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遠宏,你可知一個女人一生中有多少個珍貴的五年?」這是卿卿第一次當著秦遠宏的面叫他名字,米脂站在門口看兩人,由於兩個人全都背對著她,因此他們暫時沒有發現米脂【望夫成蟲408章節】。
卿卿剛才說話語音顫抖,但努力克制著,盡量讓聲音顯得平和,米脂讚賞的點了點頭,好一個知分寸,識體面的女人,即使在這種情況下尚能保持鎮定,她像一團火似的愛著秦遠宏,但秦遠宏就像一塊冰,總是拒她於千里之外,卿卿似準備孤注一擲。
秦遠宏從卿卿手裡拿過腰帶,自己打理,他轉過身,正好側對卿卿,他是一個粗獷的人,米脂發現腰帶被他系的很不像樣,只是非常隨便的打了一個結,只要繫牢就行,心中不禁覺得有些好笑,真是一個粗心的男人,像他這樣的男人身邊最好有一個細心的女人來照料,眼前就有一個,可惜人家不想要【望夫成蟲第四百零八章巧舌如簧章節】。
「我先去廳堂迎候賓客,底下的事就交給你了,今天肯定會比平時更加繁忙,辛苦你了。」秦將軍說的到親切,只是誰都知道卿卿並不需要這種隔空似的關心,他越這樣,卿卿就越覺心寒。
「你對我太客氣了,為你做一切事情全都出於我的自願,你用不著感激我,我也不需要你的感激。」卿卿轉過身,正好看到米脂站在門口,米脂對她笑了笑,心想卿卿肯定知道我在地下站了很久,他們的話全被我聽走了。
許是昨天晚上兩個人交換過心腸,所以當卿卿發現米脂聽了她和秦將軍的對話後,沒有氣惱,只對米脂含笑點頭。
「表弟妹。」秦遠宏喜歡這麼稱呼米脂,米脂只想讓他叫自己名字,不過古人規矩多,凡事都一板一眼,他們覺得不直呼其名是對人家的一種尊重。
「秦將軍。」
今天是秦遠宏四十歲生日。正所謂四十不惑,他把米脂當做自己的妹妹。見她喊他秦將軍,假裝生氣,繃著臉嚴肅道:
「表弟妹怎麼又叫我秦將軍了,在家裡用不著這麼生分,叫我表哥就行了。他們都這麼叫我,包括你的丈夫。」
米脂笑了笑,叫了一聲表哥,秦遠宏樂了。笑著撫了撫米脂的頭,說:
「記得以後都要這樣叫。」
米脂乖巧的點著頭,秦遠宏撫在她頭上的蒲扇似的大手讓米脂想起自己的大哥。他也喜歡這樣撫她的頭,秦遠宏朝前走了幾步,回頭笑著看一眼米脂,看完繼續大步流星往前走。
可能他把米脂當做他的妹妹,卿卿把剛才發生的一幕全都看在眼裡。包括秦遠宏走出幾步之後再回過頭來看米脂一眼,卿卿對自己說,遠宏只是把米脂當做他的妹妹,因為遠宏對所有年輕女孩都是如此,卿卿安慰自己不必多心。
米脂想留下跟卿卿一起佈置壽宴。卿卿婉言謝絕,說你是客我是主。你只管到處逛去,秦將軍的壽宴又不是第一次操辦,她有經驗,保管把一切都辦得妥妥當當。
此時正值隆冬,空氣中似有一股金屬的味道,遠處一株臘梅開得正艷,蠟黃色的花瓣上覆著點點白雪,暗香浮動。腳下鋪了一層不厚不薄的積雪,踩上去吱嘎作響,米脂穿著一件銀灰色貂鼠皮長至膝蓋的皮襖,一頭烏黑的頭髮隨意挽在腦後,髻上只插一柄朱釵,細長的銀色釵柄埋在發中,只露出一顆圓潤的珠子,簡潔但不失美觀。
梅樹後面有一個高聳的樓台,樓台讓前面的梅樹遮去半個,此時上面似有一雙警惕的眼睛注視底下的米脂,米脂全然不知被人暗中窺視,正把雪放在掌中揉成團玩。
正當樓台上一雙賊溜溜的眼睛看著米脂,米脂耳朵極靈,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嗖嗖的,偶爾還有幾記樹枝斷裂的聲響,可能有人在練劍。
一個飄灑的身影正在一排梅樹旁舞劍,此人穿一件天青色長袍,腳蹬黑色皮靴,手握一柄銀色長劍,劍鋒寒光凜冽,在沒有陽光照射的情況下,也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米脂不禁為此人矯捷如燕的身形喝彩,只見他時而騰挪翻滾,時而臥倒周旋。他頭上梳一個髻,插一柄綠色玉釵,偶爾轉身正面米脂,米脂從剎那之間窺見此人真容,一張俊朗的臉,雙目炯然有神,透出一股王者之風。
米脂看他舞劍,忽覺他的劍招似曾相識,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曲就一腿凌空翻飛,握劍之手如一條靈活的游蛇,在眼睛看不真切的情況下已使出五六個不同的招數,耳畔嗖嗖聲響的越急,說明招數的變化速度越快。米脂只會一些三腳貓功夫,她知道若想練成此人出神入化的劍術,沒有十五六年時間根本不行。只是他的劍招實在太熟悉,好像見什麼人練過,不過在印象當中這個人練的似乎沒有他好。相同的劍招有不同內力的人練習,效果是不同的。
因為這個人穿了件天青色長袍,暫且叫他長袍哥,就在米脂搜索枯腸極力回想在什麼地方見過什麼人也練過這樣的劍招時,長袍哥已飛身執劍朝米脂刺來,直至劍尖指在米脂鼻尖,米脂方才倒吸一口冷氣反應過來。
「啊!」面對寒光泠泠的長劍,米脂本能的後退了幾步,忽然感覺腰上多出一隻手來,急忙回過頭去看,見樊世鶴邊哈哈大笑著邊說:
「飛雨兄,自己人,快把你的劍放下,當心嚇壞人家。」
原來他叫飛雨,米脂用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此時飛雨現出的神情和米脂的一模一樣。
「在下飛雨,見過——姑娘。」因為不知道米脂姓什名誰,所以飛雨略遲鈍了下,才叫了她一聲姑娘。
「民女米脂,見過飛雨少爺。」米脂朝飛雨福了福,這時樊世鶴搡了搡她的胳膊,對她擠眉弄眼,輕聲道:
「他不是少爺,是王爺。」
米脂朝飛雨看了一眼,立即更正,叫了他一聲王爺,又給他道了福。
「米姑娘客氣了,都拜了我兩拜了,我覺得自己快成廟裡的佛了,哈哈哈。」飛雨沒有一點王爺的架子,說完自己先哈哈笑了起來。
到是邊上的樊世鶴唧唧嘖嘖,在米脂看來有點小家子氣,只見樊世鶴笑道:
「王爺平易近人,實屬難得,剛才樊某觀摩了王爺的劍術,疾處如狂風掃落葉,快處似寶馬踏平川,柔如綿,硬似鋼,身隨劍行,劍出如虹,做到了傳說中只有劍神才能做到的人劍合一。」
一番馬屁下來,飛雨謙虛的擺著手說樊兄過獎了,米脂則對樊世鶴「刮目相看」,沒想到他嘴皮子還挺溜,原先以為是個笨嘴的,難道我看錯人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