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陽高照,微風徐徐,像耳畔呢喃的輕語,何晴走在前,樊世麟走在後,上山的路有點費勁,特別是對樊世麟這種四體不勤的人來說,他做慣了大少爺,本生又是排骨似的身板,昨天夜裡又沒有睡好,忘憂島飲食比較清淡,又沒有大魚大肉,更沒有人參鹿茸可補身體的食物,樊二少似乎有點體力不支【望夫成蟲第三百四十二章采大血籐章節】。
「歇會兒吧,太累了。」坐在地上呼呼直喘,何晴見了心疼起來,用手替他扇著風。
「二少爺,你臉色不太好,坐這歇著,讓何晴上山替你採藥,我在家的時候就一直做這個事,因此識得一些草藥,三少爺腿傷感染,又有高燒,只要一些清熱散瘀的草藥就行,比如金銀花、土茯苓、紅籐,這些草藥我都認得。」
「世鶴是我弟弟,他有事我不能不管,我們走吧【望夫成蟲342章節】。」
沒想到二少爺這麼在乎三少爺,聽樊府的人說二少爺和大少爺最好,三少爺因為是那個罪人所生,所以全府的人都不喜,常年在外跑生意,可謂替樊家出生入死,不過仍不入樊老爺的法眼,雖貴為少爺,但卻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若不是親眼所見,何晴不會相信二少爺對三少爺竟這麼好。
「世鶴這幾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家裡的生意都虧他打理,我享了二十幾年的福,整天只是游手好閒,想考功名有大哥,大哥讀書一直是三兄弟當中最好的一個,做生意有世鶴,世鶴吃苦耐勞,口才又好,我只想得過且過的逍遙日子。哪知後來大哥死了,世鶴又變成這樣,唉——」說到這裡樊世麟輕輕歎息一聲,抬頭望天,神色凝重,英挺的濃眉微微皺了起來。像是有什麼心事。
何晴從未見樊世麟露出這種表情。在何晴看來樊世麟無非就是一個紈褲,凡是新鮮好玩的他都要插一腳,可不知為什麼何晴竟會一眼看上人家,也許這就是冥冥中的緣分。
「山紅籐!」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樊世麟忽然興奮的叫了起來。一株紅籐張開滿枝小手掌似的葉片屹立在山腰。
「不會吧二少爺,你要采這株山紅籐?爬下去實在太危險,巖壁光溜溜的。連個踩腳的地方都沒有,很可能掉下去摔成肉餅。」孤零零的山紅籐長在半山腰,中間沒有可以借力的地方。除了光禿禿的岩石還是光禿禿的岩石,連棵可以攀援的樹都沒有。
「我怕錯過了這株紅籐,再也沒有長的這麼好的了,這是一棵大血籐,柱圓,皮呈棕色,外表粗糙。有明顯的橫裂紋,能讓我發現它實在太難得了。何晴你去砍根籐蔓過來,把它繫在我腰上,我下去採。」
「不行不行。」何晴忙不迭搖手,二少爺身子骨一向弱,他如何能採到那株紅籐。
「這種活還是讓我來幹吧。」何晴在山裡長大,三下兩下就砍了一根粗大的莖下來。
「你一個女孩子家如何爬得下去,還是我來吧。」
「你不是一向都把我當男人看的嗎,你還記得從前你叫我什麼來著?男人婆,你一直這麼叫我的。」
樊世麟尷尬的笑了笑,何晴已經把籐蔓像根繩子似的繫在腰裡,做好了準備工作,樊世麟提心吊膽看何晴摸著崖壁下去。
「小心腳下,踩穩了再下,盡量慢點。」
「放心吧,我平時爬山爬慣的,不會有事。」何晴巧妙利用凡是可以借力的點,見此情景,樊世麟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何晴敏捷的攀爬在巖壁上,那株紅籐就在她腳下一尺見方的地方,只要下去兩三步就能採到,眼看勝利在望,不過樊世麟的心又一次懸了起來,腰中繫著籐蔓的何晴身體猛的往下一沉,樊世麟的心也隨著往下一沉,大聲急道:
「何晴小心!」
伸手敏捷的何晴反應極快,抓住巖壁上一株橫生出來的不知名的植株,腳尖踩在巖壁突出的一塊石上,總算沒有掉下去,何晴呼出一口氣,回頭看身後,下面是深不見底的峽谷,若不幸摔下去肯定粉身碎骨。
「放心,我沒事。」抬頭看上面急出一身汗來的樊世麟,何晴笑的很燦爛,第一次見樊世麟這麼擔心他,原來他著急的樣子這麼好看,眉擰的緊緊的,額上微爆出青筋,一臉嚴肅,看慣了嬉皮笑臉的樊世麟,沒想到他緊張起來是這副神情。俊朗的臉因為認真顯得酷酷的,何晴心下一暖,臉不由自主的紅了。
樊世麟見何晴臉泛紅暈,還以為她熱了:
「我抓著籐蔓呢,你慢慢下,千萬別急,急了容易出事。」
「別擔心,我的身手很好的,在家的時候就經常和哥哥上山採藥,家裡窮,農閒的時候就靠賣草藥賺幾個錢。」
「女大當家,你很能幹,將來要是誰娶了你,娶你的人賺飛了。」樊世麟無心之言,在何晴聽來卻是頭皮發麻的一句話。
「你要葉還是莖。」
「要莖,莖較硬,你可以用刀把它割下。」
棕紅色粗壯的籐莖在刀割之下流出一種暗紅色的漿液,一股澀澀的味道充賜鼻間。
「我今生再也不會嫁人,我長這麼醜,叫我嫁給誰去?」籐莖很老,用刀割了幾下才斷。
「嫁不出去我娶你,大不了我吃虧點,嘿嘿。」樊世麟又開始瘋癲,何晴抬頭看他,見他笑的歡,知道說的不是真心話,不過心裡還是暖暖的,臉也比剛才更紅。
「那可是你說的,我嫁不出去你娶我。」聲音很輕,傳到樊世麟耳裡的時候就變成聽不清楚的嗡嗡聲。
「何晴你說什麼?是不是籐莖太硬割不斷,那你就上來吧,你腰上只系一根籐蔓我擔心你有事。」
「籐莖已經割下了,剛才一隻大的像蜻蜓似的蚊子咬我耳朵,我說你這只千年妖蚊看我不一掌拍死你。」
「你別分神,小心掉下去,採了籐莖快點上來。」樊世麟真心替何晴的安危擔憂。
「我上來了。」把籐莖往脖子裡一纏,何晴像剛才那樣手腳並用從下面爬了上來。臉上的胎記長出茸茸黑毛,樊世麟心下納悶,這丫頭的胎記什麼時候變種了,居然長出毛來?他完全忘了這全都拜他所賜,整整吃了一年的生牛肉,何晴都不敢輕易把腿露出來,以前她愛在天熱的時候挽起褲管在河裡洗腳,現在不敢了,因為她的腿毛豐富到能和男人小腿上的毛一拼的地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