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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59、新僱主 文 / 月滿空青

    休忙著展示他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槍藥,里昂卻已是向她招手,對她說:「你不妨來打個招呼,我們的新僱主就在機艙裡,他也親自參加了這次行動,我想你一定會很驚訝再見到他——瞧,他就在那裡【如嬌似妻:超冷情大叔,放鬆點!159、新僱主章節】!」

    夏惟夕跟在里昂身後進了機艙,第一眼看到的卻金絲眼鏡不陰不陽不鹹不淡的笑容,她嚇了一跳——不會吧?金絲眼鏡居然是他們的新僱主?他收僱傭兵做什麼?

    然而緊接著,她的疑惑就有了解答,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背影從直升機駕駛艙內顯現出來,轉了個身,那一瞬間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大叔!

    心中的驚愕和思念令她簡直有些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大叔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一身黑色西裝夾身,淡定冷冽的目光在觸及她的那張臉時霎時就變得溫暖起來。

    「夏惟夕,好久不見。」他們兩人還未曾說什麼,金絲眼鏡卻已經是大喇喇地打了個招呼,里昂立刻跟著詫異地重複了一句:「夏惟夕?你是說,的名字,叫夏惟夕?汊」

    夏惟夕已經無暇顧及回答了,她急急走上前去問:「大叔,你怎麼會在這裡?」

    里昂中國話會得不太多,然而這句「大叔」他還是聽得懂的,他看看僱主,再看看,回想起他們上次的行動,忽然一臉的茫然——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然而夏惟夕卻顧不上掩飾這些,不應該的,按照里昂和休的說法,大叔也要參與營救宗世勳的行動嗎?可宗世勳的失蹤跟他並無關係,他不應該加入這麼危險的活動之中朕【如嬌似妻:超冷情大叔,放鬆點!159、新僱主章節】!

    「你呢?」彷彿是瞧穿了她眼中的質疑,冷逸傑坐下身來,「你為什麼而來,我就為什麼而來。」

    「可我是因為宗世勳失蹤,大叔你——」夏惟夕皺皺眉頭,繼而轉向里昂,有些懊惱地問,「是你們走漏了消息對不對?你們怎麼能讓他也跟來!」

    「拜託,他可是我們的頭兒呢,你難道不知道傭兵接受求助的時候必須要告訴僱主嗎,我們可不敢違逆他的意思。」休隨後跟來,找好自己的位置,抱著他的重型機槍說。

    夏惟夕眨眨眼睛,一副啞口無言的表情,再看向大叔時,他依舊是那副淡定如常的表情。他招招手說:「過來,坐這裡。」

    夏惟夕走過去,心中卻已是焦急萬分,她一點都不希望大叔出現在這種場合,她不相信大叔不是因為她而親自出馬,這太危險了,她有義務去救她的丈夫,可大叔沒有義務幫助她!

    「大叔,你快點回去啊,這件事情我拜託里昂他們就可以了,我不希望你和我一起……」

    「他欠我一億美金,你覺得我不親自出面把他弄回來,這一億美金我還有得看到嗎?」

    冷逸傑一字一句地說,聞言金絲眼鏡忍不住偷笑,他看了一眼夏惟夕,她因為焦急而通紅的小臉正因為這一句話而變得蒼白,血色頓失。

    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自作多情的小丑,頓時窘的想要找條地縫鑽進去,她還以為大叔是為了要幫她才將生死置之度外,現在看來,原來是為了……追債。

    心中驀地湧上一絲無法言喻的苦澀,她尷尬地笑笑,坐在旁邊。

    冷逸傑怎會看不出她的情緒變化?只不過他要是不隨便編一條理由搪塞,她恐怕又要爭執半天,她那麼執拗,非得把他趕下飛機不可,要知道這些東西都是他的,人也是他的,他要是不去保護她,那他還提供這些東西做什麼!

    正如夏惟夕所猜測的那樣,他也是在她向里昂尋求幫助時才聽說了宗世勳消失的事情,憑藉著他的經驗,他很清楚宗世勳現在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對於宗世勳所在的組織,他也有所耳聞,給他們自由?他不要要求太高。那組織的宗旨一向是要搾乾他們所有的血,只有死人才會擁有自由。

    可惜宗世勳太急於求成了,又固執不肯接受自己的幫助,倘若自己出面同那組織交涉的話或許還不至於情況這麼糟糕,以他冷逸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誰不得賣他幾分面子?

