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阿瑪,其實兒臣一直都想討要姣嬌姑娘,她雖然犯了兩次錯,可本性天真純樸,這次德妃娘娘把她派往文心閣,她十分努力於讀書,所以兒臣希望有她陪伴在身邊,好隨時提醒兒臣要做個賢德聖明的臣子(大福大貴第三十五章父子心思內容)。」太子雖然越來越驕奢淫逸,腦子並不笨。可以說,他其實繼承了父皇很多優良的稟性,從小又得皇上親自調教,並不是沒有治國之才,而是後來性子越來越任性妄為,而沒法子保持做好一個明君。要向父皇再討個宮女,他當然早就備好了說辭。
皇上面對太子,總是忍不下心,即使越來越多關於他的不良傳聞。姣嬌是個有些異類的宮女,今日在大殿上敢大聲說出少了敏兒的事。他有個直覺,在沒對姣嬌有一番清晰的認識之前,讓她去太**,只怕將來弄出更多古怪的事。
「不行。這次朕不能准了你的請求。」皇上硬著心腸拒絕,並找了個理由。「你也知道,今日她就在尋找的貴星人選中。事關我大清國運,這次朕由不得你。」
「皇阿瑪……兒臣與她兩情相願……都……」太子故意閃爍其辭。
遠處,四皇子心中升起一股怒火,太子真是可惡,走到哪就貪「吃」到哪,竟然還一口吞了他心中的人。
「你……」皇上想罵他,轉念一想,太子的風格就是這樣,看上的便要要,而且這次他沒帶女眷來行宮,太子這雄強的身體十分像他,風流、多情是愛新覺羅家族的遺傳。
「皇阿瑪,兒臣保證,有了姣嬌以後,不再胡作非為。」
這話立即擊中皇上最脆弱的神經,他所期盼的莫過於此,但姣嬌仍有讓他不放心的地方,在把她派入太**去之前,需好好調教一番才行。便道:「你真是想要她?」
「皇阿瑪。兒臣真的想遇到一個有上進心的女子。」三十二歲太子,此時像個可愛的孩子一樣,抱著皇上的膝蓋直搖。
「這樣吧(大福大貴35章節)。既是你這麼看重她,又想她將來多輔助你,朕倒是有些好奇,待明日朕和貴妃娘娘一起見識一下她的學識再作決定。」
皇上有心要考查下姣嬌了。
太子想了想,怕過於強求招來父皇反對與懷疑,便道:「可是兒臣已經把姣嬌姑娘接到了寢苑裡。」
皇上臉上浮出個神秘的笑。
父子倆有時都是不可捉摸的人,太子便主動把話題轉移到對皇上的關心上來:「皇阿瑪,最近酷暑,讓兒臣明日回皇宮去運些冰來充實下冰窖。」
康熙笑道:「不必了。上次你四弟去皇宮運了許多過來,雖然天熱,可這裡的氣候比皇宮裡好許多。再則,就這幾日,要回去了。」
太子故作驚訝地問:「不是要八月才回去嗎?」
「此處的確是福祥之地,本來對擴建的事,我有所保留,今下午聽了你四弟的建議,決定放手擴建。所以明日,就得安排大家撤回皇宮。」愛子繞於膝前,天然的親情濃濃升起,康熙對太子又燃起希望。
四貝勒爺在遠處聽得這番談話,心裡又喜又急,喜的是下午給父皇的建議,已經採納,急的是這姣嬌即將落入太子口中,太**中形勢複雜,只怕她去了那裡沒多久就會出事。
這時,他真後悔,那晚沒從姣嬌手上強行搶走那玉,若得到那玉追查下去,把太子的罪跡早早查出來,也許姣嬌便不會受困於太子。
他揚聲向著亭子高聲說道:「天色漸晚,皇阿瑪,太子殿下,該起駕回宮休息了。」
皇上和太子並肩緩緩出來,不遠處的燈光照在皇上笑盈盈的臉上。
隱於暗處的太監和侍衛一下冒了出來,跟在皇上身後(大福大貴35章節)。
把皇阿瑪送到寢室後,與太子道聲安,他便急急地回了自己的寢室,然後從南面的窗子又翻了出去。
依然是行宮外西北面的和跡罕至的墳場。
依然是那兩株蒼松之下。
黑暗中,一個女子潛來與他會合。
「連夜查清李敏兒的死因。希望在皇上下令回宮前查出李敏兒系被人暗害致死。」四貝勒爺此時的聲音,比平時的深沉多了幾分冷刺。
那女子心中一驚,他今夜和平日不太相同。
「主子,已經查清此次進宮的三十宮女中,懷桑是大王爺的人。秋菊是三王爺的人。另外佟佳貴妃也有安插人手。那半夏是八王爺的人,可否要除掉她?」女子向他稟報。
四貝勒爺臉上浮出個陰笑,這戲越來越熱鬧。現在八王爺的人去了太子身邊,懷桑被留在正宮的側殿,那秋菊與懷桑十分要好……
「先去查李敏兒的死因,一定要盡快!還有,讓澤慧去打聽一下,下午錢姣嬌被太子帶到島上,發生了什麼事。」
女子在黑暗中深情地看了四貝勒一眼,感覺他今晚情緒不如平時冷沉,冷冷的聲音裡像有幾嫉恨。
聽到錢姣嬌幾個字,她心裡冒出一點酸意,這是女人的直覺。錢姣嬌並沒什麼來路,太子要搞她,怎麼四爺很著急?那不過是個青澀的小丫頭。
四貝勒爺見她不應,皺下眉,冷冷地道:「上午大殿的事,你應該有所知道,在皇上沒找到真『貴星』之前,最好不要讓有可能是『貴星』的人被太子搶去(大福大貴35章節)。」
他是主子,女子只有領命離去。
夜風徐徐,四貝勒爺並不急著離去,坐在樹下,望著遠處鱗動的湖影。
欽天監說的事,十四年前他並沒有多重視,可是半年前,當這個說法又悄悄興起時,他有些介意了。他和康熙一樣,是個迷信祥瑞的人。現在,文心閣外面的鐵樹開花了,不知怎麼地,他總感覺錢姣嬌身上帶著股不尋常的東西,每次看到她,靠近她,心中便能升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歡樂和安寧。
尤其是刺客事件後,還有那天她在大殿上認玉,讓他意識到這個女子不是頭尋常的「小豬」。要說親密,他才是最先親密這頭小豬的男人,她那穿著紅肚兜,光著腚腚,披散頭髮,叫著「香草冰淇淋」的夢囈,還有那晚在文心閣外的河岸上,她差點掉進河裡,他一把抱著她的感覺,是那麼親近,那麼神奇。
如果,女人對男人來說獵物,是戰利品,如同爭奪天下,這個女人,他是不能損失掉和輸掉的。即使她真是頭豬,也不能讓給別人的。
可是怎麼樣阻止太子得逞呢?他本來想夜探一下姣嬌,可是太子居然無恥地已經將她留在寢殿裡。下流的太子,此時會不會正摟著她……
禽獸,他忍不住暗罵了一聲,姣嬌還只是個十三歲的宮女。罵畢,自己又啞然了,愛新覺羅家族的男人,有幾個不是禽獸?就是他自己,那些妻妾,大多是十二三歲就嫁來了,有幾個不是十三歲就讓他給破了身子?
他對她們沒有特別的愛和溫情,他心中埋了很多酸澀的鬱悶和苦楚,沒有人能徹底理解和明白。人前他不得不隱藏,人後,他只能在妻妾身上發洩。
禽獸也是人,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他若不去保護可愛的小豬,還有誰能?
騰地而起,他果斷地離開墳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