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夫人瘋瘋癲癲跑到樊世麟跟前讓他看她的臉,她嘴裡念叨著,我為你做犧牲了,你要如何感謝我【望夫成蟲396章節】。樊世麟嚇一跳,菊花夫人的臉怎麼會這樣。小茹一五一十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樊世麟,樊世麟面對癡傻的菊花夫人,無言以對,只有用痛苦的眼神看她。
樊世麟萬萬想不到菊為了他會毀掉自己美麗的容貌,她有必要這麼做嗎?樊世麟真想大聲質問菊花夫人為什麼要這麼做【望夫成蟲第三百九十六章乘船離開章節】。然而為時已晚,當島上響起雜沓的腳步聲,當火把照亮漆黑的夜空,當熟睡中的人被凶狠的官兵驚醒,一切都已經注定。一大隊官兵從海上乘風破浪而來,他們探聽到傳國玉璽的下落,連夜前來,為的是出其不意,甕中捉鱉。
等米脂發現院子裡站著一群官兵後,腦中第一個想到的人是樊世鶴,這些官兵肯定是衝他而來。米脂推醒還在呼呼大睡的樊世鶴,跟他說院子裡來了很多官兵,樊世鶴故作驚訝狀,過後又說要跟他們拚命,冤有頭債有主,這些人是衝他來的,他有責任保護大家的安危。
米脂強力把樊世鶴按住,她覺得如果他像他說的那樣做的話跟找死差不多,當然米脂一開始沒能勸住樊世鶴,因為樊世鶴是一個不想連累別人的好人,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就算拼掉一條命也總好過躲在屋裡做縮頭烏龜。米脂沒有看穿樊世鶴的為人,見勸不住他,於是從門後找了一根木棍,一棍子把樊世鶴敲暈。說來也奇怪,武功高強的樊世鶴,居然被米脂這個才只有三腳貓功夫的人一棍子敲暈。然而無論怎樣,樊世鶴不省人事的暈了過去,米脂擔心他會被屋外的官兵發現,把他藏了起來。
後來發生的事情充滿戲劇性,大批官兵衝了進來。米脂把樊世鶴藏在屋後的柴垛旁。等官兵叫嚷著從空無一人的屋裡衝出來,米脂發現柴垛下面不是最佳躲藏之地。還得找一個更穩妥安全的地方把昏迷不醒的樊世鶴藏起來。
但是樊世鶴實在太重了,米脂先得把他弄醒才能和他繼續逃。二搖三搖之下,樊世鶴吃力的睜開了眼睛,他瞇縫著眼看米脂,說著亂七八糟的胡話:
「天亮了嗎?阿牛。快服侍我穿衣。」
米脂無奈的直搖頭,樊世鶴神志不清,她能拿他怎麼辦。還好樊世鶴不是全無意識,他還能在米脂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走。儘管嘴裡胡話連篇,但至少能動,能動就有辦法救他。
漆黑一片的大海給人一種茫然無措之感。米脂扶著糊里糊塗的樊世鶴不知不覺走到海邊,海上停著幾艘船,天公不作美,關鍵時刻居然下起了雨,可能島上很久沒有下雨了。雨一下下來就是如注的瓢潑大雨。樊世鶴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響,米脂覺得他的神智比剛才更亂,那是狡猾的樊世鶴故意為之,他已經看見停在海上的船,但不能對米脂說他要上船。於是就比剛才做的更傻。
大雨轟然而下,除了船上能避雨之外再無可以避雨的地方。米脂只能把樊世鶴帶到船上。
官兵找不到樊世鶴,就逼樊世麟交出玉璽,反正他們是親兄弟,弟弟犯下的事有哥哥承擔這是天經地義。樊世麟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可他沒想到,當真正來臨時樊世鶴會失蹤,會不見,就像從空氣中蒸發那樣。連他最擔心的米脂居然也不見了,樊世麟交不出玉璽,官兵要拿他回去問罪,形式到了千鈞一髮之際。
米脂和樊世鶴會坐船出海,居然會離開忘憂島,會來到陌生的南國,一切發生的很突然,但又似乎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安排一切。
南國一年當中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冰天雪地,東國此時深秋,南國已是一片茫茫白雪。站在船頭的米脂看著這個陌生的國度,樊世鶴給她披了一件衣服,米脂回頭看他,說:
「把衣服給了我,你怎麼辦?不冷嗎?」
樊世鶴溫和的笑了笑,輕拍了拍米脂的肩,道:
「我還好,還能挨得住,我怕你受不了。」
米脂在船頭站了會兒,對樊世鶴說:
「進去吧,裡面要比外面暖。」
樊世鶴對米脂說既然到了南國,他正好可以去找一個人,他是南國羽林軍統領飛雨。米脂一聽南國羽林軍幾個字,腦子裡就嗡了一下,她愕愣的看著樊世鶴,疑道:
「南國羽林軍,你真的和他們有關?」
樊世鶴苦笑了笑,握著米脂的手,說:
「我原先也不知道密林裡被我殺死的那些人是南國羽林軍,是菊花夫人認出了他們身上的令牌,米脂,你信不信我?」樊世鶴真誠的眼神不容米脂說不信,她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能信我真是太好了,太好了……」米脂第一次看到樊世鶴露出孩子般高興的神情,難道自己的信任對他來說這麼重要嗎。
船在海上行了不到一天就靠岸了,米脂以為樊世鶴對南國地形不熟悉所以才把船停在荒山野嶺,她卻不知樊世鶴這麼做也是故意為之,他是南國常客,每年進硃砂至少來南國兩次,他怎會不熟悉南國地形,南國的每一寸角落對他來說都熟悉不過。
南國羽林軍統領飛雨是飄雪和冰瑩的表哥,皇帝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他把這個外甥當自己的親兒子看,還讓他做了羽林軍統領,對他夠意思了吧。但外界總是有一種傳言,說飛雨覬覦皇帝之位,在羽林軍當中秘密培養親信,將來等羽翼豐滿之後,就一舉把皇帝趕下龍椅,他做一國之君。
傳言畢竟是傳言,其可信度微乎其微,可如果密林中被樊世鶴殺死的士兵真的是南國羽林軍,傳言的可信度就增加了。不過樊世鶴在米脂面前自有一套說辭,飛雨是他認識的拜把子兄弟,他經常來南國做生意,一次在酒樓吃飯時無意中和飛雨相識。幾杯水酒下肚,兩個人已經做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以後每次到南國樊世鶴總會找飛雨敘舊。
米脂還沒有看清樊世鶴的為人,對他的話說不上言聽計從,但從未想過是否合理,真實,可靠。
就這樣米脂踏上了一片全新的國土,她在這裡經歷了九死一生,也對樊世鶴的為人也有了全新的認識。(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