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雨給秦遠宏煎了藥送去,此時他還不知道飛雲命人把卿卿關進了犀角廳,喝了藥之後秦遠宏感覺好多了。
「明天我給你請個大夫過來瞧瞧,你這病也太奇怪了。」說話間隙飛雨已經塞了一張紙條給秦遠宏,秦遠宏看了眼邊上的阿火,此人一直虎視眈眈,像只看家犬似的盯著他,還好剛才飛雨塞紙條給他的時候沒有被他看到。
「不用找什麼大夫了,你給我找的大夫已經夠多的了,沒有一個能看好我這病。」秦遠宏對自己的病早就失去了治癒的希望。
飛雨對阿火道:
「你出去一下,我和秦將軍有話要說。」
阿火像沒聽見似的,蠟燭似的杵在那一動不動。
飛雨火了,上去給了阿火兩記耳光,阿火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飛雨這兩巴掌抽的夠狠。
「滾出去!」
「是,小王爺。」如果這個時候還死賴著不肯走,就真的激怒飛雨了,雖然阿火把自己認作是大王爺的人,可小王爺的身份地位擺在那兒,他豈能硬來。阿火乖乖退了出去。
「遠宏我懷疑卿卿在你喝的藥裡做手腳,我平時喜歡看醫書,發現煎給你喝的藥裡面有兩樣東西是相沖的,同時服用有毒。」飛雨按照秦遠宏給的藥方抓藥,發現了藥方上的秘密。
秦遠宏愕然注視飛雨,正色道:
「不可能,卿卿為什麼要害我?」
「我也不知道,不過後來我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些事情,發現有一點很奇怪,你平時不發病,總是在我通知你領兵打仗前發病,你回憶一下情況是不是這樣?」
秦遠宏細細一想,得出的結論果然和飛雨的一樣。
「可是就算這樣,又能說明什麼呢?」
飛雨抿著嘴,想了會兒。說:
「可能卿卿不想你離開她,所以才每次在你要去打仗的時候做手腳。也許她在你吃的食物裡下藥,弄得你腹痛難忍,然後再用她的藥方來給你解。」
聽了飛雨的話,秦遠宏感覺背脊上的冷汗冒了出來,沁骨的涼。
「你知道卿卿對我的感情。既然這樣她又為什麼要在藥裡放兩種相沖的藥,她這不是在害我嗎?試問卿卿為什麼要害我?」
飛雨默想了想秦遠宏的話,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卿卿這麼愛他。沒有理由害他,可他又確實在秦遠宏的藥方里檢出兩種相沖的藥,這又怎麼解釋呢?飛雨朝門口看了看。見阿火老老實實守在門口,壓低聲音,對秦遠宏說:
「今天晚上我來救你,大哥可能會對你不利,因此我要在他動手以前先把你救走。」
秦遠宏對飛雨點了點頭。飛雨帶著阿火一起離開了地牢,秦遠宏打開紙條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寫著這樣幾個字:你被樊世鶴陷害才有此下場,千萬別信樊世鶴這個人,他是一個陰險小人。飛雨想告訴自己的原來是這個。秦遠宏看了紙條仍有很多疑問,樊世鶴如何陷害他?思來想去。秦遠宏覺得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樊世鶴猜出他是東國鎮遠大將軍,他把這個秘密告訴了飛雨兄弟。飛雲知不知他是東國鎮遠大將軍秦遠宏不得而知,可飛雨一早就知道了,他和飛雨是真正的交心之友,飛雨同情他的遭遇才收留他,因此秦遠宏想可能連飛雲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等待的時光總是過的特別慢,秦遠宏等著飛雨救他出去。其實他的遭遇也是千瘡百孔,心愛的妹妹死了,自己又被奸人所害,從人人敬仰的鎮國大將軍淪為現在的階下囚,秦遠宏覺得自己的人生簡直就是一場戲。
掛在脖子上的鐲子在昏暗的牢房裡發出詭異的光芒,這只做工考究的五彩鐲是玉千嶺的,沒當看到這只鐲子秦遠宏都有一種睹物思人的感覺,那個時候為了逃命他騙了玉千嶺,不過也是他把玉千嶺從牢中救出,聽說她被人陷害。秦遠宏覺得內疚,他歎了口氣把鐲子藏在衣服裡,陷入了幽思之中。
忠兒跪在飛雲書房門口已經有兩個時辰了,臉上的淚痕早就結成霜,臉凍的通紅,嗓子已經哭的沙啞,飛雲仍不為所動,任由兒子被寒風吹著,居然一點都不心疼。藍嬤嬤陪忠兒一起跪,她疼愛孩子,恨不得自己來替孩子受苦。藍嬤嬤緊緊抱著忠兒,希望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孩子,可她也已凍得冰冷,哪裡還暖得了孩子。
「王爺,你就行行好,讓二少爺見福晉最後一面吧。」飛雲剛才命侍從給在犀角廳的卿卿送去一段白綾。
飛雲坐在太師椅上看書,兒子在門外跪了大半天,喉嚨都哭啞了,這是一個狠心的父親。
「忠兒,我們走吧。」藍嬤嬤想拉忠兒起來,孩子已經比她高比她沉,藍嬤嬤拉不動他。
「爹,你就算要娘死,也要讓忠兒見娘最後一面,忠兒是娘的兒子,只不過想對娘盡一點孝。」
飛雲的眼皮從書上抬了起來,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啪」一下,他把手上的書扔在桌子上,怒聲道:
「你的言下之意是說我這個當爹的不讓你做孝子?你是批評我來著?試問你這樣對自己的親爹難道就是一個孝子了?你的先生是這樣教你的嗎?」
忠兒無法理解父親,他對父親很失望,求了他半天居然一點都不為所動,還是非常蠻橫的要治母親於死地,忠兒站起來,跪的太久,膝蓋生疼,雙腿已經麻木,搖晃著身體在藍嬤嬤的攙扶之下方才站穩。
「哼。」飛雲在忠兒身後關上屋門,他不想看到這些人,兒子也好,妻子也好,他們只會傷害他,對他最好的人是死去的女兒,可惜她已經死了。走到裡間,早有一名黑衣侍衛等候他。
「大王爺。」黑衣侍衛對飛雲作了個揖,一臉冷煞,面無表情,活脫脫一個冷血殺手。
飛雲走到多寶閣前,拿起一塊玉珮看了起來,這塊玉珮是秦遠宏的,從蜜兒身上找到。
「哼哼,秦遠宏,你奪我愛妻,殺我愛女,我和你的恩怨要在今晚來個徹底了斷,阿七聽命。」
「阿七在。」黑衣侍衛單膝跪了下來,聽候秦遠宏吩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