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之邪的名號定是響亮的,可是卻敵不過他手下的五位公子。
星鳩宮「五公子」乃是宮中金木水火土五部的統領,他們分別以各部名字為姓,故名為:金玄緒,木威則,水未修,火川痕,土月鷹。
江湖之上新崛起的幫派可能不知血之邪,亦或有的不知星鳩宮,可是卻無人不知「五公子」。他們向來行事低調,甚少在江湖上露面,一年一度的武林大會他們也只是出現片刻便離去,而每次出現的時候身上均穿著銀色的斗篷,讓人無法視見真面,這無疑更為讓世人好奇。
可是江湖之上並沒有人因為「五公子」行事低調而小瞧他們,因為短短四年時間,「五公子」將江湖上所有與星鳩宮為敵的幫派除掉,勢如破竹。四年之前那些對星鳩宮有輕視,敵視之意的幫派如今不是消失於江湖,便是被收服。武林中出現如此變故,定是影響頗大,而眾多幫派皆是對星鳩宮起了敬畏之心,尤其是「五公子」的名號。
再看向那幾抹水銀色,只見他們已經走出好遠了,每個人心中皆是對那幾抹身影各自的身份猜測了起來。
當趕至山頂之時已經是申時,而此處顯然已經聚集了許許多多的人。
「莫堯府?」亦淺被簡莫伊被下馬後仰面看著眼前那塊石碑。
剛剛下馬,他們的馬兒便被早已等候於此迎接的隨從給帶到了馬廄,一個衣著簡單素樸的男子看上去也就只有十七八歲的樣子,走到簡莫伊等人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開口道:「晚輩陸堯受師父之命在此迎接星鳩宮前輩,請諸位隨陸堯前往府中。」
名喚為陸堯的男子嘴角掛著恬淡正好的笑意,顯的甚是禮貌至極,加上原本樣貌就清秀至極,此時看上去更是討人喜歡。
「莫堯府」說是「府」,其實走進來以後才知,它竟是江湖上的「老」幫派。莫堯府在江湖上已經有近三十年的歷史,創派人黃天霸乃是前朝的驃騎大將軍,告老還鄉,便從那京城回到了莫堯城。他一生都馳騁沙場之上,突然閒了下來覺得十分不適,便跑到了莫堯山上開門立派,從此便踏進了武林之中。京城的「將軍府」不復存在,可是卻有了這莫堯山上的「莫堯府」。
亦是因為驃騎大將軍的名號享譽炎藍國,當聽聞黃天霸於此立派之時,炎藍國內便有不少人慕名而來,拜於其門下。而黃天霸著實是不可多得的智勇雙全,他未用多少時日便將「莫堯府」的名號喊了出去,江湖之人無不知曉。
一路上均是碎石鋪成的小路,路旁四處可見設有的石桌石凳,那裡亦是坐著身著自家幫派服飾的人,品茶座談,好不愜意。
行至大道,只見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地,空地皆以青石鋪成,地面平坦光潔。從陸堯口中得知,這裡便是他們日日習武的場地,而在場地正前面和兩側便是房屋建築,簷角向上挑去,著實有著一些壓人的氣勢。
穿過場地,亦淺抬頭便看見了那足有五十步的石階,隨著陸堯走上石階後便看見了這莫堯府中的正殿,天合殿。
這天合殿果真稱的上是做「殿」,單是這巨大的佔地面積便已經合格了,更何況財力旺盛的莫堯府肯花重金打造正殿,身至其中倒也可以確認一件事情,這莫堯府的主人非同一般。
殿內早已聚滿了不少人,紛紛落座於殿堂兩側。早已候在此處的那些人原本還在飲茶談天,可是當看見那幾個身著水銀色斗篷的身影時,不約而同的禁了聲。
「諸位請再次等候,師父他很快便會過來了。」陸堯帶領簡莫伊等人走到了幾個空位前,畢恭畢敬道。
一直走在身後的川痕不知何時走到了陸堯前面,回道:「知道了。」
七人並排落座於眼前的椅子之上,在殿堂內被安排來侍奉的莫堯派弟子見狀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將他們桌上的瓷杯斟滿了茶水,而亦淺也注意到了,那個奉茶的莫堯派弟子每一次倒滿茶水之後都會偷偷的瞄向他們,眼底的情緒自是多的讓人數不清,有驚奇,有期待,有緊張,有激動,亦是有害怕……
天合殿內靜的出奇,眾人的眼神總是裝作隨意的撇向那七個水銀色的身影。
