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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章 暗分賞銀 文 / 曬星月

    瑚佳姑姑道:「你說不能喝,總得有理由(大福大貴第七章暗分賞銀內容)。」

    姣嬌伏身仔細觀察泉池四周,從泉池裡邊到池岸上長滿茂密的雜草,水從兩片石縫間的泥石裡徐徐滲出,順著石縫往上看去,兩片大石上長著兩株梧桐,桐樹葉上佈滿蛛絲,石縫上方螞蟻、蟲子正在其間歡快爬行。再看腳下的雜草,草上蒙了一層厭黑的東西。這裡顯然是一處微生物旺盛生長的地方。

    「這水不乾淨,裡面有好多細菌。如果讓宮女們斷了喝生水,再把她們排出的糞便埋到遠處的泥土裡,每天多喝燒開後的白開水,適當被充一點鹽份,加上太醫開的藥,過幾天就會好。」姣嬌認真地道。

    三個姑姑驚異地望著這個小宮女,半信半疑。

    「你們不信。就拿一個人喝半瓢生水試試。你們想一想,你們為什麼沒得病?一定是這些天沒喝生泉水!」

    瑚佳姑姑思索了一會,覺得是她說的這樣。可是不取泉水回去,皇上要用,他一直極喜歡這山上的泉水,對**的井水頗不以為然。

    再有,這事大家會信一個新來的小宮女說的嗎?

    「瑚佳姑姑,我看這樣,你派個人快速回去叫個太醫來,讓他來這裡看了,我給他說一說,他就會明白。」姣嬌給她出主意。

    「我回去!」健碩的隆佳姑姑放下桶,就往山下跑。

    三刻鐘後,馬太醫跟著隆佳姑姑來到泉池前。姣嬌把指著這些草上的黑厭和泉壁上方的蛛絲、螞蟻、蟲子和他細細說了,馬太醫恍然大悟:「姑娘說得極是!正是這水源有問題。我們怎麼沒想到這個?」

    瑚佳姑姑不由面露喜色,讚揚姣嬌:「你這次可是救了大家(大福大貴第七章暗分賞銀內容)。回去我會上報你的功績,皇上一定會嘉獎你。」

    姣嬌卻道:「胡佳姑姑,我初來乍到,不想領什麼賞。也不想這事鬧得沸沸揚揚,還請姑姑成全。關於這事,可說是馬太醫懷疑水源,所以與我們一同來取水,一到這裡就發現水有問題。」

    眾人驚鄂地看著她,都不曾想到她年紀小卻懂得不宣揚。

    「這次只是我誤打誤撞,原來聽老人說過這種病,所以才找到了病源。這只是個巧遇,所以我不想貪這種功勞,為以後惹下麻煩。」姣嬌話裡的意思,眾人心裡都明白。

    瑚佳姑姑感歎道:「好吧。那就說是馬太醫來發現的吧。你把先前說的那個護理方子告訴馬太醫吧。」

    姣嬌放鬆緊張,告訴馬太醫:「回去後,你記著繼續用你們開的藥,不許大家再喝泉水,每天多喝白開水,如果拉得厲害的可服用適量鹽開水以保持體內水份。病人的糞便要單獨運到遠處去埋掉。還有,最好是能建議,讓皇上同意取東北邊的溫泉水回來,給大家早晚各洗一次澡,這樣可除病菌,保持衛生。」

    隆佳姑姑皺眉道:「這樣一來,皇上不是沒泉水飲了?」

    馬太醫笑道:「皇上愛民如子,為了大家的健康,怎麼會捨不得這個?」

    「依奴婢之見。東北面出溫泉,那麼附近必有可飲用之水,太醫可派人仔細查看,那邊的泉水應是能取用的,但這個季節,還是煮沸後再用最好。」姣嬌建議道。

    馬太醫一雙細長的眼睛露出驚歎,「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小小年紀卻有這般見識。」

    「我爹只是個漢白旗兵。我喜歡聽老人講些經歷故事,碰巧聽說過這些而已(大福大貴第七章暗分賞銀內容)。」姣嬌的話嚴密得不會引起他們的半點懷疑。

    天色漸黑,五人立即沿路回到行宮,向張公公匯報了此事。剛才又有兩個太監患病,張公公正著急,聽說找到病源,馬上吩咐按馬太醫說的照辦,包括去東北邊取溫泉,派了五十個侍衛,當即趕了十輛馬車去取。

