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沐冉在別人心中是什麼形象?
同學說:禍害遺千年,藍沐冉絕對獸與天齊(城主夫人有點帥191章節)。
老姐說:嫉惡如仇,但別人看她幾乎就只剩下了仇。
死黨說:想直接來個人道毀滅。
蘇盡說:女流氓,男女通吃,無惡不作。
林清臣說:天塌下來當被蓋,重金求能打擊她的人或事!
幽小涼說:路癡,強悍,變形金剛,沒節操沒下限,一人可挑起第三到五次世界大戰。
赫連靖揚說:都扯淡,她在我懷裡哭過。
……
很久之後被二哥委以無數既難辦又賠錢還很勞心勞力主要是完全沒任何意義的工作時,赫連靖揚哀傷地咒罵為什麼自己嘴欠,竟然會把這件驚世駭俗的秘密說出來。
淮江嘩啦啦大河流水邊,在蓄謀把隨地大小便者嚇落水的遮天陰謀破產後,藍沐冉很沒品地抱著赫連靖揚的小蠻腰哭了個昏天黑地,欲罷不能。
撒潑耍賴罵街動手都有可能,唯獨哭這個選項不在預備之列,面對眼淚稀里嘩啦還不停死命掐他後背上那點兒精肉的白衣小偽男,赫連靖揚除了瞠目結舌外只剩呆若木雞(城主夫人有點帥191章節)。
漸漸地就發現不對頭了,藍沐冉悶著頭哭到沒什麼,撐死硬著頭皮哄哄勸勸,可周圍慢慢圍上來的人群算是怎麼回事?指指點點滿臉鄙夷又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嘴賊大的那個,說什麼薄倖郎的又是怎麼回事?
我是無辜的!赫連靖揚欲哭無淚。
「唉,造孽啊,好好的男人偏要招惹小倌兒。家裡人知道得多傷心。」
「可不是嗎,你說咱淮江要什麼樣的姑娘找不到?就算身子不乾淨那至少能傳宗接代,這龍陽斷袖……唉,也不知道是誰家家門不幸。」
「我看那白衣小哥兒年紀也不大,指不定是被騙的。這世道,人心不古啊!」
說什麼的都有,反正都沒逃開一個中心:他和藍沐冉,是斷袖的關係。
瞬間天塌地陷世間崩壞。赫連靖揚連殺人滅口的心都有了,這要是傳出去以後他還怎麼在商道上混?丟死個人!
「小祖宗,姑奶奶,要哭咱們找個人少的地方行嗎?我積累這點口碑早晚都讓你毀沒了。」
可惜無論怎麼說,腰間纏著的人肉腰帶始終不肯鬆手,嗚嗚哭聲反而越來越大,兩隻肩膀抖得跟打擺子犯病似的。
被圍觀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後。藍沐冉終於哭累了,嗓子啞了,在昂貴錦緞裁剪的華麗衣衫上蹭了蹭臉,順便拽過飄逸的大袖擤了擤鼻子,紅著眼圈抬起頭放開雙手,朝著打醬油的圍觀群眾就是一頓涼城獅吼。
「看什麼?!沒見過搞基?沒見過男寵被甩?哪個再敢看今晚我就禍害他家兒子去!」
見過小倌兒也沒見過這麼橫的啊(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一百九十一章一吻鎖魂內容)。看官們都珍惜自家兒子,萬一真被這清秀小倌兒勾去了,那還不是斷子絕孫的大罪?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瞬間哄散,叉著腰硬著脖子的女流氓撇了撇嘴,眼圈紅得跟被人打了似的。
赫連靖揚仔仔細細上上下下打量個邊,一臉疑惑:「你是傷到哪裡了還是被人怎麼著了?被二哥刺了一劍都笑得出來,這會兒怎麼天大委屈似的尋死覓活?」
「誰尋死覓活了?我就是讓你帶我走,管他是清潭城還是濁潭城哪裡都好。」揉了揉哭干的眼睛。藍沐冉斜斜瞅著赫連靖揚,「又沒說要你養著我,怕什麼?只要帶我離開就行,到了地方我自己想辦法,用不著你搭一個銅板。」
就是十個百個千萬個銅板也得搭。不然他的小命就該搭進去了。
無奈搖頭,赫連靖揚知道她這是因為二哥沒有依著紙條所寫來找她而抽風。眼下先把人帶回去才是正道。
「反正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信。這樣,你跟我先回客棧。如果你和二哥之間還是解不開癥結的話我再帶你走,要去哪裡隨你。」
憋屈一通大哭一通,心裡的彆扭勁兒總算是排泄出去大半,冷靜下來的藍沐冉也被自己剛才的舉動嚇了一大跳,她可從來沒這麼丟人地在外邊哭過,也不清楚那根筋短路了竟然抱著赫連靖鴻意外的男人示弱。算了,怎麼也要回去一趟,就算小心眼兒的騙子城主真絕情不要她了,那麼至少把血玉吊墜討回來,那可是她唯一的寶貝。
拎著冷風裡漂泊一夜的路癡回到客棧時,渾身冰冷嚇得店小二連上酒都哆嗦個沒完的涼城城主正坐在堂內,周圍空曠無比。
客棧的隱形大老闆黯然神傷,這幾個傢伙住店不給錢不說,有二哥往這裡一坐,該來的客人都被嚇跑了,也這個月不知道要虧多少錢。
