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抱起米脂就像抱一個孩子似的輕鬆(望夫成蟲118章節)。
「淫賊休走!」何晴還想追趕黑影,人家早就展開輕功飛上牌樓,沿著屋簷跑遠了。
只留下一串囂張的笑聲:
「真是失之桑榆收之東榆,讓我順路撿了個美人回去,哈哈哈……」
當黑影大笑的時候,感覺笑聲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何晴早就看不到黑影在屋簷上飛的身姿。
她不得不在心裡佩服這個人的輕功。
米姑娘被他虜走了怎麼辦?
何晴急得在地下重重的跺了一腳,她想回去找樊世麟想辦法,轉念一想覺得一來一去只有浪費時間,到還不如現在就去追黑影。
就算他輕功再好,怎麼說手上抱著一個**十斤重的人,會越跑越慢。
他剛才朝東邊飛去,我就一直往東跑,看能不能找到他。
計議已定,何晴不做片刻猶豫,拔腿朝東飛奔而去(望夫成蟲第一百十八章送官內容)。
樊府,燈火通明,簡直亮如白晝。
王先生頭上受傷,已經敷了藥,此時坐在樊泥路書房的椅子上。
書房裡只有樊泥路和王先生兩個人。
對樊泥路來說書房乃禁地,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許擅入。
然而奇怪的是王先生受傷之後樊泥路主動把他帶到書房,還屏退所有的人跟王先生說了一會悄悄話。
兩人輕聲細言,臉上的神色全都很凝重,好像發生了什麼大事似的。
老太太沒有回房,而是坐在樊泥路書房旁邊的一間耳放裡。
地下丫鬟婆子站了一地,不過屋子裡卻靜得可怕,似乎連用力呼吸一下都不敢。
秦氏坐在屏風旁邊的一張杌子上拿絹子抹眼淚,周氏在邊上安慰。
剛才老太太說了幾句重話。秦氏抹不開臉,心裡既委屈又難受忍不住哭了起來。
老太太把今晚發生的事情的責任全都怪在秦氏頭上。
沒有管好兒媳婦。
沒有教好兒子。
致使媳婦紅杏出牆,姘夫都跑到家裡來了。
兒子放蕩不羈,連青雲山腳下放牛的女人都染指。
「爹和姓王的那小子都關起門來說了半天話了,怎麼還沒有好?」樊世麟再也坐不住了,他急著要到父親書房去(望夫成蟲118章節)。
「麟兒且慢。」秦氏見兒子衝動的要去敲門,伸手攔住了他。
「你爹自有分寸,怎麼說王先生在隆陽府也是一個有體面的人。就算要送官也得先讓你爹說些好話哄哄他。」就算家裡亂成這樣。秦氏說話的語氣依舊很平靜。
要不是老太太執意要送王先生見官,樊泥路和秦氏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樊世麟是站在老太太一邊的。
「我不管了,我要去問爹,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如果爹拉不下臉覺得不好意思送姓王的那小子去見官的話,這個事情就交給我來做。」
「麟兒!」秦氏跨前一步伸手抓在樊世麟衣袖上。樊世麟不管不顧,甩了一下衣袖,秦氏差點讓他甩得跌一跤。
「麟兒說的對。路兒大概拉不下臉來送姓王的入官,這個事交給麟兒去做最好了。」老太太沉鬱了半天,終於發話了。秦氏沒有辦法,只能聽老太太的。
可能王先生跟樊世麒生前是好友,所以樊泥路和秦氏才會拉不下臉來送王先生入官。
老太太甚至已經替王先生擬好了罪名——擄掠良家婦女。
此罪可大可小,不過還虧老太太想得出來。
樊世麟風風火火朝父親書房跑去。
奶奶真是太有才了,把擄掠良家婦女這樣的罪名戴在那小子身上。我看到時候見了官那小子還怎麼狡辯。
姓王的,你知道你喜歡米脂是要付出代價的嗎?
恐怕你還不知道米脂是我的人(望夫成蟲第一百十八章送官內容)。
前面先讓你高興著,今天到我出擊的時候了,我不除掉你這個小王八羔子我就不姓樊。
仗著自己是隆陽府醫術最高明的大夫以為米脂會就此愛上你,簡直做夢。
我和米脂十年的感情又不是假的,自從穿來之後米脂一個勁的試探我,要不是我和她的身份比較尷尬,我就承認了。
一想到和米脂的叔嫂關係,樊世麟就覺得心痛,他怪天意弄人,怪命運不公,然而一切已成定局,只有把米脂偷偷運出樊府,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地方兩個人才能長相廝守。
這不就等於私奔嗎,樊世麟一開始是反對私奔的,為什麼後來又改變主意了呢?
他原想行賄兵部尚書施震淳,不過聽說內閣大學士左大明在皇上面前參了他一本,說他通敵賣國,皇上下令徹查,施震淳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談什麼行賄之事。
奶奶明天就會去找族長商議,要把米脂送去鐵塔,樊世麟怎麼忍心米脂被抓去那種地方,他一定要救米脂。
已經在渡口準備好了船,如果不出意外,想必何晴已經帶著米脂上了船。
又是如果不出意外,越是不想出意外,意外越是要發生,樊世麟的心忽然揪了起來。
抬頭望著無邊深沉的黑夜,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感覺胸口像壓了一塊石頭似的,沉得透不過氣來。
但願不要發生意外,但願何晴已經順利的把米脂送到船上,但願明天天一亮就能見到米脂。
樊世麟在心裡一遍又一遍默默祈禱。
「吱嘎」一記,背對著房門而站的樊世麟聽見身後傳來開門聲(望夫成蟲第一百十八章送官內容)。
王先生和爹站在房門口。
王先生一臉平靜,爹卻面帶憂色。
樊世麟覺得納悶,一個即將被送到官府去的人可以這麼震驚,爹卻愁容滿面,這兩個人的表情是不是應該換一下?
「麟兒,你在門外偷聽?」樊泥路一開始還沒有看到站在門口的兒子,當他發現兒子的時候,顯得很驚訝。
「樊老爺。」王先生伸手打斷了樊泥路,意思叫他不要意氣用事。
樊世麟看看自己的爹,再看看姓王的那小子的表現,心裡的納悶更深了。
當見到自己站在門口吃驚的為什麼是父親?
反觀姓王的那小子,居然還伸手安慰父親,叫他不要衝動,他都要被拉去見官了,怎麼還能如此鎮定?
樊世麟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是法醫,驗屍他行,刑偵方面米脂比他行,觀察了爹和姓王的那小子的反常表現,樊世麟隱隱感覺剛才兩個人在書房裡密謀些什麼,他們是密謀好了之後才走出來的。
「爹,等天亮之後就送姓王的這小子去見官,你有意見嗎?」
樊泥路抿了一下嘴,淡淡的說了句:
「這是老太太的意思,我還能有什麼意見。」
樊世麟知道父親為人懦弱,凡事都聽奶奶的。
他壞笑著看向王先生,在心裡狠狠的腹誹他——你死定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