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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十六章 天上仙人紅塵客 文 / 張碧

    陌千城的妖法,耍得天花亂墜(流年碧桃心第一百十六章天上仙人紅塵客內容)。臨柏起先還是那副老樣子,保留著實力與陌千城堪堪對了上百招。他本想推我至安全的地方去避一避,可陌千城哪裡肯放過我,那些招數直往我頭上砸。於是只能躲在臨柏身後,我想出手幫他一把,臨柏卻又不讓。到後來陌千城的不依不饒終於惹惱了臨柏,他猛然發力,終於爆發出真實的水平。

    「你到底是誰?」陌千城被他的法術打得連連後退,詫異問道。

    臨柏抿嘴不答,脫了陌千城妖法束縛,就要轉身帶我離開。我忽然想到未明沒事打發時間的戲本子裡演繹,抓了好人的反派經常說的一句台詞:爾等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我不客氣了!臨柏現在一身黑衣,臉雖然是張平凡的臉,但是那肅殺的氣息,叫人無端害怕起來。

    我是想回答陌千城,可是封音始終沒有解除,白白浪費了在妖王面前得意的機會。

    陌千城這姑娘,是個愈挫愈勇的人。臨柏逼退她後,她還是如老牛撞南牆一樣,又殺了過來。那下手比之前狠戾許多,我不禁感歎,敢情方纔他們兩個都在玩過家家啊。陌千城此時也無廢話,一臉興奮,那架勢就是要和臨柏拼出個高下(流年碧桃心116章節)。

    女人一旦較真,那後果是不可想像的。當初我不過是為了能在人間多逗留一會兒,嘴賤惹了陌千城。沒有料到當下會是這麼個要死要活的情況,妖王不愧是妖王,容不得人半點蔑視。有些後悔。十分後悔。

    正在臨柏一面護著我,一面和陌千城打得難捨難分之際。

    有一個男聲響起:「千城,莫打了!」聲音不大,但在天上的幾人應該都是聽到了。只見陌千城聽到那男聲的呼喚後。當真有停手的意思。我心中大喜。這是哪個高人如此有魅力,一句話就搞定了妖王。

    陌千城歎氣,「難得遇到個高手,可惜了。」又剜我們一眼,忽地俯身下去了,好像方纔那個恐怖糾纏我們的人,並非她。翻臉比翻書還快,嘖嘖。我搖頭,抓著臨柏的胳膊探頭往下去看那男聲主人的廬山真面目。腳下是群山。有一處山頂的空地上,站著一個藏青色衣衫的男子,看不清容貌。我還想再過去看看清楚。臨柏手上用力,直接拖著我走了。

    這回是真的離開,沒有勞什子妖王魔尊的阻攔。臨柏的手一直牽著我,從他的手上傳來的力氣推測,我這次惹的禍,大概在回到崑崙墟之前,都不會得到他的原諒。可忍不住還是厚著臉皮,怯怯地扯他的胳膊。臨柏低頭看我,目光犀利,我懂他的意思。是問我還想惹什麼事。我衝他討好一笑,指指喉嚨口,大師兄你還沒有給我解開封音啊!

    臨柏高深莫測地一笑,並不動手,只說:「在回到崑崙墟之前。我都不會解開你的封音。你以後要記著一個成語。叫做禍從口出。」

    你……你……我手指頭指著他,氣得亂顫。我剛想到什麼來著!大師兄這回是真生氣。回崑崙墟之前果然不會再給我吃好果子了!倘若我知道惹那兩個姑娘的結果,是讓自己暫時變成啞巴,我打死也是不願意的。人間好人間妙人間呱呱叫,可是比起我的聲音,那統統都是浮雲。

    以後,再也不與大師兄耍心眼了(流年碧桃心116章節)!這廝就是個腹黑的霸王!

    雙目含淚,扭頭不再去理會臨柏。

    臨柏將我的腦袋掰回來,又告誡我道:「我方才隱藏實力和身份,是因為崑崙墟不為外人道。師父為了奇珍異寶,得罪過許多六界中人,他們若知道我們是他的徒弟,你可想而知後果?」他嚴肅極了。

    我渾身激靈,頓時想得通透。未明這個老畜生,還真會害人。他喜歡奇珍異寶,就到處去偷搶拐,連天帝都敢得罪,怎麼會把其他六界眾生放在眼裡,肯定是肆無忌憚。如果被那些失主知道,我們是崑崙墟的人,確是不可想像!

