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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山脈,高聳入雲的冰雪峰上,寒風呼嘯,鳥獸罕跡。
一幢石屋裡,姣嬌長髮披散,頭上戴著頂棉帽,穿著一件長棉袍,腰間繫著條藍布條,坐在一堆火旁,盤腿而坐,紋絲不動,似乎已入禪定。
屋裡設施極簡,只一張桌子和幾條長凳,牆上掛滿了捕獵的器具,靠牆處搭著張長炕,炕上鋪著些乾草和爛布。這屋子是原有個高人居住過,不知後來搬去了哪裡。
寒風將屋外兩扇半人高的扉門吹打得「匡匡」作響,冰天雪地裡,顯得有些荒涼恐怖。
姣嬌似乎聽不見外面的聲音。只一個周天接一個周地運氣。
靜因大師傳授了她修元神功,原來她習的煉氣術乃此類功夫的皮毛。修無神功系絕世異功,若非善類和機緣,靜因絕不會傳於世人。
修這門功夫,對她頭部的傷勢有治療和保護作用。她的頭項皮膚依然薄得看得見腦體,而且不長頭髮。姣嬌不敢想,將來能修成蓋世功夫,能夠健康地活著,就是很幸福的事了。
「嘎咕……嘎咕……」屋外傳來怪異的叫聲。
姣嬌額頭上有道長長的紅疤橫在中央,雙眼緩緩睜開,轉動一下眼球,眼前依然一片黑暗。
「嘎咕……嘎咕……」那聲音向屋裡靠近,聽著有幾分野性和傷感(大福大貴第一o一章冰天四眼獸內容)。
「什麼東西呀?」
靜因大師又上峰頂找神藥去了,她在屋裡坐了一天。大師叫她不要離開屋裡。外面有原來的主人裝的陷阱。可是那東西叫得很可憐。
扶著牆,小心地摸索著走到屋門邊。打開屋門,寒風撲面而來,強大的寒氣狠狠推著她,差點站不穩。
「天這麼冷,大師還上了雪峰頂上。唉……,我這眼睛真是害人。」雖然靜因大師武功蓋世,可是她還是很擔心老人家。
「嘎咕……嘎咕……咳……咳……」有個小東西咬著她的袍角,像小孩子一樣委曲地哭。
她蹲下身,四處摸了摸。好不容易摸到腳下有個小動物,摸到它頭上長的一圈利角。它長十麼樣子啊?像怪物一樣。這世上哪有頭上長一圈角的動物呀。不由縮回手,往後退了幾步。
「嘎咕……」那小東西比剛出生豬崽大一倍,行動利落,長得像豬又不是豬,頭上長著一圈潔白好看的角,像道白玉環一樣罩在它頭上,更為奇怪的是,它長了四隻眼。一邊兩隻。排得整齊好看,並不難看。
幸得姣嬌眼睛看不見,若是看得見它長有四隻眼。一定會被嚇一跳。
它叫得很委曲,很難過,像有事求她一般。
「我眼睛看不見,怎麼辦呀?」她扶著牆,外面的寒風吹得她得瑟幾下,畢竟大傷剛好,身體還不是很強健。
「嘎咕……」它像在撒嬌央求,咬著她的袍角向外拖,力道十分巨大。姣嬌被它拖著,小心地跨出屋門。
小獸怪看她眼睛看不見,似乎明白了,拖著她小心地,慢慢地沿著屋簷繞到屋後邊,並沒有下到庭院裡去(大福大貴1章節)。這傢伙很靈性,知道四周有陷阱,很熟悉地懂得避開。
姣嬌感覺自己到了屋後邊,笑道:「什麼事,要我幫忙嗎?」
「嘎咕……」
它把她拖到屋後邊的一堆石頭前,放開她,不斷地「嘎咕」大叫。
姣嬌摸了摸這堆石頭,不解道:「都是石頭呀。被這冰雪給凍成冰石了。」
「嘎咕。」
小怪獸跳到石堆上,用頭頂著邊上的一株已結成冰刀的樹,拚命地搖,可是它搖不動,不由氣惱地「嘎咕」大叫。
「唉。」
姣嬌調動所有的聽力和感覺,終於摸到那棵冰樹。小怪獸歡叫兩聲。
「莫非上面結有果子?你想吃?」
「嘎咕……」聽著好像表達著「是」的意思。
姣嬌摸索頭冰冷刺骨的冰樹,這樹都掛冰了,有果子,也結成冰果了,要摘不容易。她又看不見,怎麼辦呢
「你讓我想想辦法吧。」
小怪獸安靜地坐在冰冷地上,期待地望著她。
「你帶我回去找個木棒,我把這樹上的冰打掉就可以了。」她想到屋裡有木棒。
小怪獸咬著她的袍角,把它帶回屋裡,她摸到根木棒,又慢慢來到屋後。
她要用木棒打掉這顆樹上的冰雪(大福大貴第一o一章冰天四眼獸內容)。「你讓開些,不然冰樹上的冰打飛了,會傷人的。」
小怪獸歡快地跑到屋簷下坐著,「嘎咕」兩聲望著她。
這還真是考驗她看不見。她摸了摸冰樹,找準感覺,用力一棒往冰樹上打去。
