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千城冷眼看著在網裡掙扎的畢子潭,畢子潭心一寒,他為這個外甥傾盡所有,到頭來居然會是這種下場。
「城兒,我可是你的舅父,你難道想抓我?」畢子潭的眼睛都快噴出血來。
玉千城還是一臉冷漠,他像不認識似的看著畢子潭,帶著揶揄的口吻冷笑著說:
「舅父?你真的是我的舅父?可母后為何從來沒有對我說過她有一位兄長?」
畢子潭不知該如何跟玉千城解釋,他在網裡掙扎,企圖用內力衝破白銀絲織就的網,其實製作這張網的奧秘遠沒有這麼簡單,除了白銀絲之外還加了另外的成分,那是一種生活在熱帶森林裡的蜘蛛的粘液,因此網的韌性極好,一旦被罩住即使奮力掙扎都無濟於事,因為網會像一件濕衣服那樣粘在身上。
「城兒,有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是你母后的弟弟而不是兄長,你母后沒有對你說不等於我不是你舅父。城兒,快放了我?快!」網跟畢子潭緊貼在一起,他讓玉千城放了他,玉千城置之不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轉過身,對邊上一群侍衛說:
「把他給我帶下去,關進地牢,等小王爺回來之後重新發落。」
畢子潭聽玉千城這麼說,急得喉嚨都快喊破了:
「城兒,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可是你的舅父,一心幫你恢復帝業的嫡親的舅父,城兒,你究竟是被誰唆使的。把這個人說出來舅父要跟他當面對質。」畢子潭不相信玉千城會這樣對他,覺得背後肯定有人挑唆他們甥舅之間的關係。
玉千城覺得畢子潭特別吵,吵得他無法安靜,他快步奔到畢子潭跟前。一拳打在網上,玉千城的武功大不如前,一拳下去。用特殊材質做成的罩著畢子潭的網只是略微朝後靠了靠,這一靠正好靠在牆上。
「你不是我舅父,我沒有舅父,誰知道你是什麼人?說不定是來竊取東國江山的賊人!」玉千城伸手指著畢子潭的鼻尖一頓臭罵。畢子潭驚愕的看著玉千城,他覺得心痛極了,這就是他一心要幫助和保護的人嗎?耗盡了半生經歷為的就是幫助這個外甥恢復帝業,讓他成為天下尊者。沒想到會被他指著鼻子罵賊人,畢子潭苦笑不已:
「看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承認我輸了。」
「知道自己輸了就好,來人呢,把他給我關起來。」玉千城語氣生硬。真當畢子潭是罪犯,畢子潭的心冷到了冰點,他罩在網裡再也無力奮掙,任憑衛士把他帶走。當他從玉千城身邊經過的時候,看到的居然是玉千城倨傲的背影。畢子潭仰天長笑:
「是我自作多情,我承認我輸了,哈哈哈——」一個自覺輸掉的人如何還能笑得出來,明眼人一看便知畢子潭的笑比哭都還要痛苦。
玉千城依舊冷漠,他睨眼看了眼罩在網裡被帶走的畢子潭。嘴角微微抽動,露出一抹陰險的冷笑。
卿卿在看到飛雲的時候顯得很平靜,飛雲則剛好相反,他氣躁、他憤懣、他恨不得一手卡在卿卿咽喉上,把她活活掐死,這個女人是他最不想見的。她給了他太多恥辱和傷痛。如果傷痛可以隨著時間的推移治癒的話,那麼一個人曾經所受的恥辱是不可能這麼容易消除的,心病總是好的很慢,有時一生都不會好。
「我看到忠兒了,他去的很安詳,就像睡著了似的。」卿卿在說到忠兒的時候臉帶微笑。
飛雲失去反抗能力,他已為飛雨的衛兵所擒,雙手被繩索綁縛,雖然恨卿卿入骨,真想殺了面前這個可惡的女人,但卻無法做到。見卿卿微笑,飛雲以為她在笑他,衝著卿卿發狂的怒吼:
「賤女人,兒子死了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可見你的心不是肉長的。」
卿卿似乎聽不見飛雲在說些什麼,她沉浸在對忠兒美好的回憶中,臉上還是那抹撫不去的甜笑,聲音溫和的自言自語:
「忠兒小時候睡著的樣子就是這樣,睫毛長長的覆蓋在眼瞼下,嘴角的神態最可愛,就像在生氣似的,這孩子就是這樣,因為長的老成看起來就像是蜜兒的哥哥,到不是弟弟。事實上蜜兒才是姐姐,不過也只有比他大兩歲,兩個孩子從小就很要好,他們從來不吵,從來不爭,哪怕很小的口角都沒有,這可真是兩個好孩子。」
「呸!」飛雲一口唾沫噴在卿卿臉上,他是趁看守他的人不注意衝到卿卿跟前呸這一口惡氣的,等看守他的人反應過來,卿卿臉上已被他吐了一口痰,一個身為王爺的優雅高貴的人居然用這種下三濫的方法對付他痛恨的女人,可見他憤怒到了什麼程度。飛雲大失水準的破口大罵,什麼髒話都罵出來了,看得邊上的人包括此時站在門口的玉千城目瞪口呆,這還是平時那個從容淡定的大王爺嗎。
「像你這樣的賤女人還有什麼臉見自己的親生孩兒,蜜兒死在你手上,忠兒也死在你手上,是你這個做母親的人親手殺死自己的親生孩兒的。秦遠宏不一樣在什麼地方,讓你這麼迷戀他?他只不過是東國的一個叛逆,像條喪家犬似的逃到南國,你是不是瞎了眼居然愛上這樣的男人?柳卿卿,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飛雲真的不明白卿卿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因此到了最後他幾乎是在吶喊。
站在門口的玉千城心裡一個咯登,飛雲罵卿卿的時候說秦遠宏做了東國叛逆,秦遠宏從前是東國的鎮遠大將軍,後為兵部尚書施震淳彈劾,說他把軍事地圖出賣給了南國,隨後秦遠宏就失蹤不見了。
「蜜兒。」當飛雲提到蜜兒的時候卿卿反覆呢喃著蜜兒的名字。
「蜜兒,蜜兒……」卿卿知道蜜兒是她的女兒,可她居然發現自己想不起蜜兒長什麼樣,飛雲一直沒有讓卿卿見死去的蜜兒,因此在卿卿腦海裡蜜兒還是小時候的樣子。
「蜜兒,蜜兒……」越是想回憶蜜兒的模樣越是想不起來,卿卿痛苦的用手抓自己的腦袋,指甲從兩鬢插入發白的頭髮,鬢角留下一條條為指甲所抓的紅印。
「哼哼哼。」飛雲冷笑著,他很高興看到卿卿痛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