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做了像大表哥這樣的大將軍,你就可以衣錦還鄉了,到時候你就是樊家三兄弟當中最有出息的一個【望夫成蟲第四百二十一章預備演戲章節】。」米脂笑道。
樊世鶴見米脂說這話,心裡很受用,但面上仍顯得很謙虛:
「什麼衣錦還鄉,你也知道我在家裡可有可無,是一個透明人,上頭那幾個根本不把我放在眼裡,其實說穿了在樊家對我最好的人是你。」
「是嗎。」米脂淡然道。心想,他到真會打蛇隨棍上,討好起人來一套一套的,還好我活了兩輩子,是過來人,男人的花言巧語聽多了,對像樊世鶴這樣的人有抵抗力。
「剛才冒昧了。」米脂忸怩道,想進一步深入瞭解一個人,必須先讓他信任你,信任是前提,只有消除橫亙在她和樊世鶴之間的陰霾才能讓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做出各種各樣出格的事。米脂到想見識一下一個心機深沉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樊世鶴先是一愣,有點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她為什麼要說冒昧了。米脂見樊世鶴鎖著眉在那裡沉思,笑著走上前去,道:
「我相信你不會把我拋棄在冰天雪地,剛才那樣衝撞你,是我一時糊塗,事後想想你怎麼會做那種事,要知道我這命還是你救的,你救了我兩次。一次在妓院,另外一次在周凱恩的畫舫上,在我的印象中你一直是那個忠肝義膽的王七,難道不是嗎,王大哥。」
叫王大哥三個字的時候,米脂在心裡狠狠罵了自己,真是太噁心了,居然叫他王大哥,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為了博取他的信任也只能來這一招。只要能打消他對我的懷疑我就有機會掌握這個人的全部。米脂對自己的判斷能力還是很有自信的,她始終不忘自己上輩子是女警的身份。
當米脂馬屁拍盡的時候,樊世鶴心裡的疑雲開始升了起來。她到底什麼意思,剛才懷疑我。現在又討好我,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子?樊世鶴上下打量著米脂,在打量的時候他做的很隱蔽,幾乎沒有引起米脂的注意。其實米脂早就發現樊世鶴的一雙賊眼在她身上逡巡,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伸手捋了捋額上的劉海。樊世鶴是一個精明老道之人,他見米脂前後變化懸殊,開始在心裡盤算她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盤算的結果就是米脂仍然懷疑他那天把她拋棄在冰天雪地中,不過她很聰明。知道在人生地不熟的南國她還得仰仗他才能活下去,所以得先穩住他,就先道了個歉。既然人家如此需要他。何不來個順水推舟,怎麼說這也是一個美女,以後等有了自己的府邸,讓她住在府上,天天看著這麼一個美人心情也覺得舒暢。留她在身邊又有什麼不好呢。
樊世鶴走到米脂跟前,用極溫和的目光注視她,把蒲扇似的大手輕輕放在米脂頭上,愛惜的撫了撫,柔聲道:
「我先前就對你說過。在這裡我會照顧好你,我是你唯一的依靠。那天的事從今天開始我們都不要再提了,再提就太傷了。無論將來發生什麼,只要有我樊世鶴在一天就有你在一天,我們有福同享,有難我來當,因為我是男人,況且你還是因為我到南國來的,你為我可謂吃盡苦頭,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我還欠你情呢,那天夜裡我昏昏沉沉的,如果不是你把我藏在船上,說不定現在已經被那些官兵抓住了。」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但凡這樣的人基本上都是說到做不到,儘管心裡對樊世鶴鄙夷,不過米脂清醒的意識到她在做戲,若不配合一下,不就無法看清樊世鶴的為人了嗎。她必須忍,必須戴著假面示人,必須附和樊世鶴,就像她真的誤解他了,現在幡然醒悟,真心實意向他道歉那樣。
回到房中,樊世鶴躺在床上想剛才和米脂的一番話,他想的很深,顧慮的也很多,可就是沒有想到米脂居然會在他面前演戲,而演戲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看穿他的真實為人。感覺腰下像被什麼硬物磕到了,一看原來是那塊在多寶閣上拿的玉珮。玉特有的熒熒綠意散發出一種神秘的光澤,這只不過是一塊很普通的玉,樊世鶴就算要竊也不會竊它。然而樊世鶴是一個做事情很有條理的人,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用意,這塊玉對秦遠宏家的財產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但它後來險些要了秦遠宏的命,樊世鶴的手段很高明,想的也很遠,只是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見不得光。
等天黑之後,米脂想去卿卿房中瞭解一些事情,因為她老覺得卿卿有問題,她在秦遠宏身上做了些什麼,而且管家很有可能是她的同謀。將軍府人少地大,可管家說原先不是這樣的,因為卿卿是個醋罈子,把府上年輕的女僕都趕走了,對於這種說法米脂覺得很奇怪,很不可思議。當米脂敲響卿卿房門的時候,很快就聽見她在裡面說:
「誰?什麼人?」聲音帶著警惕的味道。
「是我,米脂。」
「哦,是米脂啊,進來吧。」聲音放鬆了下來。米脂已從卿卿的聲音琢磨出一些東西來,她似乎有點知道敲門的人是誰,否則為何會是這副情形。
「下午覺睡的太長,現在反而睡不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很不舒服,想卿卿姐的房間正好在隔壁,就冒昧的過來了,沒想到卿卿也還沒有睡,你從早忙到晚,難道不累嗎,為什麼不早點安寢?」卿卿房裡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屋中很暖,因為炭爐燒得很旺,卿卿脫了外面出鋒的銀鼠皮裌襖,只穿一件湖藍色褙子,皮膚白皙,頭頸修長,正笑著給米脂斟茶,米脂仔細觀察卿卿的樣貌衣飾,感覺她比實際年齡年輕很多,像她這樣整天忙裡忙外,還要跟油煙打交道居然還能有這麼好的皮膚,這麼美的形象,米脂再往下想就要嫉妒了。
「大表哥怎麼樣,吃了藥是不是好些了,剛才吃晚飯的時候記著要去看他,吃了飯跟樊世鶴抹了一會兒骨牌,就忘了。」米脂笑道,伸手接過卿卿奉上的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