好在這種寂靜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因為此時自殿外走進來了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他人未到聲先到了。
「黃某讓諸位大俠久等了,還請多擔待啊!」話倒是客氣的很,可是語氣卻沒有絲毫的歉意,畢竟他的地位在此,也確實有這般傲氣的資本。
眾人的注意力移向走進殿堂的老人,紛紛站起了身,雙手抱拳,口中皆是些客套話。
那年邁的老人正是莫堯府的主人,黃天霸。他在眾人的注目下慢慢走向正堂。倘若不是陸堯的稟報,黃天霸今日是不會出來這麼早的。不過他也有些好奇,往年的武林大會星鳩宮定是參加,可是四年來全部都是在大會開始的那一日,從未早到過一日,今年卻早到四日,當真是讓人驚奇。
黃天霸慶幸好在他早作安排,讓弟子中最為機靈的陸堯一直在府外等待迎接星鳩宮,看來他提早做出這個決定是正確的。
眼前的七個人均是身著水銀色的斗篷,這亦是讓人最為驚訝的,前四年星鳩宮均是只派一人前往參會,可是今年竟然有七個人。黃天霸沒有忘記三年前星鳩宮宮主血之邪許下的諾言,他說三年後便會親自來參會,但是到了今日黃天霸依舊忍不住有些驚訝。
「星鳩宮大駕光臨,當真是讓莫堯派蓬蓽生輝啊!」近年來星鳩宮在江湖上已經名聲大震,沒有人會不知道星鳩宮,黃天霸儘管有著足夠高的地位,可是卻也對星鳩宮客氣的很,畢竟沒有人想要得罪這星鳩宮的人。
因為眼前的人全部都將樣貌遮擋了起來,以至於讓黃天霸猜不出誰是誰,就連每年都來赴會的「四公子」他都不知道在沒有在其中。
坐於最左側的男子起身走到了黃天霸跟前,雙手抱拳道:「黃老此話客氣了。」
黃天霸看見星鳩宮中他最為熟悉的人只覺得暗暗鬆了一口氣,倘若這裡面的人他都不認識,那當真還是有些尷尬了。黃天霸的臉上笑容有增無減,「四公子,今年可是星鳩宮來的最早的一次了,這可是出乎黃某的意料啊。」
川痕笑而不答,因為他知道這問題輪不到自己回答。
果然,黃天霸話音剛落,一直坐在椅子之上的簡莫伊站起了身,他身邊的幾人見狀亦是都隨著離開了椅子。
「明日便是黃老的七十歲大壽,星鳩宮自然應當前來祝壽了。」淡漠的聲音如這山裡的夜風般響起,聲音不大可是卻足夠讓在場的每一個人聽得清楚。
眾人皆是同時望向了那出聲之人。
高挺如峰之鼻,薄唇微抿,唇角一側勾勒起微小的弧度,白皙優雅的尖下巴,這一切竟如同刀刻一般完美。
「這位是?」黃天霸不留痕跡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單是從聲音上聽上去他便已猜出個大概,畢竟能有如此氣場的人絕不會是無名小卒。
「血之邪。」輕啟薄唇,捎帶著些嘶啞,如同鬼魅一般的聲音破唇而出,卻讓人忍不住打個冷顫。
血之邪,字不多,可是卻足以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震驚了,就連黃天霸也忍不住瞪大了雙眼,似乎是在企圖判斷眼前這個男人話的真假,可是終究這是無必要的,因為他完全沒有必要欺騙黃天霸。
「黃某竟有此榮幸,能夠讓星鳩宮宮主親自來給黃某祝壽,當真是三生有幸啊!」黃天霸收起驚訝,響聲道。
簡莫伊未再說什麼,只是扯動了下嘴角,但是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淡漠的樣子,讓人懷疑他方纔的笑容只是個錯覺。
星鳩宮提前赴會,宮主血之邪親臨,眾人紛紛猜測陪同他而來的六人的身份,可是終究眾人是無法完全解惑的,六個人中就算有「五公子」在內,卻依舊有一人的身份是無法得知的,更何況也沒有人能夠確定這六人中就真的有「五公子」。
黃天霸與眾人隨意交談了片刻便離去了,他吩咐莫堯派弟子將眾人領到客房去休息。
穿過天合殿向後走便到莫堯派弟子的住處,眾多房屋整齊的建於這莫堯山上,抬頭遠遠望去還能夠看見眾多的房屋,走過莫堯派弟子的住處才到了專門給客人居住的地方。
「這三間房便是這幾日諸位歇息的地方,如若有什麼吩咐便可吩咐陸堯。」依舊是陸堯將亦淺等人帶到了住處,知道了這其中有星鳩宮宮主,陸堯更加的不敢怠慢,「一個時辰後陸堯會親自將晚膳送到房間了。」
看著陸堯禮畢離去後,簡莫伊才開口道。
