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嬌背著布包慢慢走進花園東門,心裡七下八下的沒個則(大福大貴39章節)。
剛才出了文心閣,在半路上被太子攔著拉到一邊,居然讓她好好跟著德妃娘娘,如是有聽到什麼重要的事,一定要跟他匯報。
金厘粒暗暗嘀咕著,我天生就這幹這事的嗎?皇上和德妃要讓她以後盯著太/子,現在太/子又讓她反盯著德妃和皇上這邊(大福大貴第三十九章理事房有請內容)。
什麼叫豬八戒照鏡子裡外不是人,姣嬌覺得自己此時就是。
欲哭無淚。
越不想參與某個派系,越逃不脫。
還有太子提到敏兒那事,把她說教了一番,讓她心裡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怎麼敏兒的死象和太子脫不了干係似的。難道是太子怕敏兒說出那事,就對她下了手?
「你回來了。」阿珂像是在殿外的走廊上一直在等著她一樣。
姣嬌打起精神,衝她甜甜一笑,「我回來了。是不是我和你住一間屋?」
「你先和肖嬤嬤住。我這邊住滿了。等回皇宮後,再另行安排。」阿珂笑著把她引到肖嬤嬤屋裡,肖嬤嬤居然還給她已經騰了個放東西的空櫃子出來。
姣嬌把布包放進櫃子裡,阿珂拉著她坐下道:「來,有的事,我先好好給你說說。肖嬤嬤是三品女官,她不僅要管好永和宮,還要幫著娘娘管好六/宮,平時不太說話,為人處事原則強,只講規矩不講人情,所以只要你不違規,就沒什麼。」
芒刺在背。好在這幾天準備回皇宮,要是一直和肖嬤嬤住在一起,姣嬌覺得不用被複雜的環境纏繞死,會被肖嬤嬤的嚴肅憋死。
「娘娘她們呢?」
阿珂答:「娘娘帶著肖嬤嬤去盤查敏兒那事了。」
姣嬌頭皮一麻,太/子先前說德妃很快就會查到敏兒那天淋雨的事,看來真是曼珠和德妃說了,暴雨那時,有看到敏兒一身透濕回來。
「姣嬌姑娘回來了沒有?」太監小杏子在門外走廊上高聲問,「德貴妃叫我回來看姣嬌回來沒有,若是回來了就讓她上趟理事房問話(大福大貴第三十九章理事房有請內容)。」
阿珂笑著走出去,「回來了,我正帶她放東西。」
來得真快,姣嬌有種要死的感覺,心裡恨太/子那天多事恨得吐血。人啊,不會作好人,便莫胡亂作好人,若不會做的話,沒準一做出來,反而害死一桿子的人。
……
理事房裡,德貴妃坐在上方,肖嬤嬤站在她左邊,張公公和李嬤嬤站在她右手下側。
地上跪著一溜人,有澤慧,還有菜園的三個老宮女。
看樣子都已經被問過話了,只是不知何故還沒讓起來。
姣嬌進來跪在地上行了禮。
李嬤嬤表情陰惻地問:「姣嬌姑娘,那天傍晚下暴雨時,是不是敏兒去樹林裡看過你?」
「那下午奴婢一直被倒吊在樹上,吊得頭暈腦眩的,後來突然聽到打雷,接著又是颳風下雨的,再後來就被風雨吹打著迷糊起來,再後來聽到刀劍相擊,奴婢便叫『救命』,再後來其中一個逃了,十四貝爺將奴婢從樹上放下來,帶回了紫竹苑。」姣嬌不慌不忙地回答。
「當時那兩侍衛呢?」
姣嬌道:「奴婢在半空中被吊得一會迷糊一會發暈的,才沒管在下面守著的侍衛。」
「侍衛安明、胡成、胖三、木柱、勇魁帶到。」這時小太監毛栗子在門外稟報。
五個侍衛進來半跪在宮女們後面。
張公公心裡暗歎口氣,本來他早就問過他們了,可昨天皇上說要再查敏兒的死因,便又把所有有可能關聯到的人傳了過來問話(大福大貴39章節)。「你們四個把錢姣嬌被罰時,當過值的情況細細地再說一遍。」
