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玉怎麼會激起皇上這麼大的憤怒呢?皇上並未對太子妃說這玉是怎麼回事,當即沒收了玉飾,很快平息下來,說道,「罪婢的一塊尋常玉飾而已,沒什麼特別的【大福大貴第二o九章章節】。」
可是德妃、愨惠貴妃以及惠妃是知道這塊玉的,那玉上雕著『一帆風順』幾個字。它是老八滿三歲時,皇上的一批禮物中的一件,當時老八跟著惠妃,禮物是德妃和愨惠貴妃一起辦的,禮物送到惠妃處,後來這件玉飾到底在惠妃手上還是在老八手上,只有他們知道。
這麼說,半夏與老八一定有關聯的。
事關重大,皇上讓德妃保密,德妃守口若瓶。
老四對此事很是好奇,直接向愨惠貴妃打聽,她原來管六宮之事,應該知道玉的來歷。
愨惠貴妃嘴嚴,可在老四面前卻緊嚴不了,先不願說,裝作不知道,老四左探右套,一會又說著將來生了孩子,姣嬌說不讓別人帶。愨惠貴妃就緊張了,她這輩子沒生過孩子,很想帶帶嬰兒,體驗一下當母親的滋味。經不老四的手段,把玉的來歷說了。果然,老四笑嘻嘻地道,「將來孩子生了,滿了月,一定要請皇姨娘教導。」
老四嘴嚴,愨惠貴妃並不擔心他洩露出去。
其實老四已經猜到玉的,半夏是八弟的人,紅梅在時,早就查清楚了。他不過想驗證。
此事讓老八汗顏顫慄,沒想到惠妃當初把這塊玉賞給了半夏。一聽說這事,就匆匆回到府裡,詢問惠妃,誰知惠妃又摸出塊那一模一樣的玉來,「那塊是個贗品。你把他掛在身上。明天進宮故意現你給皇帝老爹看。」
「額娘怎麼會把這玉造了個贗品?」老八詫異不已。
「你小時極頑皮好動,嚷著要掛這玉,我怕你把它掛丟了,失了御賜物是大罪。因此我讓人作了塊贗品給你帶。後來賞給了半夏,說是你用過的,以讓她感覺到她的重要。誰知她是個背主的人。」惠妃貴妃淡淡地說道。
「額娘真是高明。」惠妃的頭腦極好用,原來管六宮之事時,管理十分有條理,只可惜大阿哥的性子不像惠妃,所以不堪大用。
次日老八戴著那塊玉上朝。皇上一雙雪目,從高高的龍座上射下來。如利刀一般扎向他。老八躬著身子一顫,匡地一下,身上掉下個東西來。
安靜的朝堂上,一邊是文武大臣,一邊是皇族子孫。
所有的人都看著他。
「什麼聲音?」皇上明明看到老八身上掉下個東西。卻裝作看不見。
馬齊作揖道,「是八貝勒爺的一塊玉掉了。」
「哦。什麼玉?」皇上覺得奇怪,老八怎麼會故意在朝常上落玉呢?
老八拾起玉,高高舉著,顫聲道,「乃兒臣三歲時,皇阿瑪賞給兒臣的一件禮物『一帆風順』,兒臣一直戴在身上。所以才得以健康順利的成長。」
「是朕賞你的玉?朕怎麼記不得了?呈來看看。」
老八恭敬地把玉交給一個御前侍衛,他把玉呈到龍案上。皇上拿著玉仔細翻看,果然是當年那塊玉,心中釋然。那麼,頭天太子妃送來的玉。應是贗品,昨日他不曾仔細辯認。
皇上把玉還給老八。點頭道,「嗯,不過一件小物,老八還如此珍惜,實在令朕感動。」
老八躲過一劫。因此卻又得到皇上一件賞賜。
皇上認為老八不會那麼傻把御賜之物給一個宮女。可是半夏怎麼會有那麼一塊贗品呢?當年賞禮物時,很多人都在場,什麼人利用半夏,給她這麼一塊贗品呢?真是別有用心,居心叵測。
景仁宮裡,皇上和張公公捉摸著玉的事。
「那半夏死前可是太子妃的親信呢。」張公公眉頭緊皺,總覺得太子妃有嫌疑。
皇上也這麼想。為什麼要毒死的偏偏是李氏和新妾曾氏?如果李氏死了,將來太子登基,弘晰必立為太子,太子妃一直無出,李氏對她當皇后是威脅。而曾氏年輕貌美容易得寵,殺掉她,是向年輕的側妃們示威,誰若敢爭寵,便是死的下場。所以趁太子外巡,太子妃讓半夏下手。
嚴子風一箭雙鵰,除掉半夏,又讓皇上懷疑著太子妃,對太子這邊越發不好看好【大福大貴第二o九章章節】。
春夜,圓明園的湖福的平湖秋月裡,四爺攙著姣嬌走了亭裡,然後到亭外和伊阿松、馬漢守著四周,姣嬌母女娘在亭裡相見。