    皇上得知此事,立即召見馬太醫,細細詢問了一番。馬太醫便按姣嬌說的那樣稟告了皇上。

    「能止住病源就好。」皇上其實為此事十分擔憂,皇太極以來,戰亂不息,他最怕的就是役情。當即賜了五十兩銀子給馬太醫。

    馬太醫得了賞銀很不好意思,這次若不是姣嬌,只怕他和陳太醫還在犯難。便拿著賞銀去找瑚佳姑姑,把她叫到無人的地方,感慨道:「皇上賞賜我了。真是慚愧,我竟然竊取一個小宮女的功勞。這些銀子你交給姣嬌,名聲我佔了,好處需歸她。下山時,聽她聊的那些,我看她家裡日子並不太好,這些錢她一定用得上。」

    瑚佳姑姑想了想,道:「姣嬌這孩子,很是難得,你若把錢全部給她,只怕她不會接受。不如你們一人一半,我也好讓她接受些。」

    「好吧。這一半我先幫她放著,待她將來急需我再拿出來。另一半,麻煩你轉交給姣嬌。今天找到病源的事,我對她真是感激不盡。」馬太醫是個實心眼的人,長期跟在皇上身邊,只管治病,不涉及權利疛爭,因此沒有那些陰險和勢利。

    瑚佳姑姑拿著二十五兩銀子來到姣嬌屋裡,她剛泡過溫泉澡,現在渾身舒服、心情大好,坐在小桌上,托著腮正對著青燈發呆。

    瑚佳姑姑在門口處看了她一會,才笑著進來,叫她:「姣嬌。」

    「瑚佳姑姑。」姣嬌從凳子上一躍而起,高興地上來拉著她入坐。

    「這是馬太醫托我給你的銀子(大福大貴第七章暗分賞銀內容)。皇上賞了五十兩,他說你無論如何得取一半好處,不然他會心中不安。」瑚佳姑姑把五錠五兩的銀子從個布包裡倒在桌上。

    姣嬌喉頭不自覺地動了一下,立即心裡罵道自己,沒見過錢?區區二十幾兩銀子,便吞口水了?顯然那是錢姣嬌的生理本能。

    瑚佳姑姑以為她家窮沒見過這麼銀子,畢竟是小孩子,所以就雙眼放光,一幅喜歡的樣子。

    「你拿著。待你家人來探時,可交給她們,拿回去幫補家計。」瑚佳姑姑怕她會不好意思,就先安撫她。

    丟死人了。靈魂狠狠摑了自己幾下。

    姣嬌咬咬嘴唇,笑嘻嘻道:「瑚佳姑姑。既然是賞錢,那見者有份。你和安姑姑、隆佳姑姑姑,一人分五兩,餘下的歸我就是。不過,你得給兩個姑姑說,今天下午的事千萬別說出去,不然我們就犯了欺君之罪。」

    瑚佳姑姑一愣,這孩子竟不是愛錢的人,還記著怕那兩個姑姑將來說走嘴,居然懂大方地捨錢籠絡人心。這孩子的心思原來這麼縝密,倒不能拿她當尋常孩子看待。她在宮中多年,對於識人觀心頗有經驗。好在這孩子心眼好,若是心眼壞些,不知她會是個怎麼樣的人。

    想想她說得有理。便按姣嬌的意思取了三個五兩,餘下兩個五兩給她,並從腰上解下個小鑰匙給,指著五屜櫃的一個抽屜說:「那個抽屜給你鎖放自己的重要物品。」

    姣嬌接過鑰匙,親暱地把瑚佳姑姑送到門口。瑚佳姑姑笑她:「我就在你隔壁,你還送?以後,在人前不要這樣太親暱,以防別人說我們拉幫結派。」

    「嗯。」

    姣嬌心情大好,把十兩銀子,和懷裡的一兩碎銀拿出來鎖在抽屜裡,又用兩根布條做了根結實的繩子套好鑰匙,掛在衣服裡面的脖子上,才愉快地上床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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