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世麟擔心姓王的這小子聽不明白他說的那番話的意思,其實王先生早就懂了(望夫成蟲120章節)。
王先生想,他在暗示我,叫我離開米脂。
難道他也喜歡米脂?王先生忍不住多看了樊世麟一眼。
樊世麟站在王先生的影子上走來走去,王先生的影子被他弄得斑駁不堪:
「姓王的,我猜你可能有些來歷。」樊世麟伸出一根指頭點著王先生的鼻尖說的煞有介事。
爹這麼維護他,剛才兩個人在書房說了好一陣子話,連把他關到酒窖去爹都捨不得,看來這小子的後台還挺硬。
「不知道二少爺是怎麼想的,王某只是一個大夫,家中世代行醫,要說家族淵源高祖曾做過太醫院醫正,不過到祖父這一代就沒落了——」
「停(望夫成蟲第一百二十章挑明了說內容)!」樊世麟伸手打斷了王先生。
「我沒興趣瞭解你們家的族譜,我只是覺得你這個人很奇怪,沉著冷靜的有點過分,一般人當聽說要拉他去見官,總會害怕和震驚,你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王先生見樊世麟還在揣摩他是否有後台,微微一笑:
「就算讓我去見官又怎樣?我沒有做任何有違禮教有背律例的事情,官府能拿我怎樣?難道還會誣陷我不成?」
「擄掠良家婦女這樣的罪名還不夠你受?只要我在羅大人面前添油加醋幾句,到時候你就知道厲害了。」
樊世麟在王先生面前就像一個沉不住氣的孩子,樊世麟剛才的那番話是在暗示王先生——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不過王先生聽了之後,仍舊淡淡的笑了笑。
「樊老爺為人中肯,他絕不會陷王某於不義,況且我只是夜入樊府,沒有強取豪奪。說我擄掠良家婦女,證據呢?」
證據?對啊,這還得米脂親口承認她被人擄走了才能定罪,現在米脂被何晴救走,人都不在怎麼親口承認?
沒想到他心思如此縝密,連這麼細緻的地方都想到了。
樊世麟不會對情敵刮目相看,不過不得不承認王小子的心眼比自己細。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等明天見了官你就知道厲害了。大嫂的清白之身都讓你玷污了。傳出去壞的是大嫂的名聲,對你這個好好先生來說那是一點損失都沒有,沒想到你一個五尺男兒居然要一個女人來替你承擔責任?」
樊世麟憋了一肚子氣,要不是身邊有家丁在場,他真想給姓王的這小子一頓老拳,是他勾引米脂。想把米脂據為己有,居然還裝清高,這對米脂來說實在太不公平了(望夫成蟲120章節)。
「我沒有玷污米姑娘。更沒有想讓她來承擔責任,你別信口雌黃。」
一直雲淡風輕,能夠很好的控制自己情緒的王先生。在樊世麟污蔑他毀壞米脂的名節時,終於發怒了。
樊世麟冷冷的看著王先生,嘴角擠出一抹壞笑,他走過去,把嘴對著王先生的耳朵。用低沉有力的聲音說:
「我再一次鄭重警告你,離米脂遠點,要是讓我發現你再用笛聲引誘她,我就打你,聽懂了嗎,我會打你的。」
樊世麟咬牙看著王先生,王先生一臉驚愕。
不過很快他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又是淡淡的一笑:
「好酒自有人品嚐,好花自有人愛慕,世間好的東西這麼多,就算王某再不才,至少也懂得欣賞。」
他是說米脂是個好姑娘,他愛上他了,並且知道如何去愛她。
樊世麟不想米脂的好被另外一個男人讚美,他妒意橫生,緊攥著拳頭,真想教訓一下面前這個猖狂的小子。
在一個很會克制自己情緒的人面前,如果隨便發火,會顯得無知,所以儘管心裡恨得癢癢,不過樊世麟還是忍住不讓自己生氣。
他激動的顫抖雙唇,冷冽的目光是那樣冰冷寒霜,就像一根根冰凌,要把長身而立的王先生扎得粉碎。
「有你小子的,不過來日方長,到時候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我們慢慢磨。」
怎麼說米脂跟自己也有十年的感情,樊世麟儘管嫉妒,不過仍很自信,他相信米脂最後選擇的人會是他,而不是面前這個小子。
「把他給我關起來(望夫成蟲120章節)!」
樊世麟一聲令下家丁七手八腳把王先生帶入酒窖,王先生頭上還纏著止血的布條,當他走到酒窖入口的時候回首看了眼站在花蔭底下的樊世麟。
樊世麟背對著王先生,負手在後,抬頭仰望夜空。
王先生的視線落在樊世麟的手上,他背在身後的手給王先生傳遞了一個信息,樊世麟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王先生看到這裡笑了,他的笑容坦然自信,彷彿此時天幕上輝映的繁星。
如果他不愛米脂為什麼會這麼激動?
他愛米脂,不過他卻愛了自己不該愛的人。
叔嫂之間的愛情會淪為笑柄,淪為世人茶餘飯後的話題,淪為苦澀的回憶。
王先生深知這一點,當他瞭解到這一點之後,他笑了。
不過笑完之後王先生留一聲歎息在陰暗沉鬱的酒窖。
其實他很可憐,至少比我可憐,我還可以愛自己愛的人,他卻不能。
「唉,一切都是天意。」站在酒窖裡的王先生發出一聲幽幽的歎息。
莫愁在睡夢中聽到開門聲,噌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
「誰?!」
莫愁看到地上有一條移動的影子,王先生從一排酒櫃後面走了出來。
王先生不知道酒窖裡原來還有人。
「你是——」上下打量著莫愁,王先生滿腹狐疑(望夫成蟲第一百二十章挑明了說內容)。
莫愁不認識這個細長身形的男人?他居然還一襲緊身黑衣?難道是個賊?
莫愁從地上站了起來,用髒兮兮的衣袖抹了一下嘴角的口水,她睡覺的時候老愛流口水。
「你什麼人?怎麼會被抓起來的?我看你斯斯文文,不像個壞人,你到底是誰?」
莫愁覷著王先生,心裡有點忐忑,懷疑面前這個一襲黑衣的人是樊府抓到的強盜或是賊,他們把這個壞人跟自己關在一起,是想借壞人的手幹掉自己嗎?
下意識的倒退著走了幾步,發現黑衣人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是壞人,莫愁再一次用不解的眼神打量王先生。
當王先生被帶入酒窖之後,樊世麟朝樊府大門口飛奔而去。
算算時間米脂應該已經差不多到渡口了,小莫早就在門口替自己準備了一匹快馬,騎馬趕去渡口不出十分鐘就到了。
米脂你要等我,你不是一直都想讓我承認我是麟麟嗎,我現在來向你負荊請罪了。
都是我委屈了你,不過我也是有苦衷的,等你聽了我的解釋我想你一定會原諒我。
米脂等我,等我——
樊世麟在心裡不斷重複這句話,想要見到米脂的急切的心情就像潮水一樣洶湧。
快跑到大門口的時候樊世麟排骨似的身板實在挺不住,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著身子大口喘息起來。
不過當看到小莫從虛掩著的門裡朝他招手,樊世麟來不及休息,深吸了一口氣沒命的朝大門口飛奔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