「玄緒,川痕,你們住在這一間。」簡莫伊伸手指著身體左側的房間,繼而又指向右側的房間,對威則說道:「你,未修,月鷹,住這一間。」
威則五人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便向各自的房間走去。
走進中間的房間,裡面倒是乾淨整潔,看得出這莫堯府的主人是多麼在意入住於此的人,這房子想必是專門為星鳩宮留出來的。
摘掉頭上的斗篷,亦淺這才覺得眼前的一切亮了起來,躺在床榻之上這趕路之後的疲憊感席捲而來。
「還真是有些累了。」亦淺閉著眼睛開口道。
看著床榻上懶懶躺在那裡的人兒,簡莫伊就連鳳目裡都含著笑意,走向床榻,一歪身便躺在了她的身邊,單手拄著腦袋,笑盈盈的看著閉目養神的她。
「那亦兒就睡一會兒吧。」他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指尖輕輕滑過身側人兒的臉頰,那般仔細。
「只是累,不困的。」亦淺睜開眼睛,看著依舊穿著斗篷的簡莫伊,忍不住伸手將他頭上的帽子摘了下去,還開口說道:「這裡沒有外人就不要遮著了,我不喜歡看不見你眼睛。」
如畫的眉,眼,都清晰的出現在了亦淺的眼前,她這才笑了起來。
「亦兒喜歡看為夫的眼睛?」簡莫伊抓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親吻著她微涼的指尖。
看似隨意的舉動,其實竟是如此的曖昧,亦淺忍不住臉色羞紅了起來。和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她依舊對他的柔情沒有抵抗力。亦淺欲要收回手,可是他卻緊緊的握著,她知道反抗不了,索性閉上了眼睛。
「亦兒怎麼不回答為夫的話?」簡莫伊不依不饒,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高挺的鼻樑抵著她柔軟的鼻尖,兩人的唇似乎隨時都要碰到一起一般。
「喜歡,怎麼了?」亦淺又怎麼甘心被一個老古董肆意玩弄,想罷強忍著羞澀,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聽著小女人毫不掩飾的話語,讓簡莫伊滿意的笑了起來,他就是喜歡從不隱瞞自己心思的小女人,對他自己的愛亦是不會掩飾。
「我也是。」簡莫伊的吻如同鴻毛般輕柔,「亦兒的眉,眼,鼻,唇……我都愛,只要是亦兒的我都愛。」
兩人的唇瓣因為簡莫伊低沉的聲音都有些細小震動,亦淺感受著微微酥麻,心頭也隨之變得柔軟起來,全身輕飄飄的如同奔跑在雲端一般。雙手攀上他的脖頸,不假思索的含住了他的唇,學著他往常的樣子用舌尖啟開他的唇,靈巧的滑入了他的口中,彼此的唇舌糾纏了起來。
向來在情愛之事上佔主導地位的簡莫伊第一次覺得被動,身下的人兒那般霸道翻身將他壓在了身下,香軟的舌尖靈活的挑逗著他口中敏感的部位。睜開鳳目看見的是近在咫尺的銀色長睫,不知是不是因為緊張而微微的顫抖著,讓她看上去更加的狐媚動人。
良久,兩人的唇才慢慢分開。亦淺慢慢睜開眼,看見了那雙鳳目濃濃的情意中所夾雜的笑意,這讓亦淺的臉色躥紅了起來。
「亦兒你這是再玩火。」不等亦淺反應過來,簡莫伊又再次將亦淺壓在了身下,抓住了她的一隻小手放在了他腹下的堅硬上,拚命想要逃離的小手終究是敵不過簡莫伊如鐵鉗般的大手,他將唇附在她耳邊故作委屈的說道:「亦兒,火是你點著的,你就要負責澆滅的。」
「我……」亦淺現在已經悔青了腸子,她自己怎麼就稀里糊塗的主動跳進了狼的陷阱了?手下儘管是隔著衣物,可是依舊能感受得到如鐵的堅硬。
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給她拒絕機會的簡莫伊不等她開口,便低頭堵住了她的唇,大手不知何時已滑進了她的衣裳,手下嫩滑的肌膚慢慢的瓦解著他的意志。
「宮主,有消息了。」就在簡莫伊的大手剛剛抓住她胸前的柔軟時,耳邊便響起了威則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