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蘭的屍體從井裡打撈了上來,直挺挺的躺在地下,雙目緊閉,面容安詳,除了臉白的可怕之外一點都看不出是溺水而亡(望夫成蟲228章節)。照理淹死的人神情不會這麼安詳,在水下的時候肯定會掙扎,面部表情應該是猙獰的、可怕的。
周凱璇雖然討厭可蘭,不過看到她死的這麼慘,心居然軟了,別過頭去不看可蘭的屍首,對小二說:
「拿塊門板把她抬到屋裡去,再拿塊白布蓋上,我不想看見她的樣子,用去的費用全部我來出(望夫成蟲第二百二十八章扔之曠野內容)。」周凱璇是慷慨的,不管她平時為人怎樣,剛才還給了小二一個金元寶,小二樂的為周姑娘效力,讓人去抬了一塊門板來,又不知從地方找來一匹白布,蓋在可蘭身上。
等忙完一切,天都快亮了,客棧老闆覺得屋裡放著一具屍體晦氣,馬臉拉成絲瓜狀,嗡聲對周凱璇道:
「這個死人什麼時候運走?我這裡是客棧,不是義莊,你在我這裡放了一個死人,還有客人會來嗎?趕快抬走,抬走。」客棧老闆邊推周凱璇出去,邊回首對小二他們高聲說:
「把那個死人給我抬到外面去。」
「慢著。」周凱璇緩緩轉過身,笑瞇瞇看著滿臉橫肉的老闆,從袖中摸出一個金元寶,雙手呈到老闆面前:
「死去的是我的一個丫鬟,因為死的不明不白,我懷疑被人陷害致死,所以還想報了官,等仵作來之後再把屍首拉走,在官府的人還沒有來之前,我丫鬟的屍體暫放在老闆的店裡,這個金元寶還請老闆笑納。」
看到金元寶,老闆的神情和小二的如出一轍,都是那種乾瞪著眼。張口結舌的模樣。要知道這個金元寶是老闆一年的總收入,他為何不要,不要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行,行,既然是周姑娘的丫鬟死了,理應找仵作來驗屍,聽說還是落井而亡,更應該報知官府查明真相。雖然拿了周姑娘的好處。不過我那口井也費了,裡面浸了屍首,將來也不能用了,還得請人把它填了,人工是一筆費用,填井用的沙石又是一筆費用。再說,我的店裡死了人,還放過屍首。就算待會官爺把死人拉走了,我也不能馬上營業,得徹底消毒一下。做不成生意是小事,只是怕遠近的客人以後再也不來住我的店了,怎麼說我這裡死過人,還放過屍首,有人覺得晦氣腌臢(望夫成蟲第二百二十八章扔之曠野內容)。索性不住了。周姑娘自個也看到了,這條街上橫七豎八開了多少店,少我一家不少,多我一家不多,客人嫌我這裡死了人自會去別的店住宿,損失是我的,而且還是長長遠遠的損失,說不定等官爺把屍首拉走之後,我的店再也沒人敢入住了,我得挪窩也沒一定。萬一要是挪地方的話,搬家是一筆費用,夥計們的安置是一筆費用,還有——」
「好了好了,你別再說了,你的意思我明。」周凱璇又從袖中摸出一個金元寶遞給客棧老闆。
客棧老闆見了簡直喜上眉梢,連臉上一個小指甲蓋這麼大的肉瘤都在笑,二話不說拿了周凱璇手上的金元寶,揣在懷裡,命令小二:
「關門,誰都不許進來,屍首就這樣放著,在仵作還沒有來之前一個都不許動,死的可是周姑娘的丫鬟。」
客棧的門板一塊一塊裝了上去,屋子裡立時陰暗下來,面對蓋著白布的可蘭的屍體,周凱璇竟覺得有點膽寒,她原是千金大小姐,如何見過死人,更別說死掉的人生前還服侍過自己一場,整天在眼前晃蕩的。
「老闆,我是個外鄉人,對這裡的情況不熟,你派個人幫我到官府通傳一聲,就說我看見有人殺了人,死屍和兇手都在你的店裡,讓官爺來抓殺人兇手。」
眾人一聽,發現兇手也在店內,全都吃一大驚,他們見周凱璇說的正式,樣子也不像二百五的那種,何況還拿了人家這麼多好處費,店老闆和小二樂的替周凱璇效力。
這就是銀子的好處,周凱璇身上有錢,金元寶對她來說就是普通老百姓手上的硬通貨——銅板。不過周凱璇跟普通老百姓又有所不同,那就是她給起銀子來一點都不心疼,試問一個從小衣食無憂的人對金錢的概念是什麼?什麼都不是,她對銀子沒有感覺。
米脂被鬍子的手下擄走,按照王七事先的安排,鬍子的手下只需把米脂放在郊外就行。
等兩個架著米脂的手臂飛行的黑衣人,把米脂放下的時候,米脂感覺兩條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望夫成蟲228章節)。原先還想練習輕功,沒想到被人架著飛行的時候,那感覺真是一點都不好受。
耳畔風聲呼呼,臉上、身上不時還會被路過的樹枝樹幹刮蹭,衣服勾破了事小,暴露在外的臉面手背蹭破了皮,刮出了血痕,火辣辣的疼。
兩個黑衣人在郊外把米脂仍下之後,留下一句話:
「等我們的頭來好生伺候你。」言畢,像只大鳥似的飛身離去。
這叫個什麼,把自己往荒郊野外一扔了事,還說他們的老大會來伺候自己?面對裸露在外的岩石,光禿禿的樹幹,一眼望不到邊的曠野,米脂害怕了。她試著大聲喊叫,四野竟無人應答,空寂寂的好孤獨。
「這裡到底是什麼鬼地方?那些人怎麼可以把我往這裡一扔了事?」想起在春香院的時候,一覺醒來面對的也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不過還好當時遇到了王七,後來還是在王七的幫助之下逃離的。
然而如今身處的環境更加惡劣,居然是不見人煙,就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荒野,喊聲無人聽見,叫罵沒人理會,米脂絕望到了極點。
「樊世麟,小王八羔子,你知道你老婆我正在水深火熱中掙扎嗎?你為毛還不救我?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又和那個病西施搞一塊了?」米脂管嫚柔叫病西施。
她蹲在地下,伸出一根食指,劃撥地下的沙土玩,滿腦子想的都是樊世麟,在被逼和樊世麟分開的時候,小王八蛋讓兩個黑衣人打翻在地,爬都爬不起來,米脂眼前浮現的是樊世麟當時痛苦的表情。
一到關鍵時刻米脂想的永遠都是樊世麟,無論兩人在一起時吵的多凶,罵的多狠,一到生死存亡的時刻想的永遠都是對方,這是不是傳說中的牽腸掛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