當值的四個侍衛被問過張公公問過幾次了,像背書一樣答了那天的情況,主要是暴雨時安明和胡成值班那段,兩人咬死說當時在林子裡,因雨大後來被人偷襲,暈倒在林子裡,醒來便不見了人。
這一段話,張公公和李嬤嬤都聽得能背誦了。可勇魁涉及的還有一段,才是娘娘最想聽的。
就是那晚敏兒淋濕回來的事,剛才澤慧說了,那下午天色不好,要到中午時,外務司的一個太監來給敏兒傳話,說她家人帶了東西在東南面的巡羅侍衛勇魁那,然後敏兒就去東南門拿東西,之後一直未見回來,到傍晚是才一身透濕地回來,澤慧問她拿到什麼,她說家裡帶了一雙繡鞋來。
李嬤嬤原來沒從澤慧嘴裡問出這段,現在也極有興趣,「勇魁,聽說暴雨那天,敏兒去找過你?貴妃娘娘現在要知道敏兒來找你後的事情。」
勇魁也早有準備,不慌不忙地答:「敏兒家給她托人帶了雙繡鞋來,因敏兒不在京城,京城那邊就送到這邊來了,本來該個太監轉送進來,因京城過來的東西,我幫著內務部盤查,問得仔細了些,那太監就不耐煩,說讓我派人給敏兒帶去就行。所以我就請人帶信叫裡面來個公公幫敏兒取東西,那公公只是順路捎了個話,敏兒就自己跑來了。她來時,正好我又不在,跟內務部出去了,她就在一直在東南門的看守屋裡等著,我回來時正好下雨,她拿了東西便往宮裡跑,因有一段沒有遮蓋,我叫她拿個傘走,她說沒幾步沒要就跑進了雨裡。」
德妃被他說的頭都暈了的感覺,皺下眉,看眼肖嬤嬤,滿臉愁云:「張公公,李嬤嬤,你們好好再盤問盤問,看從中可有疑點。今天,想盡一切辦法都得弄清敏兒死的真相來。」
李嬤嬤立即在邊上點頭哈腰地道:「娘娘,審了半天人,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寢苑歇著,這裡讓我和張公公來審就可以了,我看不用大刑……」
肖嬤嬤擺擺手,面無表情地道:「奴婢扶娘娘先回去歇回(大福大貴第三十九章理事房有請內容)。你們好好問,可別動不動就用刑,不然有違主子們的『寬仁』。」
「是。」李嬤嬤諂笑著。
德妃走出去,經過姣嬌身邊時,看都不看她一眼。
姣嬌心頭有種不妙的感覺,感覺這李嬤嬤有要屈打成招的意圖。
德妃一走,李嬤嬤便飛揚跋扈起來。宮女中,肖嬤嬤不在時,她便最大。
「澤慧。我看你有隱瞞敏兒那晚死的事情,你想包庇什麼人?」李嬤嬤一隻手叉著腰,一隻手指著澤慧,凶凶地問。
澤慧辯道:「奴婢只知道這些。那天敏兒高燒,是你們讓瑚佳姑姑來帶我走的,說是怕傳染。後來的事,奴婢哪裡知道?」
「不大刑伺候,你不開真口。給我重杖二十。」
行宮裡的理事房兼了敬事房的職責,所以宮女太監受罰杖都在這裡。也就是說,在這挨了杖打的,都是該挨的。
兩個太監把澤慧架到根杖凳上,舉起結實溜滑的拳頭般粗的杖棒如雨點般落在澤慧身上。
「奴婢冤枉!」澤慧抱著凳子直叫,打死都不認罪。
澤慧先還能叫冤枉,到十下以後,人就暈了過去。張公公忙叫歇手。
「錢姣嬌。你說是不是那天傍晚敏兒拿了繡鞋後,去林子裡看你了,因遇上暴雨,所以一身透濕?」李嬤嬤又開始針對姣嬌。
芒刺在背。這不幸,果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