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你一哭我就疼。」
剛剛一醒來就看到左印夏這般淚眼婆娑的樣子,司眩翊不心疼才怪了。
因為很早以前就說過,司眩翊最見不得的、、就是左印夏的眼淚。
「哪裡疼?腿嗎?」
見到司眩翊醒了左印夏自然是很開心,但是左印夏又聽到司眩翊說疼,於是頓時左印夏的心又揪了起來。
哪裡疼?是腿嗎?左印夏記得司眩翊的腿受傷了、、
「不是腿,是心,你這麼哭,讓我怎麼不疼,你明明就知道我最見不得的就是你的眼淚。」
輕輕地坐起身子,司眩翊將左印夏輕輕的攬入懷中。
左印夏,你這是要磨死我呢、、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最怕什麼、、但是你卻還是要磨著我、、
眉睫輕皺,司眩翊的眼裡閃過濃墨般的厚重疼痛。
「我以為你腿疼。」
哭著撲在司眩翊懷裡,左印夏哽咽淚流。
「腿不疼,心疼,所以別哭了。」
因為身上有傷,所以司眩翊也不敢太用力的攬住左印夏,輕輕的圈起一個懷抱的弧度,司眩翊將左印夏護如珍寶。
午後的陽光溫柔的剛剛好,窗外的積雪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雖是一片蕭瑟,但是卻也讓人看得心曠神怡。
午後靜謐,司眩翊和左印夏至此緊緊依偎,互為依靠。
「以後要是在遇到這樣的事情,你一定要放開我、、司眩翊你答應我。」
將頭從司眩翊的懷裡抬起來,午後溫柔的光線裡。左印夏的眼神堅毅,不可摧毀,永生不滅。
「不放,一輩子不放。」
將左印夏的頭再次摁進自己的懷裡。司眩翊迎視著窗外的風景輕笑。
不放,不放,一輩子不放。
「你要為小魚想想啊。要是我們都、、那麼小魚該怎麼辦?」
那時候司眩翊抱著左印夏從樓梯上滾下來的時候,左印夏唯一想的就是小魚。
小魚啊、、要是我們都不在了,那麼小魚一個人該怎麼活?
「那要是沒有了你、、小魚要怎麼活?」
窗外陽光正好,司眩翊很慶幸,這一次他們活下來了,而且還一起迎著這麼美麗的陽光醒來。
「但是、、小魚沒有了你、、他也不能活。」
小魚,他們的兒子、、左印夏都能想像當小魚看到自己和司眩翊滾下去的時候。他是怎樣絕望的表情。
「所以啊,我們要在一起,一起活下去。」
在這個人來人往的世界裡,我們要一起活下去,帶著小魚。和南宮陌和藍書一起活下!
「司眩翊、、你這個混蛋、、你怎麼這麼固執啊!」
含著盈盈的淚水,左印夏氣的把拳頭直往司眩翊身上砸!
「廝——」
被左印夏砸的有些疼,司眩翊不禁一聲呻吟。
「、、、、」
聽到司眩翊隱忍的呻吟,左印夏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呆呆的看著司眩翊、、左印夏的目光哀傷,只是突然下一秒、、剛剛止住眼淚的左印夏又不禁落下了眼淚。
「對不起、、對不起、、我傷到你了嗎?對不起。」
左印夏忘記了、、他們滾下樓梯的時候,司眩翊是將自己護在懷裡的,所以自己傷的比較輕,但是司眩翊就、、
慌忙的拂過剛剛自己砸過的地方。左印夏一臉的後悔心疼。
「別哭,別哭,不疼。」
見左印夏那一臉倉惶的樣子,司眩翊一臉心疼,伸手拽住了左印夏在自己身上亂摸的手,接著司眩翊一把就將左印夏給狠狠的摁進了懷裡。
「別哭。」
司眩翊性格從來冷漠。所以他也不會多說什麼安慰人的話,『別哭』,這是司眩翊現在僅能對左印夏說的一句話。
「我難過啊,心裡難過。」
司眩翊是心裡疼,左印夏是心裡難過,而且他們疼的原因,難過的原因還都是因為對方的付出給與。
左印夏從未覺得自己這般脆弱過,脆弱到只想抱著一個人大哭一場,狠狠的發洩一次。
以前左印夏無謂,因為左印夏只有一個人,但是現在左印夏有小魚,有家庭,有責任
所以左印夏現在就很懼怕死亡,左印夏怕、、怕她要是走了,那麼以後誰來照顧小魚,誰來護他一世平安?
