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回了杏花春館,黑暗那有人早已比他先到了,並悄悄地藏於暗處(大福大貴98章節)。
屋裡的燈一直亮著。他微笑著跨進屋裡。
「四爺。」
屋裡一個女子從歡躍著撲進他懷裡。
四爺一愣,側福晉耿佳芸芸怎麼來了這裡。
耿佳芸芸三年前被指嫁給四爺,初婚時,一直深得他的喜愛,可是不到兩年,他對她淡了興致。
十七歲的芸芸正是如花綻放之時,不甘被冷落的命運,像一把燃燒的火焰,隨時為他綻放著熱情,不論他多麼冷淡她,都不願輕易熄滅心中的意願。她美麗的外表下,很固執,也有些任性。
四爺越來越愛留宿北園。他不回府,她便要尋機出來。今晚趁嫡福晉烏喇那拉氏身體微和,睡得極早,就偷偷地跑了出來。
杏花春館沒有用宮女和太監,只有一個護衛把爾達守著。四爺在北園來去無形,尋常人也不敢進這裡,一到夜裡,把爾達便去大門處和兄弟們混在一起玩。所以她暢通無阻地進了杏花春館。
「你連個宮女太監都不使喚?」
她熱情地伺候他褪下外衣。沒有一個奴才在眼前,對她來說,其實更好。
「我喜歡清靜。你們是知道的。」他坐在小炕上,伸了伸胳膊,全身還在燥熱中。說話的聲音十分溫柔,還在先前的蜜意之中。
芸芸天生熱烈奔放,見無外人,幫他把外衣搭在紅木衣掛上。熱烈地坐到他的懷裡,把頭貼著他。撒著嬌,雙手在他身上輕輕撫摸(大福大貴第九十八章傀儡蠱復發內容)。「這麼久都不在府裡睡,這裡有什麼狐狸精?」
四爺抱起她放在一邊,走到暖閣裡,拿起一冊書坐下。
「四爺。」她從後面撲上去抱著他,一張軟濕的小嘴輕輕在他頸上滑動。
四爺搖搖頭,「你安靜些。」
她的雙手已伸進他的衣服裡,感覺到他身上有些潮濕,越發瘋狂。「我不管!臣妾今晚就是要伺候好你。」
罷。
這些女人嫁了他。一堆女人圍著一個男人,他就是一盞燈。照耀著一個家庭,還必須角角落落都要照到。
這些女人,丈夫好端端地活著,若是一味冷落,就是活寡的命運,說來極可憐。既然他健在,何必讓她們受那些痛苦。
手一揚,發出一道勁氣。熄了那燈。遂了芸芸的熱情,同時釋放先前跟錢姣嬌積下的熾熱。
很快屋裡傳來濃烈的男女之聲。
黑暗中,某人悄然回到盤絲洞的主子洞裡。
泡在溫泉裡。想到耿佳芸芸,她嘴角勾起個笑。錢姣嬌,你以為四爺心裡就只有一個你嗎?才和你恩愛罷,只一個轉身,還不是和小老婆一樣的親熱。
錢姣嬌有這樣的競爭對手,四爺對她的愛又能堅持到多久呢?
皇室子弟,女人對他們如同看天氣穿衣的事情。
聯佳芸芸帶給她一種痛快。哈哈………
雙眼微瞇,痛並快樂著。
就在今晚,她明白了很多東西(大福大貴98章節)。男女之情不過是隨風飄搖的燭火。
浴畢。穿好衣服。來到奴僕洞,含月全身還裹著厚厚的紗布,一雙秋水目瞪得溜圓。她已經知道自己形容盡毀,每天都在恨錢姣嬌,希望她早點死,而且是慘不忍睹的死。
「主子!你要治好我!我要殺了錢姣嬌報仇。」
「你這樣子就是好了,出去也見不得人,一身難看的傷疤。過些天,我為你改頭換面吧。」敏兒已經悟透《易容術》最難的精髓。
「主子對我真是恩同再造。」含月哭道。
「改頭換面,會很痛苦,你受得了嗎?」敏兒想著就全身發麻。那要將她身上的表皮剝去一層。雖然盤絲洞裡有的是靈丹妙藥,可那只能一時的緩解,總會有很長一段時間,要苦捱過去的。
「再痛我都要挺過去。」含月眼裡充滿堅毅。
「我已經和八阿哥說了,明天就搬去他的別院住。只有搬到沒人攪擾的地方,我才能全心全意為你改頭換面。」
「謝主子。」含月感恩戴德,滿眼淚水。
「情緒不要波動,平靜有助於承受痛苦。」敏兒越來越像個大夫。
「含月聽主子。以後含月這條命就是主子的。」
敏兒轉過身,嘴角咧開一個陰謀的笑。含月的命當然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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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北園裡開滿了桃花和櫻花。
