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木香發現這一段時間來,巧兒很乖巧,直到昨日,巧兒悄悄出去了,衛玄歌的侍衛偷偷尾隨,說是看到巧兒跟一個陌生的,假裝是附近百姓的女人在說話。[~]至於說的是什麼,跟隨的人沒能走的太近,也就不知道了。
「玄歌,你說我們是按兵不動呢,還是先拿住巧兒?」鍾木香倚在衛玄歌身上問道,這些天也是太閒了,這郊外不比石原城熱鬧,能夠打發時間的事情也不多。
「怎麼,閒了這幾天等不住了?」衛玄歌笑著問道。
「自從你要這江湖上沒人敢接這筆生意,這日子就過的無趣了些,就算我們獨自在河邊走,也是沒人敢動。但是我又想著,那邊可能沒那麼容易就放手,玄歌,這一直等著,還真有些無趣啊!」鍾木香說道。
衛玄歌也便是由著鍾木香,不管她是要等,還是會主動,宮中他已經去信回復了,只說玉琳病重,所剩無多,而至於玉琳為何病重,衛玄歌是用隱晦的筆吻,說了夫妻失和便非鐘鳴寵妾滅妻,而是玉琳飛揚跋扈,失了夫心,更是將鐘鳴髮妻之死的罪魁禍首道明。至於皇上會如何,那就不是他去想的,可至始至終,他也不會提到千日紅的。那宮中禁藥,早該隨著歷史塵封了!「你若這般質問,她若是狡猾性子,怕是不會承認,不如下次她若是再與那方通風報信,你便親自堵了她再質問就是了!」衛玄歌說道。
「玄歌,這些事情是不是拖累你的行程了?」鍾木香記得衛玄歌說過皇上是有差事給她的,但現在好像是在石原城逗留的太久了。
「再過些天不礙事的!」衛玄歌說道,這些時日跟鍾木香過的才是像神仙一樣的日子啊,可以什麼都不用想可以若無其人般的親暱,看看山看看水,相擁看那日出日落。雖然是無趣了些,可是有鍾木香為伴,是怎麼會閒厭煩呢?
鍾木香跟衛玄歌是親暱的依靠在一起,透過窗子看到巧兒前來的身影,衛玄歌便挨著鍾木香的耳邊說道:「我先避一避,或許她對著你有話會說!」
「嗯!」鍾木香應道。
巧兒剛要見禮衛玄歌便是出來了她忙是屈膝道:「奴婢見過姑爺!」
衛玄歌只應了聲便是走了。巧兒鬆了口氣,這姑爺不在,或許她更容易開口些,那邊是要她遊說鍾木香明日去廣寒寺,說是有高僧雲遊至此講禪呢!她不知道大小姐對那些感不感興趣,只那邊是不由紛說,非讓她這麼做不可。又是拿了她爹娘的安危來威脅,巧兒萬般無奈,卻不得不如此。
「奴婢見過大小姐!」巧兒見了鍾木香也是行禮道。
「嗯,有什麼事嗎?」鍾木香淡淡問道。
「奴婢看大小姐最近都是閒著無事,可是覺得無趣了嗎?」巧兒是試探般問道的。
果然是有事啊,鍾木香故意是歎了口氣道:「是啊,倒也是奇怪了,自小都是在這裡長大的,那麼多年也不覺得煩悶,現在卻是嫌煩了。這郊外總不比城裡熱鬧,便還真是無處可去!」
「奴婢聽路過的人講明日廣寒寺裡來了高僧講禪大小姐要不要前去看看呢,廣寒寺香火一向旺盛,大小姐也可以借此在佛前許願呢!」巧兒便是說道,心口噗通噗通跳的極快,是怕鍾木香拒絕說不,但也怕鍾木香答應了,明日會出什麼事。
鍾木香便是直視著巧兒,故意忽視了巧兒眼神的游離,只聽她笑著說道:「聽你這般一說,倒是有了興頭,也好,我也趁此好好在佛前許個願!」
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巧兒更有些不安了,有一種想勸告的念頭升起,但一想到爹娘,巧兒便是低下了頭,不敢看鍾木香,她怕自己一看鍾木香,就忍不住會說出來不要去。(葉子·~)「那奴婢這就去準備準備!」
「嗯,你好生準備,明日便起個早,去廣寒寺燒香!」鍾木香是順著巧兒的話說道。
巧兒就告辭了,這是半點都不敢看鍾木香,轉身告退後走的很快。望著巧兒的身影,鍾木香臉上淡然的神色便是轉為凝重,看來明日在廣寒寺是有局等著她啊!