還有最壞的結果,要是自己和司眩翊都、、那麼以後小魚就是一個孤兒了、、
如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情的話,左印夏倒是寧願司眩翊放開自己、、因為萬一的話,有他守著小魚,左印夏安心。
「沒關係,我抱著你,你難過,你流淚,我就陪你心疼。」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啊?司眩翊和左印夏開始心念為一,處處以對方為先?
明明你看左印夏和司眩翊之間相處的那麼平靜,但是誰知道在他們平靜的相處背後,竟是這般堅貞的生死契闊,與子成說。
「司眩翊、司眩翊、司眩翊、司眩翊、司眩翊、、、」
軟在司眩翊懷裡,左印夏一遍一遍的叫著司眩翊的名字,司眩翊、司眩翊、司眩翊、、、
「我在,我在,我在,我在,我在、、、」
彷彿是為了讓左印夏安心,所以只要左印夏喊一遍司眩翊的名字,司眩翊就會應左印夏一聲『我在。』
此時,在左印夏的眼裡,世間所有的句子,所以的話,所有的詞語,皆比不過司眩翊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我在。
「司眩翊、、」
「我在。」
「司眩翊、、」
「我在。」
「司眩翊、、」
「我在。」
、、、、、、、
——————————
十二冰月,初雪正好。
略顯狹隘的醫生辦公室,南宮陌和藍書正在和醫生說左印夏和司眩翊的身體狀況。
「醫生。我表哥表嫂的情況怎麼樣?」
擔憂的看著左印夏他們的主治醫生,藍書焦急的問。
該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情況還不錯,剛剛的片子也出來了,他們的腦部都沒有腫塊。所以你們就不用太擔心,他們兩個都只是有些外傷和輕微的腦震盪而已。」
這算是萬幸吧。
慢慢的和藍書解釋完,醫生在心裡一陣感歎。
得虧是那個男的把那個女的保護的好啊。要不然、、那女的是一定會吃些苦頭的!
「嗯,應該不會有後遺症吧?」
藍書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是腦震盪、、該不會影響記憶或者是智商吧?
「只要好好休養,就沒事。」
看藍書一臉擔心的樣子,所以醫生再給藍書吃了一顆定心丸。
「那醫生他們什麼時候能醒啊?都睡了這麼久了、、」
這一點才讓南宮陌糾結和不安啊、、從昨天中午出事,到今天中午、、已經差不多一天了,但是這兩人還是沒有醒、、
「等等吧。因為畢竟是、、」
這邊藍書他們正在詢問醫生情況,而那邊小魚卻是歡快的叫喊了起來
———「小阿姨,南宮叔叔你們快來,爹地媽咪醒了。」
剛剛小魚去病房的時候,就看到左印夏和司眩翊抱在一起。所以看到左印夏他們醒了的小魚激動的就跑來告訴藍書他們。
「是嗎?醒了嗎?」
聽到小魚的話,南宮陌的眼裡閃過一絲亮光!
終於醒了啊。
「快去看看吧。」
醫生也看得出來南宮陌和藍書心裡焦急,所以醫生也催促他們快去看看。
「麻煩您了——」
朝醫生禮貌的一點頭,接著藍書也不等醫生回應就拉起南宮陌的手往前走!
