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城唯一的女主人?郡王宮唯一的亦王妃?本王唯一的妻?
炎藍澈瑾只覺得心中某個地方被瞬間冰凍了,徹骨的寒。他第一次動心愛上的女子真的不屬於自己嗎?自從她離開京城以後沒有人知道他有多麼想她,而現在她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竟然還是被人下蠱欲要凌辱的時候,可是他卻不能幫助她……
當得知可以解救她的方法時,他不否認自己有著一絲的雀躍,他以為那是上天給他的機會,得到淺兒機會,可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情,他深愛的淺兒不是瑾王妃,而是亦王妃……她的夫君簡莫伊卻恰恰就是星鳩宮宮主血之邪,這一切是上天在戲弄他嗎?
看著對面關上房門的屋子,炎藍澈瑾覺得眼前有些模糊,身體深處所傳來的蝕骨般的痛楚讓他難以忍受,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親眼看著自己深愛的女子成為其他男人的女人時,是這麼痛的一件事情,痛的無法呼吸,似乎隨時都會死去一般……
夜雨依舊,山風寒意不減。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下著雨的夜晚在不遠處的屋頂上站著兩個人,一個身著嗜血紅衣,一個是暗紅色衣衫。
身著暗紅色衣衫的男子伸手摸著耳根處,不出片刻一張人皮面具便被扯了下來,他看了看那張醜陋的人皮面具後,臉上儘是厭惡的表情,隨即口中也說道:「以後我再也不想帶這個東西,不僅難受的很還醜陋的很,就算下次扮也要辦一個像宮主這樣的美男。」說完那雙狐狸眼還不忘妖媚的瞥了身旁的男子一眼。
「陌花頌,你怎麼沒有告訴本宮她中了勾魂蠱?」淡淡的聲音裡面竟然暗含著一絲怒氣,那雙美艷的丹鳳眼中亦是有著不加掩飾的凌厲,及膝墨發肆意的揮灑著與身後的黑夜融為一體,甚為精緻的面容在雨中有些模糊。
「當時於淵海沒有讓我跟著進房間,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會給那個女人用什麼勾魂蠱……」陌花頌顯然有些底氣不足,狐狸眼面對眼前這個男子的直視竟有些躲閃,其實他是有聽到於淵海話中提到過關於勾魂蠱,可是他卻沒有想到這個於淵海真的會用。
向來不擅長說謊的陌花頌第一眼便被夜雨夕劍識破了,可是他卻沒有點破他,但這並不代表他的怒氣就消了。
「頌,你可知道倘若今晚於淵海真的碰了她,他會怎麼樣嗎?」那一襲嗜血紅衣不知是不是在雨中的緣故變得格外妖冶,一股無形的魔氣隱隱形成。
陌花頌跟在夜雨夕劍身邊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宮主是真生氣了,那張驚世駭俗的小臉立即變了顏色,聲音亦是變得有些顫抖,「會死。」
夜雨夕劍聽完陌花頌的回答仰頭大笑了幾聲,那笑聲嫵媚的深入人心,可是陌花頌此時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沉浸了。夜雨夕劍修長的指尖勾起陌花頌尖俏的下巴,柔美的聲音再次淡淡道:「那你呢?」
原本墨色的丹鳳眼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嗜血的紅色,猶如從地獄爬上來的索魂鬼一般,他極其美麗的臉頰上此時卻掛著無比妖艷的笑容,可無論是再怎麼美的一張臉頰始終都透著一股濃烈的嗜血的味道,邪惡到了極致。