    朝臨柏使勁點頭,我打死也不會說我是崑崙墟的仙人!我就是一無名小派裡的小師妹,跟著大師兄出來看海的!

    臨柏臉上十分滿意,冰山解封了一角,摸摸我的腦袋,繼續往南面去。

    南海會是什麼樣子?是不是碧浪連天,白沙如流,鷗鳥飛翔?我望向看不見盡頭的南方,幻想站在南海邊上的畫面。不管是如何的模樣,定然是氣候宜人,比冰雪封山的崑崙墟好上百倍。

    如此馬不停一日,到了太陽下山時,我實在沒有一點兒心向趕路。死命拖住臨柏,猛搖頭。他就算不同意我去鬧市裡玩一玩,總讓我在荒山野林中滾一滾,擁抱一下自然休息。

    臨柏看我,問道:「可是累了?」

    使勁頷首。

    「可是想去人間看一看?」

    眼睛突地晶亮,若你早些鬆口,我也不至於去招惹妖王陌千城啊!

    他正色叮囑我說:「我們晚上可以住宿在人間的旅店,但是你要答應我,只能看不準有小動作。」

    我立馬連連點頭答應,在臨柏的胳膊上猛蹭,狗腿到家(流年碧桃心116章節)。

    臨柏在雲上,物色好落腳的地方,帶著我悄悄落下。此處還沒有戲本子裡描寫的小橋流水人家,並非江南的景致,看來距離南方還有些距離。放眼望去,屋子四四方方,一派整齊。石板路上的行人如織,商舖林立,估計是個較大的城鎮。臨柏挑了一間客棧,三層樓房,屋簷飛翹,很是氣派。

    腳踏進去的時候,都有些哆嗦,不知道大師兄身上帶夠阿堵物沒有。暗暗扯他衣擺,作了個七的手勢,在那裡摩挲。臨柏一笑,從懷裡掏出幾顆斗大的夜明珠,在我眼前晃晃。他明白我的話。向我炫耀他的財物呢!我納罕,他一向將這種東西視如糞土,隨手怎麼能掏出那麼貴重的夜明珠?

    「出門前從師父房裡順了點。」他對我耳語。

    暖乎乎的氣吐在我耳朵邊,吹得我癢癢。無聲笑著躲開去。對他豎了個大拇指。我這美人相公大師兄果真不是蓋的,凡事都想得如此周到。一想到未明發現他寶貝不見以後跳腳的樣子,心裡歡樂不已。

    「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店小二迎上來,他看到臨柏手上的夜明珠,眼睛亮晶晶。

    「一間上房,再送幾樣點心去房裡。」臨柏對外人恢復了面癱狀。

    為何是一間?!我驚悚!狂揪臨柏,豎起兩根手指頭,我要兩間!

    臨柏凝視我。沉默不語,兩相對望片刻,終是我敵不過他。他那眼神裡。不但有拒絕,還有幾絲受傷。大師兄,我沒有嫌棄你是我相公……

    店小二才不管財主的眼神交流,得了臨柏允許立馬引我們往樓上去。一面走一面介紹:「我們天上人間是青州最大的客棧!公子和夫人要的上房在三樓,請跟小的來,當心台階!」

    我被店小二話語裡,「公子和夫人」幾字說得有些不好意思,輕輕轉頭去看別處(流年碧桃心第一百十六章天上仙人紅塵客內容)。他們這客棧倒是有幾分特色,三層樓面的裝飾都各有不同,我站在三樓看去。頂層最為貴氣,還有一塊牌子刻著「天上仙」。而二樓是「紅塵客」,名字取得有趣。樓上有走廊,如同一座天井,可以看到一樓的中間。底層的一半。八仙桌整齊擺放著。坐在那兒吃的人皆是布衣,而另一半。被層層屏風阻擋做成了雅間,裡面出入的人比起外頭坐著的貴氣一些。最吸引人眼球,是大堂中間還放了一張容十多人站立的擂台,三層樓的視線都能所及,下面花團錦簇,不知為何用。

