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沒什麼事能阻擋藍沐冉好好活著的意念,不就是穿越了麼,只要有飯有床就死不了,更何況還有的帥氣的男人答應給自己找安身之地。
山路整整走了一夜,終於到達山腳下的丘河鎮時已經是上午時分,藍沐冉又累又困,飢腸轆轆,靠在巷口的牆上休息。丘河鎮目測並不大,而今天似乎是趕集的日子,最寬闊的街道上滿滿都是攤位和人群。
「荷包還我!」一聲嬌吒吸引了藍沐冉的注意,幾步外的街道上,人們漸漸圍成一圈,不知道有什麼熱鬧可看。
藍沐冉趁著圍觀群眾還不多搶了個先,幾步竄進了人群最前面。
三個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男人駕著胳膊,為首的胖子手裡還攥著一個錦緞荷包,不停顛來顛去。對面站著的是個身穿白衣的少女,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正氣洶洶地指著三個地痞。
「嘿,無名無姓,憑什麼說是你的?你叫它,看它答應不答應!」胖子一臉橫肉,戲謔道。
看來是小妹妹遇上偷包賊了。這種事無論哪個時代都有,尤其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三五成伙的集團盜竊屢見不鮮。
「你說不出裡面有多少碎銀,又拿不出證據,再跟爺糾纏下去小心沒好果子吃!」
少女粉嫩的小臉一紅,狠狠一跺腳:「我說是我的就是我的!」
噗——藍沐冉差點笑出來。
記不清錢包裡有多少錢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這小美女也太幼稚了,這麼說能有什麼結果?弄不好還會使得地痞們變本加厲。
眼看孤立無援的少女站在人群中央卻沒人幫忙,藍沐冉歎了口氣,看來只能裝把好人了,誰讓自己是大女子主義的信奉者,最看不得女人被欺負呢?
「我說幾位大哥,幹嘛跟小姑娘過不去,這鴛鴦荷包是誰的不是明擺著嗎?」說話吸引地痞注意的瞬間,藍沐冉從容地搶過胖子手中的荷包握在手裡,「是您的誰也甭想搶走,對吧?您當著大家面說說,這上面繡的什麼,說對了,這荷包就是您的!」
突然跑出來的怪小子讓三個地痞不知敵友,不過一番話過後,胖子眉開眼笑。
他已經說漏是鴛鴦荷包,現在又讓自己先回答,這明擺著是幫自己,估計又是個想入伙的窮小子變相在討好。
人群中開始出現喧嘩聲,大家也都聽出了這番話的意思,紛紛投以蔑視的目光,唯有少女一臉迷茫。胖子清了清嗓子,滿臉得意:「這荷包當然是我的!上面繡的是兩隻鴛鴦,乃是我家娘子親手繡的,這還說明不了嗎?」
「好!說的好!」藍沐冉呱唧呱唧拍起了巴掌,笑得純真無邪:「這位大哥已經回答了,那美女,你呢?」
藍沐冉的質問讓少女猛然醒悟,細嫩的小手掩口輕笑:「什麼鴛鴦荷包,那上面繡的分明是臘月寒梅。」
聽得少女的答案,三個地痞和圍觀的人們都是一愣。藍沐冉笑嘻嘻地鬆開手,白色的錦緞荷包上,紅艷的寒梅圖栩栩如生。
短暫的寂靜後,人群中爆發出陣陣喝彩!
「吶,保管好自己的東西,集市上亂的很。」
少女接過荷包,臉上又是緋紅一片,輕輕點了點頭:「多謝公子。」
公子……
藍沐冉多想仰天長歎,難道就沒有人可以看出這優雅外表下溫柔善良的淑女實質嗎?!
「臭小子,敢在你四爺地盤上撒野!」一聲暴喝,惱羞成怒的胖子抓上藍沐冉肩膀,眼看碗大的拳頭就要落下。
嘿,小看人?
拳頭揮過來的瞬間,一個乾脆而帥氣的轉身,藍沐冉左手如軟蛇般纏上,直拿胖子右肩,右手則抓向腰帶,下身一沉,腳尖輕踮,華麗麗的滿分過肩摔奉上。
文鬥變成武鬥,周圍的喝彩聲一浪高過一浪,人擠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看什麼!上!」捂著下巴呻吟的胖子躺在地上凶狠地吼道,被驚呆了的兩個地痞這才清醒過來,從一旁的攤位上抓起兩根甘蔗撲了過去。
喵哩個咪的!這也可以當武器?!
赤手空拳還好說,頂多挨上兩下,但對方拿著武器就不一樣了,敵眾我寡不說還不處於同一輸出級別。藍沐冉拉著少女連連後退,眼看就要撞到了圍觀群眾的身上。
驀然,沉穩的黑色翩然落下,如山一般隔斷了迎面而來的危機。
只是目光輕描淡寫一掃而過,如暴風雪般的殺氣漫天而來,兩個地痞流氓渾身篩糠癱倒在地,哪還顧得什麼四爺八爺的,手腳並用爬出了人群。不止這群小地痞,就連周圍的圍觀群眾也紛紛低下頭,匆匆離去。
看熱鬧算什麼大事,保命要緊!
「姐夫!」少女歡快地跳上前去。
負手而立的男人轉過身,英氣逼人的臉孔暴露無遺。
「又是你——」藍沐冉和這男人異口同聲。
不過,一個是平淡的敘述,一個卻是充滿驚訝地感慨。
沒錯,危急中一招未發直接秒殺小流氓的男人,正是昨晚在山頂祠堂遇到的。
「姐夫,你們見過?」少女驚訝地抬起頭。
男人並未回答,玩味地看著藍沐冉:「欲擒故縱,幹得漂亮。不過你沒有考慮後果嗎?」
「有啊。跟地痞流氓耍手段搶銀子,後果自然是被追著揍唄。不過人潮擁擠的市集上,想要抓我哪有那麼容易。」
「首先就考慮逃跑,勇氣可嘉。」
藍沐冉臉一紅,這男人就不會婉轉一點嗎,非要說的這麼直白?
「對了,我叫素小雪,還沒問公子您的姓名……」少女見氣氛不對,趕忙插話。
「藍沐冉,藍色的藍——」
「做我部下如何?」男人突然打斷藍沐冉的話。
「哎?」
男人並不再重複所說的話,只是等待著回答。
藍沐冉撓撓頭,一臉不樂意:「打工可以,做別人部下我可沒興趣。」
「哦,是麼?」一抹輕笑浮上男人的臉,藍沐冉這回真的是毫無抵抗力,徹徹底底看癡呆了。原來男人的笑也可以這麼**!
仰頭間,一陣涼風劃過,原本掛在脖子上的血玉吊墜轉眼竟出現在男人手中。
「還我!」藍沐冉一愣,繼而收了一臉的玩世不恭,拎起拳頭撲了上去。
那是唯一一個自己曾經存活於某個世間的證明,也是所有回憶僅剩的紀念。
男人並不躲閃,手腕輕輕一轉挽了個劍花,硬生生把藍沐冉壓在了牆上。
「現在呢?有興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