「頌,要乖乖的,這樣本宮才會喜歡的。」
看著面前那雙狐狸眼中的驚駭之色,夜雨夕劍久久才鬆開了他的下巴,不再看陌花頌一眼,向遠處飛身而去,極其帶有蠱惑力的聲音於夜雨中飄蕩著,襲擊著陌花頌的每一處神經,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飛身追隨那抹紅色而去。
暖光紅帳,曖昧到極致的氣息充斥著整個房間。
水銀色長髮如同綢緞一般鋪在她光潔如玉的身下,雪白的肌膚泛著桃花一般的淺粉色,柔軟無骨的手臂環著他的脖頸,往日清澈的銀眸此時竟有著一股嫵媚,她的唇在他的臉上胡亂的啃著,恍若一汪清水的身體在他的身下不安分的扭動著,還不時發出帶著淡淡鼻音的嬌哼,此時的她宛若一個小妖精,只是一個眼神便可以讓人神魂顛倒。
「莫兒,我的莫兒……」她的聲音像極了醇美的酒,懶懶睜開的銀眸亦是帶著些醉意。
看著身下如同妖精的她簡莫伊只覺得身下一熱,他早就知道自己對於她是沒有抵抗力的,更何況是此時如此妖媚的她,他又怎麼抵抗的住?儘管知道有著蠱毒在作祟,可是他卻無法總記著這一點,他只是想要她,單純的想要她。
「莫兒,莫,我好熱,好熱……」亦淺的聲音似乎充滿了渴望與期待,她無比眷戀的看著那雙深情凝望自己的鳳目,她看見了裡面的**,而她亦是如此。
小手在他的身上胡亂的撫摸著,可是卻足以激起他獸性的一面,那是最原始的一種**激發。仿若野獸的低吼,他高高托起她纖細的腰肢,霸道卻又溫柔的進入了她的身體,這是冰與火的融合,兩個極端的結合亦是無法比擬的一種境界,美好的讓人忘我。
「莫,要我……」直到他進入她的瞬間,亦淺才知道,原來她此時一直渴望的是他對自己的愛。
狠狠的,一次又一次的要著她,**如同火山噴發一般似乎永無止境,帶著毀滅性的岩漿一次一次的侵蝕她身體的每一寸,而她無數次在他的身下綻放,任何一次綻放都足以讓全世界失色,只有他才知道這個世上她才是最美好的事物。
兩具軀體的碰撞所迸射出的火花似乎要點亮整個世界,她在他的身下無法抑制的嬌哼著,喘息著,微啟的小口輕咬著他的唇,他的耳,他的頸,他的肩,他的……可是他卻只是笑著,鳳目中是濃濃的愛慾,皮膚上滲出的細汗順著完美的曲線滑落,滴至在她嬌小的軀體上,泛著一層聖潔的銀色光芒。
「亦兒,說你愛我,說你愛莫兒!」因為激動而顫抖的聲音裡面儘是期待。
慵懶嬌軟的她躺在錦褥上,身體上方是他挺拔俊美到極致的身體,他身體最為堅硬的地方隨著每一次的湧動都撞到了她的花心深處,最堅硬與最柔軟的地方相觸,她的身體隨著他每一次激烈的碰撞都在顫慄著。
「我的莫兒,我愛你,好愛好愛……」在勾魂蠱的作用下,她的聲音柔若如水,孱弱的一股妖媚襲擊著他的聽覺,滿含愛意的銀眸深凝著他,柔潤光澤的唇愈加的紅艷動人。
這是欲死還生的一種沉淪,幾近癲狂的糾纏。窗外的夜雨似乎不再,寒冷的山風亦是感覺不到,映在屏風上跳動的紅燭點綴著曖昧的氣氛,此時他的世界只有他,她的世界亦是只有他,他們真的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境界。
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一次又一次的給予,她如破繭而出的蝶,在嘗試伸展翅膀與飛行的過程中顫慄著,永無止境的愛情糾葛,讓人甘死也要沉淪的美好。
遍體淺粉色吻痕如片片花瓣於她膚白勝雪的肌膚上飛舞著,沁人心扉的淡香刺激著他。
