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公公派小杏子來召姣嬌去正宮大殿(大福大貴32章節)。
大殿裡,已經召集齊了十四歲以下的宮女,加上去年進宮的,一共有二十幾個跪在殿下,等候皇上發落。
姣嬌已向小杏子打聽過,得知皇上要尋找「貴星」,這顆貴星年紀在十三到十四歲。
沒想到清朝的人這麼迷信,連個鐵樹開花的事都能和天象扯到一起。
姣嬌來得晚些,跪列在最後。
張公公手捧冊卷,見已到齊,笑著宣道:「皇上有令,眾位姑娘們,請抬起頭。」
二十幾個宮女抬起頭,卻不敢看上首的皇上。
「閔天監,你看她們……」皇上滿臉微笑,期待地看著下面的小宮女們。
閔天監又看過一遍她們的名冊和資料,甚至測算過她們還在娘胎時的胎元時辰,這裡面有兩個女孩子生辰頗為接近當十四年前的異象時間,但出方向又不對,有兩個女孩子方向對,但胎元算來卻相距甚遠。
本來閔天監認為應該回皇宮去通盤調查一次的,皇上對這事催得急迫,說行宮的鐵樹開花,那麼此女子必在行宮中。
便先將這四名女子叫了出來,「莫懷桑,錢姣嬌,劉微喜,柳秀芝。念到名字的站起來。」
姣嬌慢慢地站起來,心中格地一下。閔天監先問柳秀芝:「家在哪裡?把年紀生日報上一次?」
柳秀芝連忙怯怯答道:「奴婢柳秀芝,今年三月初七已滿十四歲,家在吳江(大福大貴第三十二章鐵樹引發的故事(2)內容)。」
閔天監皺下頭,如果她再小一月,都有可能,算起來她的生時比十四年前的異象早了一月。
「你呢?」他又問莫懷桑。
懷桑倒是十分鎮定,淡然答道:「奴婢莫懷桑,今年四月十二滿的十四歲,家在洛陽。」
閔天監眉頭皺得更緊,這女子的生時相符,可偏偏在洛陽,洛陽離江南差了幾千里。但時辰能相符,也是頗不尋常。
「你是劉微喜?」
「奴婢四月十六滿的十四歲,家在山東。」
這個生裡也相符,但卻生在山東。
閔天監最後把視線落在錢姣嬌身上,她年紀最小,才十三歲零幾個月。
「錢姣嬌,你呢?」
「奴婢今年一月初一滿的十三歲,家在鄱陽湖邊。」
這個丫頭的出生地頗合,但胎時算來在比異象早了兩個月,按理說不可能。通常異象出現時,不是受孕之時,便是出世之時。至於她的生辰,比異相時又晚了八個月。
「你們的生辰有沒有記錯?」閔監正問她們。
四個宮女整齊搖頭。
不過,這四個女子的長相骨骼看著都是富貴之相。
「其餘的宮女,可有疏漏?」皇上關切地問。
閔天監拿著冊子,將其它宮女一一點了一次名,細細觀了測了一番她們,發覺她們連外相都不帶貴(大福大貴32章節)。便稟告道:「微臣目前只能暫時確定這四名女子,莫懷桑略有接近。恐怕,還得細細尋查另外是否有疏漏的女子。」
姣嬌心裡陡然想起敏兒,也許這是為敏兒翻案的時機,便高聲道:「奴婢有事稟告。」
皇上瞪一眼她,這小丫頭又有古怪?便輕拍一下如意柄,道:「說。」
「前幾天不是死了個敏兒嗎?她今年十四歲。」
姣嬌這句話嚇得張公公臉色都變了。就是站在上首邊上的幾個皇子都驚了一下。
閔天監問,「敏兒是誰?怎麼名冊上沒有她?」
張公公瑟瑟作答:「那丫頭幾日前溺水了,所以……」
閔天監驚道:「快把她的資料拿來。」
張公公連忙到大殿外派毛栗子去找李嬤嬤補敏兒的資料,很快毛栗子拿了一頁資料來。
閔天監看過敏兒的生辰,顏色大變,這生辰和出生地與貴星頗為吻合,嚇得顫聲道:「稟告聖上。這敏兒姑娘是眾人最符合的一個。她家在湖洲,生時正是十四年前三月異相之時。」
龍顏大變。沒找到貴星,他著急,這找到貴星,他心裡悲!這與清朝同榮存的貴星一死,不是說清朝也會經歷變數嗎?他極信祥瑞之說,便惱道:「此事如何是好?」
閔天監,皺著眉頭,心中還在推算,若真是貴星,怎麼會溺水而亡呢?太陰貴星,不僅主福主貴,還主健康長壽。便道:「待回皇宮,微臣作個測試,看這敏兒姑娘的生辰是否有誤,依微臣之見,她這生辰恐是有誤。」
「十四年前,朕不是就給你們下了令,只要是在江南那時出生的女孩子,統統都要給朕找來(大福大貴32章節)!」皇上不悅地道。
閔天監有苦難言,這些年,他已暗中派人在江南尋遍那天出生的女子,可是奇怪得很,江南一帶,那天一共出生了十二個女孩子,找到的,有十個都夭折,餘下兩個在回宮的路上也都病死。
「皇上,即使是同日同月同時同地生的,都有區別。天降的貴星,只幸臨一人呀。」
「你看這四個宮女如何處置好?」皇上問。
閔天監道:「依微臣之見,還是先回皇宮再通查一次。這四個宮女,除了莫懷桑最為接近,別的都……」
他有他的心思,如不留下個接近的,恐怕皇上對此不會安心。
「先把懷桑暫時留在正宮西面小苑。別的,哪來各自回自己的處所。」皇上心裡知道,這個懷桑有一定出入,可他也要尋個暫時的心理安慰。「另外,敏兒的生世和溺死之事,張公公,給我再好好細察一番,看是否屬被人害死。」
姣嬌吐口氣,低著頭,心裡暗暗高興,這下有可能會把敏兒給人害死的事揪出來了。
原來她懷疑過是太子身邊那人殺了敏兒,可那人根本就進不了宮,又有哥哥關在牢裡,再怎麼都會忌諱幾分,不敢貿然進宮,太子也不可能讓他去殺敏兒。後來推翻了這個懷疑,覺得有可能是另外的人看不順敏兒加害了她。所以剛才便在殿上把敏兒嚷了出來,藉機為敏兒討一個公道,這事就算會連累太子,她也在所不惜。太子是皇上的兒子,犯了糊塗事,頂多就是一頓罰。至於那個刺殺自己的人,她不說,太子不說,永遠沒人知道。
退出大殿,姣嬌可沒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惹了麻煩。從花園東門出去,還未走出花園的外徑,半夏便追了來,拉著她悄聲道:「死丫頭,你剛在殿上撞大禍了,想害死你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