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望夫成蟲第一百六十六章畫上美人內容)。」米脂突然出現在佛堂門口,正跪在蒲團上唸經的周氏著實被嚇了一跳,回首一臉驚愕看向米脂。
好像米脂是一個奇怪,周氏眼中蓄滿驚懼。
「大,大少奶奶,你,你回來了?」周氏慢慢從蒲團上站起身,許是被米脂的樣子嚇到了,周氏說話居然結結巴巴,連拿著念珠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大少奶奶。」百合看向米脂的眼神和周氏的如出一轍,閃爍避讓的目光讓人不得不相信她害怕米脂。
周氏是米脂在樊府最可信賴之人,不過幾日不見,周氏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從原先的溫情,變成了現在的恐懼。
她為什麼要怕自己?難道連她也相信自己是殺害茉莉和小嬌的兇手?
「二娘,我回來了,我……」米脂還想說什麼,被周氏忙不迭打斷了: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天色不早了,再不睡就來不及了,百合,我們走,睡,睡覺去。」
周氏的借口未免牽強的可笑,此時正是晚膳時間,又不是深更半夜,為何說時間已經不早了?借口,完全是借口。
難道自己是瘟疫?別人唯恐被傳染到,所以避之不急。
「二娘,我才回來,有很多話想對你說,你幹嘛急著走?」
周氏連看著米脂的勇氣都沒有,低垂著頭,跟百合緊緊偎在一起,努力擠出一絲笑:
「大少奶奶,我今兒個念了一天經,累了,想早點歇著,你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望夫成蟲166章節)。」怎麼說來說去還是那句話。
看到周氏逃也似的從抄手遊廊上跑過去。米脂心下疑竇重重。
無中生有的一個罪名,弄的樊府人人自危,連菩薩心腸的周氏看到自己也像看到一頭猛獸似的,好像會撲過去傷害於她。
莫愁見米脂頹然的走到院中,一個人默默站著。
「小姐。」莫愁溫暖的小手輕觸了一下米脂的後背,她笑著看向米脂,眼神清澈如水,米脂心裡一陣感動。現在也只有莫愁最能體諒自己的心。
「莫愁。」米脂忍不住把頭靠向莫愁瘦弱的肩膀。
借一個小小的肩靠靠也好。怎麼說也是一份可貴的暖。每天傍晚之時隆陽府都會下一場淅瀝小雨,不過今天似有些不同,樹枝像被一隻大手搖拽,朝西北方向偏斜,梧桐小手掌似的葉片被大風吹得耷拉下來,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起這麼大的風。待會的雨肯定是盆傾瓢潑。
「馬上就要下雨了,我們到屋裡去吧。」被大風迷了眼,莫愁拿手擋在面前。
「我不進去!」米脂好決然。目光堅定如磐,如果等一會是一場暴風驟雨話,她願被清涼的雨水淋濕。被怒吼的狂風包裹。
杯影交錯間,酒桌上的兩個人全都有點微醺。
一曲終了,撫琴美女優雅離座,先對坐在右手邊的周凱恩福了福,後對坐在左手邊的樊世麟福了福(望夫成蟲第一百六十六章畫上美人內容)。檀口輕啟,朱唇吐香:
「嫚柔琴藝不佳,讓兩位公子見笑了。」語畢淺淺一笑,如此賣笑是嫚柔心中最痛,笑是條件反射型,不過今日嫚柔笑得有點不同,樊公子是周凱恩請過來的客人,沒想到這位客人與別個不同,特別是那雙眼睛,見慣了風月場迷離的色眼,樊公子的這雙眼睛好純淨,純淨的讓人想起蔚藍色的天空。
嫚柔感覺雙頰微微一熱,不自然的低下了頭。
周凱恩吊兒郎當翹腿坐在太師椅上,轉首看向樊世麟:
「樊兄覺得嫚柔怎樣?比起望春樓的三巧如何?」
樊世麟呵笑一聲,目送嫚柔離去,剛才嫚柔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滿含深意,這個女子有一雙會說話的眼睛。
「三巧不過是件皮襖,冷了方才想起穿上,嫚柔人如其名,曼如緩流、柔如珠玉,聽名字就忍不住叫人往**夢裡去想,嫚柔是你周公子獨有之物,我只配三巧,有一件皮襖傍身,就算天忽然一下子冷了也用不著擔憂。」
「哈哈哈……」周凱恩拍大腿而笑,樊世麟見了心中直犯嘔,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拍大腿的。
「樊公子可真會說笑,一番皮襖裌襖說得我都快笑得背過去了,不過說到美人,你們家可是出了一位。」周凱恩曖昧的眼神,讓樊世麟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他愣怔的看向周凱恩:
「我們家就兄弟三,還有一位妹妹,不是我自謙,我家四妹容貌最多只屬中上,如果和嫚柔比起來那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周凱恩伸出一根食指,點著樊世麟,臉上的神情越發古怪。
「啪——啪——」擊兩下掌,屋外款款步入一位戴花美人,幾日前畫舫上為之慶生,今日再見感覺她憔悴很多,啊,那雙眼睛,簡直不敢相信,打扮妖嬈的一個人居然按了一雙毫無生氣的眼睛,如果不是她的身形在動,相信看到這雙呆板凝滯的眸子的人都會以為她已死(望夫成蟲166章節)。
「夫君,畫——」
樊世麟被捧畫美人說話的聲音嚇了一跳,毫無生氣的一句話,說的就像從水管裡流出來的水,她若不動,沒有人會當她是個活物。
外面傳言周凱恩專會摧花折柳,眼前美人如此年輕,不過神色卻如一具槁木,可見傳言不假。
「樊公子,請看畫。」周凱恩緩緩展開卷軸,一副真人大小的畫立現眼前。
畫上美人站在甲板上,一襲緋色蟬衣襯托的美人嬌艷欲滴,美人雙眼直視前方,烏黑靈動的眸子如詩愜意,微仰的下巴更添弱質風流,樊世麟一時竟沒有認出畫上之人是米脂,等他認出的時候,耳畔傳來周凱恩朗然之聲:
「怎麼樣樊公子?你可認得她是誰?是不是你們樊府的人?」
「她是在下的寡嫂?試問周公子,你何時見過寡嫂?」
「紅妝,把畫收好,哦,不,把畫掛在我床頭,晚上若失眠可以枕著畫上美人而睡。」
「遵命,夫君。」戴花美人收起卷軸,輕移蓮步,像具行屍走肉似的走了出去。
可恨、可惡、可恥,居然把米脂的畫像掛在床頭,死淫賊周凱恩,若不是有求於你,我早就一拳打腫你。
「畫是紅妝畫的,紅妝高超的繪畫技藝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若不是被凱璇壞了好事,你的寡嫂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
樊世麟越看越覺得周凱恩像個地痞流氓,他緊攥雙手,臉上卻是一副雲淡風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