巧兒前腳一走,衛玄歌便是轉回來了,鍾木香便告知巧兒方才說的話。
「看來明日在廣寒寺定有什麼人等著你啊!」衛玄歌也是如是說道。
鍾木香點了點頭,開口道:「最好是有人等著,那此事早些瞭解最好!」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明日,我也會去,但不同你一起!」衛玄歌說道鍾木香擺在明處,是能引出對方來,只是,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凝重,握著鍾木香的手有些不放開。「木香,其實,我也怕的!」
知道衛玄歌是非常緊張她的,鍾木香只能笑著安慰道:「我相信你會做我最好的後盾的,只要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一定會出現。」其實他們根本就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覺得與其在其他地方被人追殺,還不如在這裡將事情了結掉,她的仇人就那麼兩個,根本就無需猜是誰了!
衛玄歌點了點頭,但還是忍不住說:「木香,你一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出事!」
「只要你看好我,我定不會出事的!」鍾木香說道,一般的對手她都可以對付,就算是厲害點,要秒殺她,也不是那麼容易,而只要衛玄歌能做她的後盾,及時出現,相信不會有問題。
「其實我也在想,究竟是誰那麼大膽,就憑那母女,一個臥病半死不活,一個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動不了你,就算身邊的嬤嬤有功夫,也不可能明著對你下手。那麼,定是請的人,可現在江湖上還有誰敢對你下手呢?」衛玄歌說道,在他那麼做之後,還有人敢對鍾木香下手,那這個人就真的該死了!
「明日就知道了!」鍾木香說道,兩人望進彼此眼中的,都是自信認真的神情。
這第二日早晨鐘木香便跟巧兒一起乘坐馬車出發了,原本張媽是要跟著去的,但鍾木香怕到時候會傷到,所以堅持讓張媽在家裡等著。趕車的是衛玄歌身邊一個叫稟清的侍衛,而衛玄歌跟其他人,稍後會從另一條路出發去廣寒寺,假裝成普通的香客。
馬車內,巧兒是低著頭沉默著,她怕自己忍不住就會說出來,而鍾木香也先是安靜著不說話,她看出巧兒的掙扎,那般明顯的跟平常不一樣,巧兒是當她感覺不出來嗎?最後,鍾木香還是開口了,只聽她緩緩說道:「巧兒,我還記得娘親當初回鍾家時,就是你跟你娘照顧的呢?」
巧兒點了點頭,抬起頭來看了一眼鍾木香道:「是的,奴婢一直自責沒能照顧好夫人!」
「這又怎麼怪的了你呢,你爹娘都是鍾家的人是!」鍾木香是隨意提及問道的。
巧兒猛的看著鍾木香,神色有些慌張,繼而覺得自己露出了馬腳一樣,又低下頭道:「是的。」
「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娘親對我說,你的母親當初就在她身邊伺候,你們是她在鍾家可信的人!」鍾木香淡淡說道。
「大小姐!」巧兒不知道鍾木香為什麼突然提及這個事情,但她心虛,以為鍾木香是知道了什麼,開口想提醒鍾木香,但想到爹娘,卻又把這話嚥了下去了。那邊說要是鍾木香今天沒有去廣寒寺,她就別想見到活著的爹娘了。
「巧兒,你現在也是我可信的人,巧兒,你說是!」鍾木香看著巧兒那種明顯動搖的神色,卻又始終不說,心裡是有些歎氣的,定是有什麼把柄落在那邊,可是為什麼不說呢!
巧兒點了點頭,卻是不敢看鍾木香呢,她決定,若是今天大小姐能全身而退,她就告訴大小姐,她是被逼的。
鍾木香見巧兒還是沒有說,她也就不逼問了,靠著馬車壁道:「巧兒,我還有些睏,先瞇會兒,到了廣寒寺叫醒我!」
「是,大小姐!」
廣寒寺的香火一向不錯,今日是真有高僧過來,所以更是信徒眾多。鍾木香到達廣寒寺的時候,見這寺前已經有很多人了,抬頭看那台階上,也有那五體投地的信徒拾級而上,今天,她也想讓事情有個瞭解!
由巧兒托著手,鍾木香便也是緩緩走上台階,那高僧是在大雄寶殿前講禪,她怎樣都要過去看看的。
看著鍾木香上去了,那一輛停在樹蔭下的馬車裡也是出來一人,卻是一身素色裝扮的鍾韻嫻。她是一身的白,妝容也是淡的看不出,眼神冷冷的看著鍾木香的背影被人群遮擋,今日,她要看鍾木香死在這裡,而她會親眼看到鍾木香臨死前的表情!「錦翠,我們上去!」鍾韻嫻開口道,聲音冷而短。
一旁的錦翠是不知由的,也沒有看到鍾木香,因為在鍾韻嫻身邊,她不敢東張西望,最近的二小姐更是喜怒無常了,她不敢去得罪。聽了鍾韻嫻的話,她便是立馬扶住鍾韻嫻,也是緩緩走上了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