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碧桃心167_一百六十七章一步一步地解開來自()
「呃……」地上的人動了動。【高品質更新】
我隔著欄杆蹲在暈過去的天咫兄弟跟前,打量了他整個昏迷的時間。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個帶著些許落寞無盡悲傷的仁兄,有些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秘密就是關鍵。比如,他女兒是誰?白衣他們讓他做了些什麼?
趴在地上的天咫,吐出一陣呻吟,終於是醒了。他抬起僅有的一隻胳膊,附在額頭邊慢慢揉著。好吧,這是我的過錯,方才力氣爆發狠了,遠遠看去就能察覺到他眉角上方有一個大大的包,是我的傑作。相信天咫現在的後脖子也一定很痛,所以轉不過彎來看我。
「那個……你方才被魘壓住,我沒辦法用法力讓你安靜下來,所有用了點武力……你還疼不疼?」我靠近木欄杆,想要去幫他檢查一下。
他擺擺手,「謝謝你。」
「謝什麼,你別怪我打你就行。」我尷尬笑笑。
「不,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他的嗓音沙啞低迷,看來還是很難過。
我連忙警告他:「你可別再墮落下去了啊,我現在全身沒有力氣了,你要是再被魘一回,就會徹底瘋癲掉。」
天咫自嘲笑笑,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雖然我很想問清楚關於他種種的來龍去脈,但總歸不太好意思去打擾人家緬懷故人和故事,只好蹲在地上看著夜明珠的光澤想起心事。
這夜明珠看著看著就能浮現出美人相公那張經常面癱偶爾溫柔的俊臉,他好像在一遍一遍喚我,焦急得狠。我便更加鬱悶起來,只覺得自己弱爆了,明明是上古神關照之下的小仙。居然能遜到被造反的小魔抓住,還被關在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毫無辦法。神力也一時恢復不了,一籌莫展之際,不禁抬手猛捶自己的頭,懊惱得想拔光自己的頭髮。
「仙子……」有人喚我。
我沒顧得上理會。
「仙子!」又是一聲。
我方猛地從思緒中回過神,看向天咫。「怎麼了?」
天咫已然爬起來。靠在牆邊看著我。他轉頭時還有些吃力,對我說:「你被他們抓進來,又知道我們鴢族的事情,想來你與我之間有些牽涉。既然在此碰見。全當上天給我的一次機會……」
他話沒說完,我卻是懂了他的意思,「你想與我合作?」
「嗯。」他鄭重點頭。「我被困在此地五千年,皆因白衣還有那個神秘人抓住了我的弱點,且看我又是孤軍。難成氣候。我想仙子背後,一定有強大的後援,我與你們合作,也有機會一雪前仇。」
我仔細打量他,面容堅定之餘還透露出一種恨意,如同我們周圍的那些魔物,皆是牙癢癢得想要吃人的那種**。想必。他被白衣等人折磨得不輕,我是應該相信他的吧?
「那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一定要誠實回答我,我才能決定接不接受你的合作。」我正色道。
「好。」
我清清嗓子,兜兜轉轉說了那麼多廢話,終於能進入正題了!心底有些興奮和忐忑。問他:「你說你有個女兒,是和誰生的?現在可是在白衣手上?又是利用你和你女兒欲以為何?」
「我女兒……你其實已經從媚姑姑的小札上認得。當年天心與花訣成婚,腹裡懷的卻是我的孩子……我勸過天心,想讓她跟我離開此地,兩個人重新生活。但是她不肯,她說鴢族離開青要山,難以生存,罵我是在白日做夢。那時候正好花訣出現,又喜歡天心,於是順水推舟來了個張冠李戴……」天咫說這陳年往事的時候,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訝異地看著他,太過震驚而目不轉睛。
天雷滾滾,這是,這是**啊兄弟!
你和你妹妹有了一個孩子,還把這個孩子父親的名頭讓給了別的男人,花訣兄弟豈不是綠帽子戴得有些大?!我吞了口唾沫,難以言喻此時的震撼。先前雖然在那小札中,瞭解到一些幾人之間扭曲的愛,但我深以為,那都是埋在心中的感情,讓自己痛不欲生罷了。真真沒有想到,天咫和天心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事情。
「仙子唾棄我吧,我也這樣唾棄自己。我們鴢族,自上古以來就有一個詛咒,倘若近親結合,後代必遭其罪。有這樣的詛咒,就是因為鴢族的血液裡,遺傳著這樣畸形的一面,從前因為這個詛咒痛不欲生的族人,不計其數。我女兒,是被我害的,才會如此苦命。」天咫淒慘道。
又是一道天雷劈下來,合著鴢族就是個逆天的存在!不僅自身有**的傳統,據我觀察下來,天咫他還十分注重自身儀表,現在頭髮又已經恢復成一絲不苟,而在鴢族結界裡,現在回想起來才感悟,那裡面什麼都能沒有,但必須存著水和梳妝台。換句話說,鴢族皆十分自戀啊……這詭異的一個種族,還總是被外面的歹人惦記著。
所謂適者生存,鴢族滅亡,不無其必然性存在。
「那個……」我滾滾喉嚨,盡量平靜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我沒有資格評論,你不必介懷我的看法,真的,我沒多想!」真怕傷害到天咫小小的脆弱的心靈和自尊。
天咫慘然一笑,「仙子是個善良的人,不用如此安慰我。我自知罪孽深重,等到報完仇,就以死謝罪。」
「……」我想老身還是多給他一些冷靜的時間,自己也需要理一理頭緒。
他說他的女兒,就是天心的女兒,天心的女兒,叫做念歌。與念歌同輩的,且還活著的,縱觀整個六界,也就只有其凰一隻。且裡葉曾與我說過,其凰和天心長相相似,也就是說……念歌。就是其凰上仙?!