皇上和太子已經南巡迴來了,宮裡上下都忙著兩個皇子跟天貴星成親的事(大福大貴第九十八章傀儡蠱復發內容)。
北園裡,姣嬌和大家正在北面的菜地摘菜。菜地有十幾畝,種的菜多,北遠山捨吃不完。姣嬌讓毛栗子帶著怒眼兒狼和馬漢,把多的菜都送到廣育宮去。
淺紅的夕陽撕滿大地,姣嬌走進菜園邊的草亭,拿起水袋喝了一口水。背後是高聳如雲的竹叢。
故意丟了絲竹短管後,她和阿明沒再見面。沒有困擾的日子更安寧。
雖然每天她都會有一瞬的擔心,擔心傀儡蠱的發作,可那一瞬之後,便告訴自己,活在當下才是福氣。
此時北園裡真美。她望著南面的湖泊和開滿鮮花的林子,轉身遙望著北園北面外的遠山和鄉捨。上個月北面開了一道門,她很想到外面的山村田野裡走走,可惜那門一直上著鎖。
「嬌兒——」
該來的總是要來。娘親的呼喚終於又來了。抱著頭坐到石凳上,咬牙承受著,有半年多未來的痛苦。
「你還好嗎……」
頭頂一陣巨痛,接著那痛像一道劍龍扎進心底。與此同時她感應到娘那邊的思維。原來,娘背後的組織出了內訌,舵主死了,這半年多來,幾派人忙於鬥爭,現在終於平息了內訌,又立了新舵主,所以娘又來找她來了。
她還感應到,娘就要重新給她種傀儡蠱了。蜂子,蜂子。她心裡蕩起個警惕的聲音,一定要當心蜂子。
那紅蜘蛛和娘親沒有一點關係。如果她讓人放了紅蜘蛛進宮,不會一點都不關心後來的事。她的感念裡,沒有丁點這方面的信息。
「格格!」
伊阿松和小鐵子突然發現格格倒在地上掙扎(大福大貴98章節)。
鄭三白飛身落到亭裡,扶起格格,只見她臉色蒼白,雙手揪著心口,兩眼含著痛苦的淚水。
鄭三白把著她的脈,驚道:「快帶格格回屋,我進宮去請馬太醫!」
小鐵子心中一涼,「格格的心痛病發了?原來馬太醫有送她清心丸。回家。快——」
石永前扛起格格,幾個縱身,繁研的花木間,以最快的捷徑,回到北遠山捨。
「快,找清心丸。」
小鐵子和伊阿松一回來,在格格屋裡四處亂翻,也顧不得翻出些女兒家的東西。可是翻遍屋裡,卻沒找到小藥瓶。
毛栗子他們送了菜回來,見格格屋裡亂成一團,聽說找藥,跑進格格原來住過的正屋,書房翻了個轉,都沒找到。
「我見過,那瓶子還剩許多粒的!」小鐵子急得眼睛都紅了。
毛栗子望著石永前扶著格格盤坐在床榻上,正給她運氣護心脈。看見格格脖子上掛著把小鑰匙,心中一動,「石永前,我取格格這鑰匙看看。」
石永前停下運氣,毛栗子取下格格的鑰匙,趴在地上,打開床榻下邊鎖著的一個櫃子,從裡面抓出一堆東西來,大多是折疊好的字畫,在最裡邊,摸到個圓滾光滑的東西,掏出來一看,是個小藥瓶,驚喜道:「找到了。」
小鐵子奪過來檢查了一下,正是它。連忙取出一粒藥丸,塞進格格嘴裡。
稍會,錢格格覺得心口的疼痛得到一些緩,看屋裡被大家翻得一遍凌亂,眼神迷濛中,看到地上攤著許多字畫,顧不得疼痛,抬手,道:「不許看(大福大貴98章節)。」話才說完,心口一陣撕裂,痛暈過去。
伊阿松聽得格格說的,知道這些字畫有機密,連忙收撿好,塞回床榻下的櫃子裡,從毛栗子手上拿過鑰匙鎖上。
鄭三白從太醫所,又追到馬太醫家,將他請到北園。為姣嬌診脈過後,馬太醫歎道:「太奇怪。去年,和洋大夫一起給格格診斷過,明明好了的,怎麼一下來得這麼迅猛?」
毛栗子聽說那洋大夫頗厲害,道:「那我明天進宮,讓張公公把洋大夫請來。」
馬太醫搖搖頭,「西迷連和馬科思去年冬天時回國了。」
「不能治好?」伊阿鬆緊張地問。
「這些藥,先給她服著。我回太醫所再查查資料。」馬太醫把一瓶藥放在桌上。
小鐵子倒出一顆一看,「清心丸?」
「只有這個。」馬太醫看眼痛得暈迷的錢格格,轉過頭掩飾著難過。
姣嬌睜開昏蒙的眼睛,隱隱聽到馬太醫的話,虛弱道:「不要難為馬太醫。我這病,沒法治。」
馬太醫擦擦眼角的淚,哽咽著出去。
格格讓所有的人都出去,只要過兩時辰,就會沒事的。
北遠山捨陷入莫名的緊張之中。
半夜時,伊阿松和鄭三白悄悄進地看了看她的情況,她終於安靜下來,疲憊的睡著。才敢回屋稍作休息。
次日傍晚,姣嬌心痛又發作,除了吃陣痛藥和清心丸,馬太醫依然束手無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