    想到這,他搖搖頭,真不知道說什麼好,結局怎樣他無法預料,他甚至不知道夕夕能不能承受宗世勳現在的情況。

    那組織手段的凶殘和狠辣他很是清楚,所以他當即便毫不猶豫決定要一同前往,也正因此,他早早就編好了借口,告訴夏惟夕他並非為幫她而來,這樣她才會接受他的出面。

    他回過神來,餘光掃一眼低頭把玩著衣角的夏惟夕,從兩年前那個懵懂又頑皮的小丫頭到後來幹練敏捷的小傭兵,再到現在忐忑不安心事重重的小人妻,她究竟有幾面?

    伴隨著成長,她少了些什麼,又多了些什麼,當年怯懦害羞的性情已經被歷練所消磨殆盡,她眉宇間多了幾絲憂鬱,他雖不願看到,但透過她的眼睛,他發現她的心一如往昔,從來都沒有改變。

    她因為宗世勳生死不明的下落而擔憂,那雙小手一直在微微顫抖,他真想將它們握在手心裡好好暖一暖,不過他最終還是壓下了這念頭,同她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不想讓她覺得很難堪,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有所背叛。

    飛機很快便開始起飛,大個子休已經開始打起盹來,帶上夏惟夕、冷逸傑和金絲眼鏡,這是一支裝備精良的人傭兵小隊。

    冷逸傑兀自靠在機艙壁注視著夏惟夕,她明明感受到大叔深沉的目光,卻不敢抬頭去看,就那麼臉紅一陣白一陣垂著頭玩手指,直到金絲眼鏡湊了上來,在她耳邊笑著問:「嘿,人妻的感覺怎麼樣?」

    里昂聞聲,立刻抬起頭看了夏惟夕一眼,笑著說:「我說怎麼你不再和我們浴血奮戰了,原來你已經脫離單身漢的行列了。喬爾要是地下有知這消息,恐怕會鬱悶得再死一次。」

    「為什麼這麼說?」夏惟夕原本還有點不好意思,後面的半句話卻讓她不由好奇起來,就連冷逸傑也倏然轉過頭,盯著里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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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知道嗎?哈,喬爾這傢伙——他喜歡你呢,他是不是到最後都沒有跟你表白?那可真是遺憾!」

    夏惟夕一聽,臉都紅到耳朵根去了,這支傭兵裡的幾個人她大部分都不陌生,他們曾經一起做過任務,現在聽到這番話,一些人已經開始笑了起來。

    休張張嘴,打了個鼾,被里昂一腳踹過去,又繼續閉嘴睡覺。

    這話被硬生生甩在半空中,真是讓當事人不知道怎麼回答好,夏惟夕尷尬地瞟一眼大叔的臉,繼而她發現這麼久過去了,自己的小毛病竟然一點都沒改掉。

    她總是習慣於在難堪時偷偷望向大叔尋求安慰,剛認識他時就是如此,一直到現在。

    冷逸傑皺皺眉頭,目光在空氣中同夏惟夕交匯,她忙把頭低下來,反倒是金絲眼鏡在一旁保持著自己不陰不陽的笑容,開她的玩笑:「夏惟夕真是在哪裡都很受歡迎,還好我不好你這口【如嬌似妻:超冷情大叔,放鬆點!159、新僱主章節】。」

    「你不知道嗎?她可是傭兵團裡呼聲最響的辣妹,大家都想知道把上她是什麼感覺,那滋味一定棒極了。」

    不知是誰冒出這麼一句來,夏惟夕簡直想打個地洞了。金絲眼鏡看看冷逸傑,他正用力攥了下拳頭,目光冷冽盯著他,似乎在怪他挑起不該挑起的話題。

    金絲眼鏡聳聳肩,朝他曖昧一笑,那模樣彷彿在說「她什麼味道反正只有你嘗過」。

    接下來的行程就只能以無趣來形容。

    飛機上的人都閉上眼睛小寐著養精蓄銳,金絲眼鏡的話也少了很多,靠在那裡望著機艙發呆。夏惟夕腦子裡一團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耳畔說:「困麼?困就趴在我這裡睡會。」

    夏惟夕看一眼大叔,他正盯著她看,眼中帶著心疼的神色。

    夏惟夕搖搖頭,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配不上大叔這樣的關心,她只會白白浪費他的感情,越是這樣想,她就越是難過。