「我兒,讓娘看看你的肚子。」黑暗中嚴子風撫摸著姣嬌滾圓的腰,腹部還未明顯隆起,畢竟只有三個月餘。
「那些小衣小物,你還滿意吧?」
「謝謝娘。」
那些小衣小物拉近了姣嬌與嚴子風的距離,對她娘又漸漸生出濃濃的親情。
「王爺和你說過宮中的事吧?」黑暗中,嚴子風慈柔地摸索著女兒的身體和臉,心中極滿意,姣嬌不僅長胖了,肉長得頗結實,這樣的話,到生時,才不會費力。
「女兒知道了。可是李敏兒那邊……」
有了兒子,姣嬌更加慎重。老四和老八必將對立,若是李敏兒以後運用那神奇的本事,要害她兒子怎麼辦?不得不趕快讓李敏兒變得平常。
女兒有了兒子,嚴子風對此事也抓緊起來,她解掉給李敏兒下的避孕藥,便是想讓她這段時間懷上孕,以沒閒去害姣嬌。
「你放心,娘不會讓這事辦砸的。就像半夏這事,看似拖了一陣,最終還不是解決掉她了?而且是皇上的嫡長孫殺掉的她。」嚴子風胸有成竹地。
「女兒相信娘親的本事。」
「外面黑漆漆的,你回去了吧。」
談完事,嚴子風就催女兒回屋。實在是個慈愛的母親。姣嬌心裡暖融融的,又叮囑她多保重,方離開。
出了亭子,四爺攙扶著她,夫妻倆小心地往杏花春館走去,伊阿松和馬漢不近不遠地跟在後面。
待他們走遠,湖邊的一叢夾竹桃裡輕輕地爬出一道身影,因為姣嬌懷孕了,晚上有時她要出來散步,不少地方掛了宮燈。那黑影得以方便地抄近道往廣育宮而去。
屋裡,耿佳氏和桃枝剛煮好夜宵,給姣嬌和四爺擺在桌上。
四爺養了幾天後,黑眼圈終於消失,恢復了精神的模樣。每次看到耿佳氏時,他隱隱有種感覺,那兩晚是耿佳氏在他床上。因此對姣嬌之外的女色生出一種懼怕。太恐怕了,他還記得那兩晚,那女鬼像要吃掉他一般。
床頭之事本為夫妻情意綿綿的交流和歡娛,可是弄成那樣,便會毀了上好的身體。
他還是只喜歡和姣嬌在一起的感覺,有時偶然也有大耗,可是沒有那種恐懼,基本上都是有益的滿足感和幸福感。
因此他又搬回了暖閣。若是夜間耿佳氏要趁虛而入,小炕上有年麗欣,她不好意思的。
姣嬌和四爺邊吃粥,邊彼此溫情地對眸。突然姣嬌想起,年麗欣去廣育宮看一個老嬤做的刺繡還沒回來。便道,「桃枝,讓鄭三白去廣育宮看看,怎麼年王妃還沒回來。」
「我回來了。」年麗欣嬌聲倩語地,抱著一卷刺繡,笑盈盈地,和她的丫環桂香走了進來。
「錢王妃,年王妃有禮物送給你。」桂香一進來就興奮地說道。
四爺看著她們,「什麼禮物?」
年麗欣雖然有些嬌弱,可是一天比一天長得美麗,畢竟是青春少女,粉嬾的臉兒如同鮮花一樣潤澤晶瑩。
四爺也只是欣賞地看兩眼,對她並無多大興致。再調著看著姣嬌,還是覺得她最可愛,雖然懷孕了,長胖許多,讓他更覺得踏實安穩。
年妃和桂香展開刺繡,卻是四爺畫的那幅胖小子,繡得栩栩如生,比四爺畫的那幅畫還好看。
耿佳氏看到那畫上的胖小子,就會犯心病,心中直歎,恐怕此生與子無緣了。
桃枝讚不絕口,「這倒是件好禮物。」
姣嬌感謝地看了年麗欣一眼,「有那幅畫不夠嗎?」
「這幅刺繡好收撿,將來還可以傳給後世子孫。那幅畫,可以送給春娥呀。」年麗欣笑著,如春天的粉色月季一般。
四爺放下碗,漱漱口,點頭道,「就把那畫賞給春娥吧,讓她也生個胖兒子出來,將來好陪著我兒子騎馬射箭。」
桃枝和桂香連忙拿著刺繡走進屋裡,不會會桃枝取出那畫,「我去春娥屋裡。」
不一會就笑哈哈地回來,「春娥和馬漢拿著那畫激動得不得了,說是四爺的親筆畫,將來不知要值多少錢呢。」
四爺嗔道,「就只想著那畫值不值錢,桃枝,你再去給他們捎句話,說王爺說的,讓他們到時得給生個兒子。」
姣嬌剜他一眼,「你怎麼把皇阿瑪的方法都使出來了啊?這生男生女,哪能由你強迫?而且,你現在要求已經來不及了,孩子的性別已經注定了。」
耿佳氏好奇地道,「現在都沒長成形,怎麼性別就定了?」
姣嬌掩嘴笑道,「現在雖沒長成形狀,但它的性別,從有它時起就已經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