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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45 促膝長談 文 / 青琉落塵

    漫漫長夜,無以為繼,在石家列祖列宗,石逸梵跟鍾木香二人卻是坐在蒲團上,相談甚歡(嫡枝045章節)。雖說宗祠裡頭也是生了火爐,但依舊陰冷的很。鍾木香是環抱著膝蓋,將厚實的袍子把自己團團圍住,只露出一張臉來。

    石逸梵看鍾木香這個樣子,心裡莫名歡喜,可見她也逐漸在自己面前放開了心扉了吧!

    兩人談話的內容也是極為的隨便,想到了什麼便是說什麼,這不,鍾木香想到了那個書獃子石文瑞,她有些好奇,這一家的米怎麼養出兩個截然不同的人來呢?「相公,這石家生意遍佈各地,就你跟公爹二人,未免太過勞累,為何二弟卻是一心仕途,何不為相公跟父親分憂呢?」

    「二弟自小便是喜好讀書,以前在書院的時候,總跟原書宸一爭高下,要不是上次大病,他也是要赴京趕考的。母親見他如此決心,自也是欣喜,石家歷代經商,若有人能出仕,豈不更好?而且,石家生意雖大,但石家人也多,二叔,三叔也都有參與!」石逸梵很喜歡跟鍾木香這般說話,總好過以前那般假意迎合(嫡枝045促膝長談內容)。

    想起自己所見的石文瑞跟原書宸二人,石文瑞更像個書獃子,她不由擔心道:「二弟如此專注於讀書,但可知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書讀的多了,人倒顯得迂腐起來了呢!」

    「香兒果然見解不同,此事我也曾與母親說起,但母親卻覺得外面的事情會吵鬧到二弟,而讓二弟無法專心。就連二弟自己也是不想見人,原本伺候他的丫鬟僕人都被他遣走。以至於偌大一個院子,就他一個人住著。」說起自己的弟弟,石逸梵倒也有些憂心,「平日裡總是事情繁多,漸漸的,也都隨著二弟所為,今日聽香兒說起,以後我這個做大哥的也該多多提點他啊!」

    想起自己跟石文瑞的幾番接觸,那人的確是缺乏靈活,但是腦子定是不笨的,起火了還知道躲浴桶裡面。鍾木香有些感歎道:「二弟倒是難得單純的人啊!」應該是接觸的太少了吧!

    「香兒不是一直居於郊外,但感覺卻是不同於那深閨女子啊!」石逸梵早就有這樣的感覺了,這個時候才開口問了。

    「你是想說我沒那深閨女子的溫順嗎?」鍾木香反詰道。

    「你覺得我會是這般想嗎?」石逸梵也是反問,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交流,似乎各有所想。

    「我娘琴棋書畫洋洋精通,更會一手精巧女紅,我自小由我娘親自教導,該懂的都懂的!」鍾木香說起柳氏的時候,是自豪的。只可恨那父親就是看不到娘親的好!而娘親也太過死心,一心只等著父親的回心轉意,只那人的一句安慰就能讓娘親心中甜如蜜糖。

    「能教出香兒這般與眾不同的女子,那也定是不尋常的,下次我定陪香兒好好看看咱們娘!」石逸梵知道在鍾木香的眼裡,娘親才是最重要的,便是順著鍾木香喜好道。

    「你這話都說了幾遍了,可惜一直未能真的去,若非想著娘親也想看到你我一起,我才不想等你呢(嫡枝045章節)!」鍾木香語氣中帶著埋怨道,上次說開之後,她也就不想太過裝了,這自然而然也是說起來真話。

    石逸梵也是無奈笑笑,賠罪道:「香兒放心,過兩日我便陪你回鍾家去!」

    「這姑爺原本也就該去給岳父岳母拜年,不過你有這心我也就放心了!」鍾木香說道,倒也半點不客氣。

    對鍾木香的瞭解是一點一點的加深,果然是跟以往的認知天差地別啊,以往的鍾木香溫順地像是他說東她絕不會說西,對於母親的苛責都一併忍下。但慢慢的,石逸梵便是知道,鍾木香哪是溫順,她自有她自己的一套說法,往往是讓他會應不上來的。若說刁蠻吧,真正刁蠻的是那原家丫頭,那才是不講理的,而鍾木香,便是有她自己的任性,偏偏,他竟然半點不覺得厭煩。

    「這過了初五,店家也就慢慢開張了,年後也會比較忙起來,過了元宵,我可能要去京都一趟,可能要十天半個月都不在呢!」石逸梵緩緩說道,似乎在暗示什麼。

    鍾木香卻是不理會他的暗示,十天半個月不在,那正好,年後她的計劃也要一點點提上來,石原城的情況也要多瞭解的深一下。「相公辛苦了,妾身先在此祝相公一路順風,早日歸來!」

    「聽你這口氣,你倒是很想我不在似的。」石逸梵有些酸酸說道。

    「相公誤會了吧,只是妾身也知男兒志在四方,相公又是石家長子,自然不能因為妾身耽誤了生意是吧!」鍾木香笑呵呵說道,眼神晶亮,就像是在算計什麼一樣。

    鍾木香的種種,讓石逸梵心裡是撓得慌,這個他名義上的妻子,卻有太多他所不知道的,而且,他能感覺到兩人之間也是差著好多步,他沒走前一步,便感覺她退後一步,但話語上偏又堵的你說不上來。自然,石逸梵也是被激起了征服之欲,他非常想瞭解鍾木香的每一面!「香兒可願與我同上京?」石逸梵試探性問道,實則也不抱希望。一來,鍾木香的性情應該不會允,二來,就算允了,自己這邊也不能真帶上了(嫡枝045促膝長談內容)。母親定是第一個不同意的!

    鍾木香才不願意失去沒有人騷擾的自由時間,便是直接回道:「相公怎能說這話呢?若是母親知道,一定以為是妾身讓相公留戀家中溫柔,誤了相公的正業呢!」

    溫柔,她還真是敢說啊,只看鍾木香淺笑模樣,是溫柔的,看著而已!「那倒可惜了,京都跟石原城是截然不同風貌,聽說香兒很想四處游賞,我本想帶你去京都見識見識呢!」

    「妾身一介女兒家,也知該乖乖在家相夫教子,真敢四處拋頭露面!」聽石逸梵的口氣像是真要帶她上京,鍾木香便是借口說道。

    「夫若不在,如何相夫?」石逸梵故意說道。

    「相公在外辛勞,妾身自當在家好生掌家,只母親健在,妾身想幫忙打點都無從下手,就算這般,妾身也自當安心在家,為相公照顧幾位妹妹不是嗎?」鍾木香不去,她怎麼都不想去。

    石逸梵聽她這樣說,一邊是失落,一邊是更強烈地想要真的征服鍾木香,雙眼之中是滿滿的興趣。

    兩人在宗祠裡是談的甚歡,時而針鋒相對,時而又是異口同聲,長夜雖漫,過的倒也不無聊。宗祠門外,雲繡捧著保暖的外袍暖手套等一些溫暖之物,聽著裡頭兩人的聲音,在門外久久站立,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進去打擾。直到身邊丫鬟提醒,雲繡才深深吸了口氣,敲了敲門道:「相公,姐姐,雲繡備了些保暖之物給你們送了過來!」

    不一片刻,石逸梵打開了門,從雲繡手裡拿過這些東西,繼而對雲繡道:「夜裡天冷,你先回去吧!」他與鍾木香談的甚歡,對雲繡的口氣也是很輕快。

    「那雲繡先告退了!」雲繡低垂著頭,也不多說什麼。

    石逸梵應了一聲,便重又將宗祠的門關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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