    「不養好精神,一會你恐怕沒辦法救出他來。」見她拒絕,他復又勸著她道。

    夏惟夕怔怔看著他,他眉宇間儘是關切之色,她忽然覺得疲憊萬分,索性不再同他爭執,乖乖趴在她的腿上。

    「大叔,你說他現在怎麼樣了?他到底去做什麼了?為什麼都沒告訴我呢?」她終於輕輕開口,說出埋藏在心底的這些疑問。

    冷逸傑剛調整好一個讓她覺得舒服些的姿勢,猛然聽到她這番詢問,不由皺皺眉頭。

    他沒想到宗世勳竟然從頭到尾都沒吐露半點出來,他想了想問:「那你知道他究竟是做什麼的嗎?」

    夏惟夕點點頭,又搖搖頭,她只知道他的大概身份,也只知道他做的不是什麼見得了人的勾當,但具體是什麼,宗世勳並沒說得很清楚,她以為他不想說,就也沒再追問。

    這麼久了,她竟然一無所知……這算不算她不夠關心他?

    「那麼,他隸屬一個組織的成員,這件事,你應該多少聽他提過吧?」

    夏惟夕一怔,難不成這件事情和世勳的組織有關?她輕聲說:「我知道,他跟我說起過。」

    「他所做的一切應該都是奉那個組織之命,這就類似於你隸屬你的傭兵團,當有任務需要你去做的時候,組織就會派你出面一樣。所以他很多事情並非是他本意,只是身份所迫,不得不去做。」

    「大叔是在幫宗世勳說話嗎?」夏惟夕聞言忽然驚訝地問。

    冷逸傑自己也頓了一下,繼而苦笑一聲——事到如今他還能說宗世勳什麼不是嗎?夕夕都嫁給他了,他這麼說,或許她心裡會好受一些吧,畢竟自己沒有嫁給一個徹頭徹尾的惡徒。

    「或許吧。前不久他應該是接下了組織的最終任務,任何想要脫離那個組織的成員都要為組織最終再效力一次,他們會被奉命接受最難的一項挑戰,如果能活,帶著組織需要的東西回來,就可以成功覆命,為自己贖身。」

    「有多難?會送命嗎?」夏惟夕擔憂地問。

    冷逸傑按一下太陽穴,不肯定也不否定,他只是說:「夕夕,我無意嚇你,也無意詛咒他,只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因為即便是他能夠成功拿到那東西,也未必會活著離開那個組織。」

    「你的意思是說——」夏惟夕臉色一白。

    「對,那本來就是個謊言,沒有人能活著離開那組織,只有死人才是最能夠保守秘密的人。」

    夏惟夕睜大了眼睛,目瞪口呆看著大叔,這不可能,這麼說來的話,宗世勳豈不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聯想到那通電話,她的心驟然緊窒,她想起宗世勳在電話切斷之前反反覆覆的呢喃,心尖銳疼痛起來,那分明是他被陷害的預兆!

    「怎麼會這樣?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組織存在!」

    見她一顆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冷逸傑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去,他原本是想介入自己的力量向這組織施壓的,雖然各有各的生存法則他本不應插手,可宗世勳現在畢竟是夕夕的丈夫,他有必要讓他安全,不能讓夕夕失去依靠。

    可還沒等他有所行動,宗世勳反倒先他一步,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是該氣惱還是該責備了,宗世勳的閱歷和經歷遠不如自己豐富,他或許死到臨頭才會想到,這裡面竟然有這一層不可告人的醜惡勾當。

    夏惟夕再也睡不著了,她的小手嚇得冰涼,手掌就放在他腿上,如寒冰般的溫度透過她的掌心融入他的身體。

    冷逸傑想了想,還是將她的小手抓了起來,放在自己掌心之中包裹起來,這次她反倒沒有抗拒,就這麼任由大叔握著手。

    「他不會有事的,放心吧,我會幫你。」

    夏惟夕心裡說不出的難過,他們三個人的關係已經複雜到讓她無以承受的地步了,她此時此刻竟然覺得大叔像自己的父親一樣,他曾經照顧她,深愛她,饒是他之前說為追債而來,可現在夏惟夕卻寧願再度相信他是為幫助自己才置身於危險之中。

    大叔對她和宗世勳的好,她究竟怎麼才能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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