「嚓嚓」
冰樹上的冰亂飛。她連忙抱著頭,不知往哪邊躲,一塊冰打在臉上,砸出一道血痕來。摸摸臉,火辣辣的,還有點粘粘的,應該是受傷了。
小怪獸在屋簷下看得有點難過,她為它受傷了。
「沒什麼。」
她似乎能感覺到它的心情。揮動木棒,重重一下擊在冰樹上,然後,小心地往邊上一閃,腳下一滑跌坐在地上,又是一些冰雪「嘩嘩」地紛墜下來。
還好這次沒有冰雪打到她的頭,身上著了幾點,無關緊要。
反覆敲打幾次後。小怪獸,「嘎咕」一聲從屋簷下射了過來,在雪地上,追著一個個圓圓的冰球。
「有果子掉下來了?」姣嬌興奮地問。她身上濺滿了冰渣。連忙拍了幾下。
「嘎咕。」它又咬著她的袍角,似乎有新的問題,將幾個冰球踢到她面前。
姣嬌摸到冰球,一下笑了,原來外面結了冰,它吃不著。「跟我進屋吧。」
從地上撿了四五個冰球,兜在長袍裡,回到屋裡,把冰球放進一個瓦盆,放到火堆前,「用火烤烤就可以了。」
「嘎咕……」小怪獸乖乖地坐在火前,望著盆子裡的冰球,一點一點地融解開來(大福大貴第一o一章冰天四眼獸內容)。
姣嬌很好奇,若是能看一眼這小東西就好了,它竟然如此靈性,真是少見。
屋裡的火漸漸微弱,不知靜因大師在哪裡找到的乾柴來燒火的。
「嘎咕」小怪獸歡叫起來。
盆子裡的冰果露出本來的面目,紅艷艷地十分好看。
盆裡化有不少冰水,姣嬌從裡面撿起還很冰冷的果子,皺下眉,道:「只是外面解凍了,裡同恐怕還很冰硬吧?」
「嘎咕……」它似乎說沒關係。
把一枚果子遞到它面前,它抱過果子,嚓嚓地啃了起來。
「好吃嗎?」姣嬌在這冰山上呆了大半年,除了靜因師傅,就沒跟人接觸過,此時覺得它像朋友一般,不由開懷地笑了起來。
小怪獸幾下啃碎果子,吞下肚裡,又吃了第二枚,第三枚,直到把四枚吃了,餘下第五枚便不吃了,「嘎咕」直叫,似乎是給姣嬌留的。
「靜因大師說,我有傷,不能亂吃的。若是好東西,我放著,等大師回來,給他吃。」姣嬌小心地撫摸它的背,身上的毛有點刺手。
「姣嬌姑娘要給大師吃什麼好東西?」靜因大師終於回來了。小怪獸躲到姣嬌身後,像個小孩子樣,探出半隻頭望著靜因。
靜因在屋外已經感知到屋裡有它物,進門,見到一隻怪獸藏在姣嬌身後,心中一震,冰天四眼獸?這可是天地間的靈異之物,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這事能不能成,還要看姣嬌的造化了。這靈獸心性聖靈,靈力高強,卻不會攻擊人,對善類有強的感應和辨知力,定是感應到姣嬌的善良和厚道,主動靠近她,這說明她應是造化非常(大福大貴1章節)。
「姣嬌,我給你找到冰天雪蓮了。」靜因手上拿著一朵拳頭大小的冰蓮。那靈獸四眼滴溜溜地瞅著它手上的冰蓮,嘴角掛著垂涎。
「你想吃冰蓮?」靜因笑著問它。
「大師你不是洞悉人心的嗎?這動物的心思,你知道嗎?」姣嬌好奇地問。
靜因當然知道這靈獸的心思,它在這冰峰上生存,自然是喜歡上面的植物。不答她的問題,卻問:「若是它吃了這冰蓮,你便失去一味神藥,你肯嗎?」
「大師,它長得什麼樣子?怎麼這麼有靈性啊。先前拖著我到屋後去打果子,然後還知道給我留一枚。它比好多人都通人情呢。若是它想吃,就給它吧。經常聽大師講經,姣嬌雖不能成佛,但也知道成人之美是種福氣。」
靜因滿意地點點頭,姣嬌姑娘善根深厚。他並不擔心把冰蓮給它吃了,少味神藥。冥冥之中,此事早有定數。笑道:「它長得像豬不是豬,頭上有一圈白白的骨角,還有四隻眼睛……」靜因看著姣嬌。
姣嬌心中一顫,這世上真有怪獸。唉,四隻眼雖然有點嚇人,但四隻眼也罷,兩隻眼也罷,人最先還不是從怪物進化過來的。便道:「它要吃,就給它吃吧,依它的性格,不會吃光的。」
「哈哈……要是它吃光了呢。」靜因像個孩子樣笑道。
「吃光了就吃光了吧。大師不是常說要隨緣隨喜嗎?」姣嬌心裡十分淡泊。
「那我給它吃了。」
靜因攤開手上的冰蓮,放到小怪獸面前,道:「這是給姣嬌姑娘治病的藥,讓給你吃了,可得還她一個恩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