲在那裡!
激戰,在蘇梓的識海裡展開。
聽到古琦的計劃,郭冬梅也猶豫了。前不久的帝都大捷,是以山海關的慘敗作為交換的。儘管背地裡大家都認為交換的還值,可是誰也不想宋凡犧牲。更不要說現在是宋天良。
郭冬梅看著宋天良,宋天良也在看著她。那張臉不算英俊。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迷戀宋天良的呢?從那只該死的金雕撲下來,宋天良擋在自己身前的那一刻開始的吧?
自己後來問他,為什麼要救下自己,救一個潛在的敵人。那時他是怎麼回答的。我是軍人,救人是軍人的職責。
這就是宋天良,無論何時何地。他都是一個軍人,堅守自己的信仰,堅持自己的本分。這就是可愛的宋天良。
這樣的男子,現在是自己的男人。自己要做的,就是保護他,一直保護他。
「好吧,宋天良的鐵甲搶先部署。一旦蟲巢登陸。不惜一切代價把它纏住。不能讓它擺脫,也不能讓它突破陣地。直到主力部隊趕來。明白嗎?」郭冬梅說。
「保證完成任務。」宋天良回答。
「我是說不惜一切代價。」郭冬梅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
「明白。」宋天良堅定的回答。
救援隊的諸人沒有話說了。就像當初蘇梓把宋凡派去最重要的位置,郭冬梅同樣把宋天良派到最危險的位置。相同的是,兩人都是最合適的人選。都是隊長最重要的人。
郭冬梅看著宋天良,心裡暗暗承諾。等著我,主力部隊會及時出現,我不會捨棄你的。我不是蘇梓,更不是劉居右。哪怕行動失敗,人類滅絕,天崩地裂,我也不會捨棄你。我會保護你,一直。
郭冬梅下定決心。救援隊就像一個巨大而複雜的機器,開始轉動。情報部門監視著蟲巢的動向,隨時匯報;沿海的部隊開始調動,搶修一些工事;宋天良的鐵甲,開始裝載油料彈藥,準備出發;而救援隊的主力。陸陸續續的調出古城前線,向後方集結。整個救援隊的作戰方向,開始調整向海邊。
現場會開了幾個小時,蘇梓的手術還是沒有結束。心臟和大血管要修補,脊柱的破損要修復,還有更加複雜和耗時的神經接駁手術。最後手術結束的時候,蘇梓還是沒有醒,幾個主刀醫生卻累暈了。
「還要多久能醒過來?」郭冬梅看著臉色蒼白的蘇梓,問道。
「不如問能不能醒過來。」李青青更專業也更刻薄的說。
「她會沒事的。」宋天良總是能成功地挑起郭冬梅的醋意。
「不管她了。我們開始行動。蘇梓醒過來的時候,最好能看到我們凱旋歸來。」郭冬梅說。
「凱旋!」救援隊的高級軍官們,圍在蘇梓身邊,既是對蘇梓承諾,也是對自己的激勵。
情報部門傳來了不好的消息,蟲巢航行的速度遠遠超過救援隊的預料。不到24小時,它就會趕到古城附近海面,可以登陸。
24小時,只有鐵甲能到位。救援隊的大軍,怎麼都會晚到。也就是說,宋天良面對的,是最危險的局勢。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古城蟲巢經過反覆爭奪,終於耗盡了耐心和元氣。經過幾次垂死掙扎,開始收縮陣地,轉入防禦。
救援隊大規模的向海邊調動。宋天良的鐵甲即刻出動,開赴海邊。無數後續部隊離開前線,在古城簡單的休整和編組,順序開赴前線。這次行動把古城抽之一空,古城前線的部隊,也幾乎全是新組建的部隊和同盟軍。
這沒什麼,至少郭冬梅是這麼認為的。要是蘇梓在,一定不會讓郭冬梅這麼幹。可惜,蘇梓在昏迷。
身體雖然昏迷,可是識海裡,蘇梓和女皇激烈戰鬥著。
女皇最擅長在星空宇宙中戰鬥,如魚得水。而蘇梓,在自己的主場,完全控制著局勢。戰鬥,摧毀的是宇宙碎片,是蘇梓的大腦細胞和神經。也許蘇梓獲勝,都不能修復損傷。甚至可能一直沉睡,不能醒來。