「快點啊,小阿姨——」
不遠處,小魚笑著朝藍書他們招手。
媽咪和爹地終於醒了、、可把小魚給擔心死了啊,終於醒了。
——————————
「別哭了,要是等下小魚看到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別忘了、、我的『爹地考核期』可是延期了呢。」
病房裡。司眩翊捧著左印夏的臉,眸光似水,柔中含笑。
司眩翊原本是只有三個月的『爹地考核期』的,但是後來由於三個月的時候,司眩翊惹了左印夏不開心,所以小魚就把『爹地考核期』的時間延後了三年、、
三個月和三年、、這巨大的時間差異。就證明司眩翊要好好的表現了、、
「就讓你延期,一直延期!」
幼稚的一皺眉,左印夏突然就失聲好笑。
這男的,總是有讓自己哭的斷腸,無語的流淚的能力。
「呵呵,笑笑才好啊,你不笑,我覺得整個人都是壓抑著的。」
笑容,是必須要存在的,無論是在逆境,還是在天堂,笑容都是必不可少的美麗。
「呵呵、、」
被司眩翊說的有些尷尬,於是左印夏羞怯一笑,那樣子、、真活脫脫就是一個如花美眷啊。
「呵呵、、看來你們已經差不多沒事了啊。」
透明的玻璃門被推開,下一秒南宮陌含笑的聲音便傳進了司眩翊和左印夏的耳朵裡。
「表哥,印夏!」
藍書的聲音同樣激動歡欣,看這樣子、、問題應該不大才是。
「爹地媽咪————」
左印夏和司眩翊最後聽到的是小魚那激動中夾雜著些哽咽的聲音,而就在聽到聲音的下一秒,小魚突然就飛奔著跑到了左印夏的床邊!
手腳並用,小小的小魚爬到病床上死死的拉住了左印夏和司眩翊的手。
「爹地媽咪你們終於醒了,小魚擔心死了、、」
淚眼朦朧,小魚一臉可憐兮兮的盯著左印夏和司眩翊看。
「我們這不是醒了嗎?兒子別擔心了、、」
低頭蹭了蹭兒子的額頭,司眩翊緩聲說。
「可我就是擔心啊、、要知道那個瘋女人真的好可惡!要是讓我再看到她的話,我一定解決了她!!」
說到激動處,小魚居然還攥起拳頭用力的朝身下的被子砸去。
「額、、小魚別砸,腿砸疼了。」
一皺眉,左印夏有些不滿的看向小魚。
「額、、腿砸疼了?」
猛地藍書和南宮陌都突然盯著左印夏看。
「看著我幹什麼?」
藍書和南宮陌突然這樣盯著自己幹什麼?
「媽咪,你說什麼?」
媽咪剛剛說她的腿疼?
「我沒說什麼啊?」
我說什麼了??小魚也好奇怪哦~
「、、、、、、」
所有人都震驚的盯著左印夏,司眩翊也是,但是最後司眩翊見左印夏一直沒有反應、、
所以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司眩翊突然將手伸進了被子裡,司眩翊的手在被子裡摸到了左印夏纖細的腿,接著司眩翊揪住左印夏腿上的肉就是狠狠一擰!
「唉喲!司眩翊你捏我幹什麼?」
下一秒,左印夏吃痛的驚叫聲響起。
「天!」
「媽咪——」
藍書和小魚吃驚的驚叫、、而南宮陌則是欣喜的睜大了眼睛。
「好痛、、腿、、好痛、嘶——」
忍不住的伸手揉腿,左印夏死盯著司眩翊看、、但是最後左印夏越看司眩翊越覺得不對勁、、再看了一眼藍書他們、、左印夏覺得更加的不對勁、、
「你們、、我、、腿?會痛?有感覺了、、我、、」
不解的盯著眾人含笑的臉龐,終於、、在左印夏糾結了很久之後、、左印夏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那就是她的腿居然有知覺了!
「天哪!我的腿、、有知覺了?」
欣喜若狂啊,欣喜若狂啊。
「是啊、、媽咪、是啊、、哈哈。」
「恭喜、、恭喜哈哈。」
、、、、、、、
後知後覺的左印夏啊,終於發現了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