匡啷叮鈴當!我的小心肝震碎了一地。其凰,其凰。我默念兩聲,內心無比複雜。
「天咫,那白衣讓你幫他們做什麼?」我換了個話題,暫時不能與他討論其凰的事情。實在是,心有餘悸。力不從心。
「不是白衣。那個白衣之上,還有一個神秘人。是他,他好像對我們鴢族的事情,瞭解得很透徹。五千年前抓到我的也是他。他丟給我一隻已然死掉的靈犀獸遺骸,讓我召回魂魄,好使其復活。他警告我如果做不到。那念歌必死。」天咫說到白衣以後,咬牙切齒更甚。
我有些不明白,這復活的事情。不是我比較在行麼?!原來天外有天人外人有,誇父神當年怎麼就沒有找鴢族為他賣命,大大埋沒了他們的才華!問他:「你們族到底有何能力,竟然被人如此惦記著……」
天咫沉吟片刻,緩緩道:「此事要追溯到上古時期,鴢的祖先原先是從冥界的虛空中孕育而生。當時生得一對雙生子,龍鳳兄妹。都為冥神做事。男鴢負責補魂,女鴢負責育魂。卻沒想到這對兄妹互相愛慕,最終決定逃出冥界去自由生活。而他們的後代,男性繼承了補魂的能力,女性繼承了育魂的能力。」
所以鴢族,不但有我的能力,連冥界大皇子補魂的能力,都不在話下。還真有些逆天,可惜現在卻凋零成這樣。
「……所以你們近親結合的詛咒,是冥神給下的?」自個兒猜測起來。
「或許吧,傳說冥神很看重我們的老祖母。」
……
上古時候的故事,早就泯滅在時光的無痕裡。我心裡頭有些落寞,還有些驚訝,原來他們鴢族,最早的祖先就是這麼近親過來的,難怪血液裡流淌著某些不安分的元素,會不由自主犯下類似的錯誤。
「那你把那只靈犀獸弄活了沒?」我使勁讓自己翻過兄妹**那一頁。
靈犀獸現在早就絕跡,是屬於上古時代的靈獸。彼時我在南海,有幸見過一隻。那小獸模樣很可愛,從腦袋到尾巴,都呈圓球形,有一些像貓。靈犀獸顧名思義,因為它們腦門上都生著一個角,喚作靈犀。與獨角獸有些類似,但靈犀獸比獨角獸更為珍貴,只有上古神祇中厲害的那幾個,比如五帝,比如誇父,領著一隻玩玩。聽說如果把靈犀獸的犄角在其活著的時候砍下來,吹奏時就能有使喚萬物之能。其實,算是控制心靈的一種聲音。
白衣和他背後之人,要這靈犀獸,倒也是能猜想其目的。也虧得他們知無不盡,門路廣成這樣。果然過備而來,心比天高。
「我只能把那靈犀獸身上殘存的一些魂魄補全,而要孕育出一隻新的靈犀獸,只有女鴢可以做到。」
「所以,你女兒,就是那個肚子?!」
「是。」
我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不,這是十分的不可思議!這裡頭一定有些地方被我們疏忽了,不然這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天咫,我有些事情,沒有告訴你。」
「什麼?」
「是關於你女兒的……」
遂將白雲上仙在不周山附近救了其凰說起,到後來她與妖王決戰負傷,然後結婚又和離,一路說到她不久之前還與我一起去了青要山看族地。前前後後,除了我與她那些過節被我刻意忽略了去,其凰大致的生活軌跡,都告訴了天咫。
「你是說念歌,她根本就沒有被白衣他們掌控?!」天咫的語氣顫抖,似乎又接近崩潰。
我頷首,「她現在叫其凰,被鳳凰山上鳳凰後裔一族照顧得極好。」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天咫死命搖頭,不敢相信。
「所以……你有可能被白衣他們騙了……」我不得不打擊他。
天咫把腦袋磕在牆壁上,一下一下撞擊。那沉悶的聲音,同樣撞在我心上,一下一下,顫得老身心慌。
恰在兩人沉默間,被封閉的大牢門,又被人從外頭開啟。明晃晃的光線照射進來,我瞇眼只能看見兩個人的輪廓,因為背光而看不清面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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