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安口拙嘴笨,以後還得仰仗王大總管多提攜指點。」玉千城說的越謙虛,王大總管心裡越受用,他呵呵直樂:
「看你的樣子老實木訥,沒想到是個滑頭的,我先讓你做一件事,看看你做的怎麼樣,若做的好以後就跟了我。」
「還請王大總管說明想讓小的做什麼事?」
「大王爺和小王爺剛從宮中回來,你去大王爺府給那裡的管事林安傳個信,叫他把這個月的清冊交給我,順便讓他去一趟庫房,讓那裡的管事清點一下桌椅餐具等一切應用之物的數目,清點好了之後等晚上送過來,交給魯安就行了。」
「是,小的記下了,不過小的剛來府上,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還請王大總管派個熟悉的帶一下路。」
魯安隨便點了個人,撥給玉千城,說:
「就他吧,他是上個月才來的,跟著我跑腿,對府上的情況比你熟。」魯安撥給玉千城的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看上去挺機敏。離了王大總管和魯安在孩子的帶領下玉千城來到大王爺院裡。孩子叫文安,讓他給玉千城帶路,顯得有點不耐煩,問他什麼回得都很生硬,玉千城也就閉口不言,免得讓人家嫌棄。
「到了,就是這兒,我已經帶你走了一遍,回去你自個兒總能走了吧。」文安扔下玉千城跑了。
「多謝小哥,我自個回去就行了。」
「嗯,這樣最好。」文安一走,玉千城便跑去找林安。他既不知道林安住哪兒,也不知道林安長什麼樣,文安又跑了,他該去問誰。只能逮一個從身邊經過的家丁問:
「這位小哥打攪了。我是奉王大總管之命來給林管事傳信的,剛才我在院裡兜了一圈都沒見著林管事,你可知他去哪兒了嗎?」
「林管事去庫房了。你去庫房找他吧。」說完便要走,讓玉千城扯住了:
「等一下這位小哥,我是新來的,不知道庫房該怎麼走,你能給我指一下大致方向嗎?」
「就那邊。」這個人胡亂朝左邊指了一下就匆忙跑了。
玉千城站在那裡生氣,王爺府的人怎麼個個都這樣,不過也不能怪人家。誰叫他是新來的,欺生是常態。既然他指那邊,就朝那邊走,碰碰運氣再說。此時天又下起了雪,王爺府佈局緊湊。到處雕樑畫棟,玉千城邊欣賞建築邊想事情,還不時用手碰一下粘在臉上的鬍鬚,生怕它會掉。當他曲裡拐彎來到一處狹小的院落時,猛然發現走錯地方了,正欲轉身,聽見裡面傳出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大王爺,屬下查到冰瑩公主的下落了。」
「哦,她在什麼地方?」大王爺的聲音顯得很激動。玉千城站在窗外繼續聽下去。
「他在後山,畢子潭的人剛找到屬下,跟屬下報告了這些。」
冰瑩真的在後山,原來畢子潭跟大王爺的人有聯繫,這個畢子潭真是深不可測,這時飛雲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告訴畢子潭的人。讓他們的主子看緊冰瑩,千萬不能讓她露臉,現在是關鍵時候,我不想前功盡棄,叫畢子潭聽我消息,他有什麼條件可跟我談,如果能辦到就讓他拿冰瑩來和我做交換,總之一句話,冰瑩絕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你聽明白了嗎,聽明白了的話就去做事吧。」
「屬下聽明白了,屬下這就去轉告畢子潭的人。」
玉千城在花圃下面躲了起來,阿七從屋裡走了出來。原來剛才和大王爺說話的人是他,看他裝扮樣子很像暗衛。冰瑩是南國公主,聽說和大王爺是表兄妹,皇帝剛駕崩,大王爺為什麼不讓冰瑩回宮祭拜她的父皇?玉千城感覺這個大王爺一定不是什麼好人,就他對冰瑩的態度上就能窺見。不過聽了兩人的對話,玉千城至少得到一個消息,那就是冰瑩被關在後山,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既然畢子潭派人來找大王爺,並且告訴他南國公主在他手上,說明畢子潭想利用冰瑩。玉千城料想的一點不差,畢子潭的確把冰瑩當做他手上的一粒棋子。
再說米脂跟著那個高高瘦瘦的女人來到忠兒院裡,見了藍嬤嬤,藍嬤嬤端詳了米脂一番覺得還不錯,就讓她留下了,米脂見藍嬤嬤眉頭緊鎖,像有什麼心事的樣子。高瘦女人想把米脂帶下去,安排她的住處,帶她認識院裡的人,就在這時忠兒走氣急敗壞跑了進來。女人扯了扯米脂的衣袖,自己先跪下了,米脂知道進來的男孩定是小主子,也就跟著女人一起跪下請安。忠兒徑直走到藍嬤嬤跟前,質問她:
「我《論語》抄了十遍,文章也做了,字也練了,可以去找我娘了嗎?」
一屋子丫鬟齊齊跪下,鴉雀無聲,米脂跪在屋外,被風吹的好冷,見小主子和藍嬤嬤爭了起來,那天晚上米脂記得和卿卿還有樊世鶴娃兒他們一起逃出來,現在看到忠兒吵著要去找娘,說明卿卿至今都沒有回府。這也難怪,她對王爺沒有感情,一顆心全部都在秦遠宏身上,她回來幹什麼。
藍嬤嬤這幾天煩不甚煩,忠兒天天嚷著要去找娘,藍嬤嬤只能以各種借口推卻。
「我已經派人去尋你娘了,你別急,說不定他們馬上就會有你娘的消息。」藍嬤嬤好言相勸。
「哼。」忠兒冷笑看向藍嬤嬤,藍嬤嬤臉色一沉,心裡咯登了一下,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孩子,從未用這種充滿敵意的眼神看她,藍嬤嬤黯然的低下了頭。
「你當我三歲小孩嗎,你派出去的人都已經尋了五天了,為什麼還沒有回來?聽說你最近晚上老往我爹那裡跑,這是為什麼?」
「忠兒,你怎麼可以——,可以這樣?」藍嬤嬤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沒想到她一手帶大的孩子竟這樣看她,府中如藍嬤嬤這樣的高級女傭有好幾個,女人之間閒著沒事幹就喜歡勾心鬥角,不知哪個使壞心的在忠兒面前嚼了舌根,藍嬤嬤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我不管,我要去找我娘,你不讓我去我也要去,除非你讓人用繩子綁住我的手腳。」忠兒傲慢的看向藍嬤嬤,藍嬤嬤雖說從小帶大他,可算他的半個親娘,然而怎麼說他才是主子,藍嬤嬤若是找人捆了忠兒,不是以下犯上。(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