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見米脂僵硬的站在那兒,兩隻眼睛盯在她身上一眨不眨,覺得奇怪,想,她為何會是這副表情【望夫成蟲423章節】。
「你怎麼了,不會是不敢一個人睡,想跟我擠一張床吧?」卿卿帶著玩笑的口吻說。
米脂清了清嗓子,沉聲道:
「大表哥生的到底是什麼病?好好的怎麼會忽然胃疼起來,他生這個病有多久了?」米脂仔細觀察卿卿的表情變化,她上輩子做過女警,懂犯罪心理學,想從卿卿微妙的表情上捕捉到一些信息【望夫成蟲第四百二十三章夜探府邸章節】。只見卿卿微微皺了下眉,這個動作做的很快,如果不細心觀察根本不會發現,米脂心下琢磨道,她可能不喜歡人家問秦遠宏的病,否則為什麼要皺眉,我到要看看她接下去會說什麼。
「遠宏的這個病和我相公的病生的一模一樣,平時像沒事人似的,身體好的不得了,只要一發作起來疼的可以在地上打滾,還好我有偏方,可以在發病的時候煎藥給他喝。都快子時了,我還是早點送你回去歇著吧。」
米脂還想問,卿卿以天色不早了,應該快快安寢為由把米脂趕了出去,既然如此米脂也就閉口不提秦遠宏的病,如果她這個時候還提的話,不就等於告訴卿卿她懷疑秦遠宏的病是怎麼得的嗎。
卿卿笑看著米脂身上白色的裌襖,道:
「這件兔毛皮襖穿在你身上越發把你襯托的純純的像一個雪公主,像你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死了丈夫呢,聽說你丈夫在新婚之夜就死了,唉,這人的命呢,真是——」
「人的命本來就天差地別,有的人含著金鑰匙出生,有的人一生下來就歷經種種磨難,我不喜歡糾結,放心吧。我早就已經沒事了。」
「你能放下那是最好的,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一個豁達的人。我這人也開朗,不如我們做個姐妹吧。」
既然她有這個提議那就順水推舟一下,米脂當場決定跟卿卿從此以姐妹相稱,卿卿顯得很開心,她說她在家裡是獨女。上面有三個哥哥,沒有姐妹,卿卿的家庭背景和米脂的一模一樣,兩個人越發覺得投緣。這個姐妹結定了。回到自己房中,米脂慢慢脫去身上的皮襖,覺得今天晚上這個事怎麼就沒有按照事先擬就的腹稿走呢。怎麼就被卿卿帶過去了呢。當說到秦遠宏的病時,她就趕自己走,這到底說明什麼,說明她不想提這個事,說明她心中有鬼。回到房中。米脂方才幡然醒悟,不過時機已被她錯失,以後如果還想找借口問出秦遠宏的病就沒有這麼容易,因為人家有了免疫力。
奇妙的將軍府對米脂來說充滿好奇,她決定在今晚來個大掃蕩。所謂大掃蕩就是夜探將軍府。那個奇怪的管家是米脂最關心的一個人,她首先要去的地方就是管家的住處。沒有夜行衣可穿。總不見得穿這麼臃腫的裌襖在身上,米脂把頭髮束成一個髻,盤在頭上,只穿一身單衣,用帕子蒙了臉就出去了。冷風直往脖子裡灌,米脂打了個哆嗦,提起一口氣,飛也似朝前跑去。
就在米脂夜探將軍府時,卿卿熄了燈在房中不安的走來走去,她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米脂的意思,她還不是懷疑她在秦遠宏身上做手腳,害他生病。此時卿卿最擔心的不是被米脂懷疑到了,而是管家,這個人生了一雙三角眼,整天盯著她,可不知為何秦遠宏對他很信任,有些時候連她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居然知道。管家是秦遠宏保的,否則他早就被卿卿攆走了,憑這一點卿卿就可以肯定管家和秦遠宏之間有某種默契。
管家和娃兒睡一間房,他在燈下寫著些什麼,寫好後把信裝進信封壓在褥子下面。床上的娃兒早就睡熟,身體正在慢慢長開的娃兒仍一臉稚氣,不過唇邊已開始毛茸茸的,想必要不了多久他就會長成一個男子漢。管家慈祥的看著娃兒,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掖了掖蓋在娃兒身上的被子,管家伸手在愛侄臉上輕撫了下,細聲道:
「叔走了,今後的路怎麼走就要看你自己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造化,叔比你還小的時候就父母雙亡,是你爹把我拉扯大的,娃兒記住叔的話凡事不要強出頭,事事難料知道嗎?」管家走到桌前,吹熄油燈,房中頓時靜了下來,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什麼也都聽不見,只有床上孩子勻稱的呼吸聲不時從屋裡傳出。
米脂飛速朝管家住的庭院跑去,將軍府西邊有一排瓦房,那裡住著府上的僕人。當米脂快要跑到西跨院的時候,斜刺裡忽然躥出一個人來,來人險些把米脂撞翻,不過他扶住了米脂的胳膊,愣是沒有倒下去。一張臉湊的很近,口鼻的呼吸全都呵在米脂面上,這不是樊世鶴嗎,這麼晚了他到這裡來幹什麼。樊世鶴從上到下打量了米脂一番,笑道:
「穿成這樣出來做賊嗎?臉上還蒙了帕子,你真當自己是女飛賊?」
米脂快速扯下臉上的帕子,慍怒的橫了樊世鶴一眼,氣道:
「我高興出來透透氣難道不可以嗎?」
樊世鶴呵呵一笑,背著雙手走到米脂跟前,嬉皮笑臉的說:
「出來透氣,難道將軍府的氛圍令你覺得壓抑?」
米脂不想跟他耍嘴皮子,換了副不樂意的面孔,冷道:
「說我這麼晚了還不睡出來做賊,你呢,你不是也沒有睡嗎?你又在幹嘛,難道也像我一樣做賊來著?」
樊世鶴聳了聳肩,撇著嘴說:
「你看我的樣子像做賊的嗎?這裡可是我表哥的府邸,就算我是個賊也不會偷自己表哥家的東西,正所謂兔子不吃窩邊草。」樊世鶴說這話的時候身上還藏著從多寶閣上拿的玉珮,莫非他不承認自己的這個行為叫偷?
「我回去睡覺了,晚安。」米脂旋身往回跑,感覺胳膊被一隻大手抓住了,樊世鶴笑道:
「幹嘛急著走,既然出來了何不陪我喝幾杯,我知道你酒量好,況且這麼晚還不肯睡,肯定睡不著,我屋子裡暖了酒,到我那裡去吧。」
米脂心下一緊,深更半夜要我去他屋裡,到底安的什麼心,米脂回頭用警惕的眼神打量油腔滑調的樊世鶴,樊世鶴抓在米脂胳膊上的手始終沒有鬆開,他一拉米脂的手,不容分說拖著她朝前跑去,邊跑邊說:
「我從你眼中看出,你一直都在敷衍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