大手輕柔的撫摸著她光潔的後背,指尖滑過自己留在她身上的每一處印記,心底深處湧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那是對她的強烈佔有慾得到滿足後的滿足。
她嬌軟的身軀被他圈在胸前的方寸之地,薄唇不厭其煩的吻著她的臉頰,柔美的頸,酥軟的美胸,這些都是他愛到骨子裡的,他的小女人味道是多麼的好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也只有他自己擁有這個權利。因為疲憊她慵懶的閉著眼睛,銀色長睫如同蒲扇一般打著極其漂亮的剪影在下眼瞼上,被他啃食過的紅唇吻著他胸前的皮膚,專屬於唇瓣的柔軟讓他只覺得**再次被點燃。
「亦兒,你真是一隻勾人的小妖精。」即使已經要過她無數次,可是他的**依舊會被她點燃,這完全不在他的控制之內,直到遇見他的小女人,他才發現自己的忍耐力這麼弱。
疲憊的人兒似乎聽見了耳邊他的聲音,吼間是軟綿綿的嬌哼,酥軟的手臂攀上他的腰肢,小臉更加貼近他的胸膛,樣子極為的嫵媚。簡莫伊看著這幅模樣,只得暗暗歎了一口氣,倘若不是擔心她的身體會吃不消,他真的會毫不猶豫的再次狠狠的要她,可是終究他還是心疼她。
她真的是累了,在他的懷中不出片刻呼吸便平穩了下來,嘴角那抹淺淺的笑容足以看出她的幸福。簡莫伊仔細的感受著懷中的她,直到確認她身體內的灼熱感褪去,這方放下心來。
打開房門,在外面果真有人等在外面。
「五公子」看見從房間走出來的男子,身體皆是一震,然後慌忙走到了他身邊,等待著他的回答。原本站於對面屋頂上吹簫的宮崎久隱,聞聲便飛身而來。
「淺兒還好嗎?」宮崎久隱的聲音再次恢復了原本的淡漠,可是仔細聽也能感受得到裡面一絲的緊張。
簡莫伊轉過頭向右側的走廊盡頭看去,果真暗處站著一個男子,因為他身著黑衣以至於隱身於暗處,不仔細看不容易看出哪裡站著一個人。炎藍澈瑾察覺到了簡莫伊看過來的眼光,四目相對,一明一暗,暗潮湧動。
「她睡了。」簡莫伊的聲音還未從方纔的沙啞中緩和過來,亦或是他刻意這般說話,只為了讓炎藍澈瑾聽到。
「那就好,時辰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來看淺兒。」話畢,一道白光便已飄然而去,只留下淡淡的青竹之香。
玄緒和川痕一聽亦淺已經入睡了,知道是已無礙,這方放下心來,畢竟今晚的事情跟他們二人有直接的關係,明明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宮主夫人,可是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好在夫人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倘若真的遭遇不幸,那不用宮主來懲罰他們,就連他們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吧。
五位公子在簡莫伊的命令下便各自回房休息了,可是他們彼此都知道,今晚注定誰也無法入睡的。
竹林在夜雨中颯颯作響,在風中搖晃的白紙燈籠似乎隨時都會熄滅一般,無盡的黑暗籠罩著無數青竹,密佈見天,在竹林深處隱隱能夠看見兩個身影,面對面站立著,四目相對,誰都未出聲先打破這份詭異的靜謐。
一片竹葉被炎藍澈瑾單指一彈向對面身穿銀袍的男子而去,直奔他的面部。
簡莫伊未躲,只見右手寬袖一拂,被炎藍澈瑾當做暗器飛出的竹葉瞬間便成了粉末。下一刻,只見簡莫伊唇角一挑,妖邪到極致的笑容將他全身邪惡的氣質呈現到了極致,聲音亦是帶著一股讓人憤怒的挑釁,「瑾,你這是要做什麼?想看我死嗎?」