    伸手戳店小二,又指指天井正中間的擂台。店小二詫異片刻,大概是在驚奇我的失語,後滿臉堆笑地回答我:「夫人是在問那個舞台的用處嗎?平常會給客官們排一些舞蹈邊吃邊看,但是每月十五都會有一個神秘的公子在這裡撫琴,有些年頭了,青州人都是知道的。」

    撫琴公子?我一下來了興趣,算算日子,今日可不就是十五!可以不出門就看到熱鬧。

    又給店小二比劃,手指頭朝下,指指舞台。這店小二還算聰明,又回答我:「撫琴的公子一般都是晚上才來,夫人再等等,若他來了,外間的動靜你一定聽得到。」

    我頷首,店小二引我和臨柏進房後就退下。這屋子裡只有一張床,我皺著眉頭,考慮今日是睡地下還是趴桌上。臨柏倒是悠然自在,往桌邊坐下,查看放在桌子上的茶壺,裡面有涼水,他一個仙人也不嫌棄,直接倒了就喝起來。

    「你睡裡面,我睡外面。」他頭也不抬。

    我一愣,瞬間又明白過來,臉騰地全紅。三百年裡,我與臨柏都是相敬如賓,各管各的起居。唯一能證明我與他關係的,也就是我的頭髮是盤起來的婦人髻。今日這倒是頭一遭同床共枕,抵足而眠。

    他又說:「我等了你三百年,你到是給我一個期限。」

    這話怎麼就越說越過(流年碧桃心116章節)!越說越過了!我急忙背對臨柏,埋頭數手指頭。話說這事兒也相當奇怪,三百年朝夕相處,竟沒有要把他這等妖孽撲倒的念頭。而且夜半夢中總有一抹火紅,揮之不去,可當我想要看清楚那後面是什麼時,又從來沒有接近過。我問過臨柏,那火紅會是什麼的象徵,他皺眉,給我的解釋是,當日被妖獸所傷,心裡的恐懼。不禁唏噓,崑崙墟外頭的妖獸,還真不是一般的蠻橫和繁多。

    只聽那方是一陣歎息,店小二來敲門,端了幾種點心進來,說道:「這是我們店招牌點心,公子和夫人嘗嘗。」他擺放在桌子上,又對著我說,「夫人,那撫琴的神秘公子已經到門口了,您可以在三樓看一看。」

    話音剛落,外間就有許多女子的尖叫聲,還有鼓掌聲和歡呼聲。我得了借口,立馬鑽空子跑出臨柏的氣息範圍,在廊上舒出一口去,往樓下看去。

    有一個墨綠華服的男子,披散著一頭黑髮,抱著一張七絃琴緩緩走進天上人間。樓裡的人剎那就多到溢出來,見到那男子都是一臉興奮。我遠遠看著他的臉,如同遭了雷劈!此人可真妖艷,比女人還要好看,卻也沒有娘氣,只讓人覺得頭暈目眩。他施施然躍上舞台,衣擺一甩瀟灑地席地而坐。

    他的方向,與我正好是相對,一舉一動皆十分清晰。三樓的旅客大多出來,湧向我這邊,居然還有個男人在我腦門後面喊:「美人,給爺笑一個!」我臉黑,世道真是**。

    卻不想,那男子竟會抬頭,往我這邊看來。本是滿臉的戲謔,莫名對上了我的眼,後來倒是沉寂下來。我們隔著人群,默默注視,外界的喧囂襯托得我倆格外安靜。其實我心中想的是,莫非我長得太醜,把他嚇到了?站在那兒不敢動,只希望他快些緩過勁。

    突然,我的胳膊被一雙大手鉗住,那手上的力氣將我一帶,就脫離了最靠廊簷的好視野,也脫離了樓下美人的眼風掩入人群中。我想驚呼,卻發不出聲音。

    抬眼去看,是臨柏嚴冬裡寒霜凍過的平板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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