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挨近了點米脂,輕聲問她:
「大少奶奶是不是有武功?」
米脂不知道周氏幹嘛這麼問,她囁嚅著:
「二娘問這些做什麼?」
「我聽人說大少奶奶在家的時候就喜歡習武,那天晚上偷跑出樊府用的大概是輕功吧,否則圍牆這麼高,大少奶奶又沒有墊腳的東西是怎麼出去的?」
周氏還真是一個細心人,連這也想到了,米脂對周氏笑了笑,不發一言,因為她不知道怎麼說(望夫成蟲第八十九章悔婚內容)。
「大少奶奶可能還不想對我說實話,因為我的問題太唐突了。如果我不先把要讓大少奶奶替我做的事說出來,恐怕大少奶奶是不會對我說實話的。」
說到這裡,周氏停了下來,米脂發現周氏一改剛才笑意盈人的樣子,變了一副面孔,只見周氏幽幽的說:
「我想請大少奶奶替我到周府跑一趟。」
「周府?是不是剛從恆陽府搬過來的周府?」米脂看著杯子裡的茶,想這麼好喝的茶不也是周府送的嗎?
周氏從多格櫃裡拿出一串鑰匙,打開大廚的門,從裡面取出一個包袱,展開包袱露出一個精緻的楠木小盒,小盒子裡放著一個布囊,周氏把布囊捏在手裡,重新走到桌子旁。
「大少奶奶能不能乘今天晚上府裡的人都睡著之後,把這件東西替我交給周府的大太太。」
米脂定睛看著周氏手上的布囊,狐疑不解:
「這個小袋子裡裝的是什麼?」
「是鳳兒的胎發。」
「鳳兒的胎發?」聽了周氏的話,米脂心裡的疑問更深了,為什麼要讓自己把樊世鳳的胎發交給周府大太太?
周氏見米脂不解其意,就給她講了下面這個故事。周府大太太程氏和周氏是閨中蜜友,程氏嫁人之後生了一個兒子,沒過幾年周氏也嫁人了,生下樊世鳳。原來這兩個閨蜜說好的,要是周氏生了一個女兒就和程氏的兒子結娃娃親,證物就是兩個孩子的胎發。
只是後來程氏隨丈夫到了千里之外的恆陽府,周氏雖然生下女兒,可是路途遙遠兩個閨蜜始終無法相見。雖然周氏手上有程氏兒子的胎發,可是卻沒有辦法把樊世鳳的胎發交給程氏(望夫成蟲第八十九章悔婚內容)。
米脂覺得很難替周氏去做這個事,到不是乘著夜深人靜溜出樊府有多難,而是樊世鳳已經許配給了族長的孫子,如果周氏想把女兒嫁給閨蜜的兒子不就等於悔婚嗎?在古代悔婚是很麻煩的一件事,因為它關係到兩個家族之間很多錯綜複雜的東西。
周氏見米脂聽了她的故事之後,臉上顯出為難之色,就用哀求的口吻對米脂說:
「如果大少奶奶能替我把胎發送出去,我今生今世都會感激大少奶奶的。」
「二娘別說這種話,米脂只是覺得鳳兒既然已經許配給了族長的孫子就不應該反悔,免得被人詬病。」米脂想勸周氏打消悔婚的念頭。
「大少奶奶有所不知,族長的孫子有羊癲瘋,早先我們並不知道,直到半年前發病的時候正好二少爺在場,回來後說了這個事,大傢伙方才知曉。」
原來是這樣,難怪周氏一心要退婚,有哪個做母親的願意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有羊癲瘋的人。米脂見過樊世隆,覺得除了齙牙長得還算可以,只是不知還有這個病。
周氏握著米脂的手,她把女兒的幸福全都托付給了米脂:
「大少奶奶你想想看,我一個女人把女兒養這麼大,當然盼她將來能有一個好歸宿,試問有哪個做母親的忍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病人?」
「二娘的心情米脂完全可以理解,只是鳳兒的婚事是從小定下的,況且家裡還有老太太,不知道老太太對這個事是怎麼看的?萬一退婚的話肯定會傷了兩家的體面,這樣就不好了。」
「唉——」周氏重重的歎了口氣:
「鳳兒的婚事是大夫人定下的,老太太還不是聽大夫人的,如果直截了當的跟她們說退婚,保證沒有一個人會答應(望夫成蟲89章節)。只有用這個辦法才能救我的鳳兒,雖然鳳兒和族長的孫子定了親,不過他們沒有信物,我這裡有怡姐姐兒子的胎發,只要怡姐姐手上有了鳳兒的胎發,就算是信物了。有信物和沒有信物這才是關鍵。」
「但是如果讓上頭知道二娘擅作主張悔婚的話,到時候她們可都要怪罪二娘的。」
周氏早就把米脂問的問題全都想過了:
「就算上頭怪罪又能怎樣,她們手上有信物呢?到時候我只要抓住這一點,事情保證能成功。我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少奶奶身上了,鳳兒將來的幸福也全都寄托在大少奶奶身上,還請大少奶奶幫我們母女兩這一回。」
周氏忽然在米脂跟前跪了下來,米脂怎麼受得了周氏的跪:
「二娘快快請起,有什麼話等起來了再說。」
「要是大少奶奶不答應的話,我就長跪不起。」周氏說的很堅決。
米脂最見不得人家有求於自己,何況周氏還跪在跟前不肯起來,米脂心一軟就答應了她:
「二娘你起來吧,我替你去周府送胎發就是了。」
周氏激動的哭了:
「大少奶奶真的肯幫我送胎發給怡姐姐?」
米脂對周氏點了點頭,周氏從剛才那個小盒內取出一封信交到米脂手上:
「麻煩大少奶奶把這封信給怡姐姐,她看了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米脂接過用火漆封好的信,不知道裡面都寫了些什麼。周氏把胎發也交到米脂手上,米脂怎麼感覺像在做間諜,她居然成了周氏的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