見藍沐冉一臉沮喪地回來,赫連靖鴻以為她吃了苦頭終於老實了,沒想到女流氓一開口便讓他氣息又冷了三分(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一百九十一章一吻鎖魂內容)。
「玉墜還我。」
也不提離開的事,直接伸手。
「你並未贏我。」
藍沐冉深深吸氣:「當初是為了讓我留在涼城才打的賭,既然你都讓我滾了,也沒必要貪這便宜貨吧?大不了給你幾十兩就當做我買了還不成?」
「又不是你的錢……」蘇盡嘟囔了一句。初到淮江時被藍沐冉搶走的那些銀票碎銀自然不是他的,而是涼城平日執行任務的花費,不過是交給他代為掌管而已,後來城主說也該給她留點花銷,別自己在外面渴了餓了連口飯都吃不上,這才沒有往回討要。
無心一句話把藍沐冉給將了個啞口無言,那錢確實不是她的,難道要花著赫連靖鴻的錢從他手裡買東西麼?說來說去好像離開他就活不了了似的。
啪嗒,精緻荷包丟在桌上,裡面鼓鼓囊囊塞著大卷銀票,落桌時碎銀磕著木頭發出悶響。
「是你的都還你。」
蘇盡傻眼,藍沐冉這麼正八經兒說話實在難以適應,而她的行為更反常,按女流氓的思路,這時候不是應該一肚子壞水圍在城主身邊轉悠麼,怎麼聽起來陰陰冷冷帶答不理的?有點兒……毛骨悚然。
眼看著兩個人越嗆越火,赫連靖揚不得不出來打圓場:「小隨侍,你先回去休息,熬了一夜對身體不好。二哥,我有話對你說。」
「不聽。」冷著臉的自家兄長果斷回絕。
「老闆弟弟,你就別白費力氣了,他是鐵了心要趕我走。」
「誰趕你走了?」
喲嘿,翻臉不認帳,當誰好欺負呢?一腳跨在長凳上,女流氓痞氣十足,360°白眼高難度連翻:「少賴皮,是你親口說讓我滾的,當誰傻子麼?」
「哦,是麼?」淡漠的城主大人好整以暇,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誰聽見了?」
左看,蘇盡識趣低頭(城主夫人有點帥191章節)。
右看,君少游忽然轉身盯著天花板唸唸有詞。
後看,赫連靖揚搓著沒毛的下巴輕哼小曲兒。
前看,面無表情的大尾巴狼從容不迫。
娘的這是合夥坑爹啊!趕情是無論他說過什麼只要旁邊人被迫不敢承認那就等於不存在了是嗎?藍沐冉指著那三位裝聾作啞的魂淡挨個瞪一遍,最後目光落回眼前,不敢比劃了。
赫連靖鴻在冷笑。
沒好事。
「行,算你能耐。」嚥了口口水,不可否認那張臉至今讓她著迷,不過沒下限也得有智商,關鍵時刻藍沐冉還是可以保持清醒的,「就當你沒說讓我滾,那麼,我自動辭職。」
「不許。」
「憑什麼?!」藍沐冉炸毛,衝動地一把揪住了座位上淡定身影的衣領。
「憑你是藍沐冉。」深邃眸中清冷,蒼勁手掌驀地一扯,單腳站地重心不穩的女流氓順勢下滑,狼狽地大頭朝下栽個狗吃屎,下巴正好磕在堅硬的肩膀上。
「憑你,是我的人。」耳邊吐氣如絲,幾不可聞。
多煽情的一句話啊,多少姑娘都被這種話給騙了一腳踏入萬劫不復的苦海,當她也是一樣貨色?騙了這麼久還想繼續騙下去?
太小瞧看遍狗血小說的女流氓情商了(城主夫人有點帥第一百九十一章一吻鎖魂內容)。
「你有膽量當著這麼多人面說麼?沒有的話,別耍流氓都手動腳的。」慢吞吞扒著桌沿站起,一臉挑釁神情看的旁邊仨人都忍不住想要跳出來一拳頭揍下去——有她在誰敢自稱流氓?!
病容尚未完全退去的臉龐從面前經過時,赫連靖揚忽然眉頭一皺,臉色比剛才又陰了三分。
離近時才發現,她眼眶微紅。
「剛哭過?」習慣性想問誰欺負她了,沒等開口便明白過來,欺負她的,不就是自己麼?
認識藍沐冉以來只見過她兩次哭泣,一次是秘密被發現時他差點失手殺了她,轉身離去雖沒有親見她流淚,卻聽得見迴盪的撕心裂肺哭聲。第二次,便是前幾日。
以她堅強到冷硬的性格,不是疼到一定程度絕不會哭出來的,難道真如靖揚所說,他的行為傷她太深了?
「用不著你管,我閒的掉眼淚洗臉節約水資源不行麼?該說的我都說了,玉墜我也不要了,送你當個嘲笑的念想。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走,不高興的話,儘管拿你的破劍戳死我吧。」轉過身深深吐息,挺著胃裡翻騰到天崩地裂的疼痛,藍沐冉一臉無畏。
不就是被甩了麼,有什麼可怕的?初戀都是苦逼的,何況她還是倒追。
抬腿兒想走,忽地臂彎被向後拉去,帶著整個身子來了個漂亮迴旋,然後藍沐冉人生第七大不可思議事件發生。
女流氓遭遇真流氓,一吻鎖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