女皇不死,蘇梓就不能停止。蘇梓不停止戰鬥,就不會清醒。兩個人比拚的,是戰鬥的意志,還有一絲絲運氣。
盧德天的運氣就不錯。被蘇梓暴打一頓,養好了傷,堂而皇之的執掌北方,自立門戶。
他吃定了蘇梓不會和自己較真,不會自相殘殺。再說,自己也沒有脫離救援隊,還是救援隊的一個分支。
只是這個長在救援隊上面的分支,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武力。等到蘇梓清除了古城的蟲巢,幹掉母巢,解甲歸田之際,就是自己發達的時候。
等價交換,自己要付出的,僅僅是為救援隊守住北方,防止蟲巢南下。是防止蟲巢從帝都南下哦,最起碼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還有看住帝都,不讓他們搗亂。盧德天不認為帝都現在還有能力,或者說還有軍力搗亂。和東北軍的一些軍官接觸,憑著救援隊打下的底子,成功地收服東北軍—帝都最後的依仗—一切就大局已定了。無論自己的,還是救援隊的。
帝都蟲巢的突然下海,自己無能為力。可是,留下的巨大空間,還有東北的豐富資源,卻吸引著盧德天。
東北,富饒而美麗。蟲族經過,在東北橫掃了一邊。可是大量的物資,卻留在大城市,無人問津。
還有倖存者。蟲族在東北,幾乎是一條直線南下,留下廣闊的空間,躲藏了無數倖存者。
這些東西,都是我的。盧德天很難不去想這些。巨大的誘惑,讓他寢食難安。
當初和蘇梓的約定,自己什麼都能做,就是要把住古城北大門,控制帝都。可是現在自己,還不算控制帝都了嗎?就提前一點點,就一點點,不算違約吧?
盧德天決定,北上。去收繳屬於自己的戰爭紅利。帝都,交給自己的親信王明中將,這就足夠了。
黃森在古城監獄的好日子沒過多久,監獄對他的看管就越來越嚴。從最開始的畢恭畢敬,到現在的冷淡,僅僅過了幾天。
一開始黃森還能出去曬曬太陽,現在只能在牢房裡看看窗戶。黃森總是在窗戶旁邊若有所思的看天,喃喃自語。
古城監獄對他的監視是全方面的。可是再富有想像力的獄卒,也不能明白,黃森為什麼老是摸他的耳朵,還有耳朵後面的紋身。
紋身很奇特,是一隻蠍子。據說是為了紀念自己的戰功。蠍子的尾針對著黃森的耳朵,腦袋伸到頸下。
每天黃森就摸著他的耳朵和紋身,和外界保持著聯繫。紋身式通話器是獸人的最愛,也是蘇梓的最愛,因為便宜。
蘇梓昏迷,郭冬梅調兵東進,盧德天那個蠢貨北上,去撿蟲族的破爛。整個帝都到古城,能拿的出手的救援隊部隊,屈指可數。
這幫蠢貨!黃森暗罵,包括蘇梓也是。這麼關鍵的時候,怎麼能昏迷?!難道真的把一切都交給自己?不怕自己做不到,也不怕自己把一切都弄糟?
其實黃森心裡明白,蘇梓是沒有準備好。當時派自己過來,只是刺探情報,還沒有動手的準備。畢竟一個劉居右,是蘇梓念念不忘的。
這件事情,蘇梓打算搜集證據,先親口告訴劉居右。畢竟這樣的打擊,對他來說是有點殘酷。
分手了,蘇梓還是沒忘了他。別看劉居右在帝都無人問津,救援隊的戰友都棄之如敝屣。可是蘇梓每次收到他的情報,總是一個人,呆呆的看上很久。
據黃森所知,劉居右也是如此。這兩個傻瓜。不知道斷的乾脆點,對兩人,對大家都好嗎?
現在倒好,蘇梓的猶豫和意外昏迷,把自己陷進去了。一切都查清楚了,卻被關押起來,沒有行動能力。
不過,關押是真,沒有行動能力嗎?嘿嘿。黃森眼睛瞇了起來,至少自己要看到,他們捲入了多深。唐娜的仇,要用血來報,很多血!(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