「本王現在該稱呼你為郡王,還是血之邪宮主?還是……三哥?」墨眸在夜裡愈加的深邃,裡面是無止境的黑暗,猶如黑洞。
最後的那兩個字果真讓簡莫伊始料未及,就連藏於袍中的鳳目都忍不住一凝,可是最終那也只是一瞬,白淨的手指將頭上的斗篷摘掉,一樁狹長的鳳目似乎含著些許的笑意,邁開步子向炎藍澈瑾邊走邊道:「無論是君王,還是宮主,還是三哥,亦兒都是我的妻。」
「她原本應該是屬於我的。」最終是忍受不住那雙鳳目中帶有的挑釁,一直壓抑在胸口的憤怒再也無法抑制的爆發了出來。
帶著風的拳頭不給人思考的機會便到了簡莫伊的眼前,腳下悠閒前進的步子瞬間演變成了極速後退,銀袍亦是隨著他的身體飄動起來。不出片刻,兩人竟已站在了竹林之上,腳下是在夜裡顫顫巍巍的竹子尖所連成的平面。兩人的身體都如同大山一般穩穩的站在那裡,一銀一黑兩抹身影不時打鬥在一起,而在眨眼過後又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仿若從未糾纏在一起過那般,可是空中飄零的破碎的竹葉在訴說著方纔的真實。
簡莫伊只覺得面上一絲撕裂般的痛楚襲來,帶著熱意的粘稠液體自痛處順著臉頰的輪廓而落,淡淡的血腥味充斥著他的鼻息。嘴角的那抹邪笑未曾消失,只是鳳目中多了三分的冷冽,無數片竹葉在簡莫伊飛身而起的瞬間,如數朝炎藍澈瑾飛了去。
迅速躲閃的身影在夜幕裡劃出了一道道極為好看的弧線,可惜最後仍舊有一片竹葉自他的脖頸吻去,倘若再深上半寸,炎藍澈瑾的喉嚨便會被切斷。濃稠的血液流淌了下來,滴落在墨色的衣袍上,黑紅兩色原本就是極為詭異的色彩,此時搭配在一起更加顯得鬼魅至極。
「亦兒是我的妻,緗兒才是你的妻,這一點你最好不要忘記。」一直隱藏很好的憤怒在這一刻他終於釋放了出來。
「那又怎樣?淺兒是愛過我的,所以我一定會將她從你身邊搶過來。」炎藍澈瑾至今他都不相信當初坦言的愛情真的會不再,他的心全部給了亦淺,這一世他也只給她一個人。
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簡莫伊忍不住笑了起來,用幾近可憐的眼神看著他,說道:「你自己都說了,她只是愛過你,那都已經是過去了,現在亦兒的心裡只有我一個人,無論是她的心,還是她的身,都只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你就那麼確定嗎?她的心是會變得,就像當初你從我身邊搶走她一樣,我依舊可以再將她搶回來。」炎藍澈瑾不否認他是多麼不願意聽到淺兒是屬於簡莫伊的話,可是他又無法否認淺兒的勾魂蠱真的是由簡莫伊解的,而他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最愛的女人在其他的男人身下綻放。
「有一點你似乎搞錯了,最早開始或許是我將亦兒從你身邊搶走的,可是到後來的時候已經變了,是你主動放開亦兒手的。」儘管亦淺從未告訴過簡莫伊這些事情,可是他卻能夠清楚的解讀亦淺的心,或許是因為對她太瞭解了。
睜大那雙鳳目,裡面的笑意不再,而是從未有過的認真,聲音亦是如此,「當初亦兒是考慮了很久才到你身邊的,可是你卻當著她的面答應迎娶雪兒,這已經傷透了亦兒的心,到後來你做的就更好了,雪兒的死你竟然問都未曾問過亦兒便認定了她就是兇手,你可知道亦兒最痛恨的是什麼?她最恨的就是自己心愛的人不信任自己,而我選擇的是信任她,只因為我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