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樊世麟身上的鞭傷,米脂的心都快揉碎了(望夫成蟲87章節)。這麼長這麼深的疤痕留在上面,可想而知挨打的時候有多疼,米脂原本對秦氏有點敬重,因為她能這麼愛不是自己親生的大少爺,不過看了麟麟身上的鞭傷米脂對秦氏的印象不再像先前那樣,她討厭秦氏,憎恨她居然把麟麟打成這樣。要知道血肉之軀在被鞭子拷打的時候有多疼,米脂簡直不敢想像當時的情節,更不敢想像麟麟忍受著多麼巨大的痛苦才挺過來的。
米脂默默回到屋裡的時候,莫愁早就已經站在門口焦急的等著了。
「小姐,你去哪兒了,你總算回來了。」
莫愁見小姐悶悶地,見到她也不說話,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以為又受了誰的氣(望夫成蟲87章節)。就在莫愁猜測米脂又被誰欺負的時候,雪兒端著食盒從窗前跑了過去,莫愁心想:
「肯定又是四小姐那個刁蠻丫頭幹的好事,小姐沒少被她欺負,待會我就去給她一個下馬威,看她以後還敢不敢欺負我們家小姐。」
米脂從莫愁口中瞭解到樊世燕來找麟麟的目的,原來是不想嫁給一個窮秀才所以才來找麟麟想法子,這些千金大小姐怎麼會看得上一個窮秀才,若是讓她嫁給麟麟,保證做夢都會笑出聲來。
等到吃午飯的時候,老太太真的叫人搬了張杌子讓米脂一個人坐在邊上吃。一大家子人都在桌子上吃飯,只有米脂一個人坐在杌子旁吃,米脂忽然感覺一陣淒涼,自己好像一個死了親媽落在後媽手裡的可憐的孩子。
樊世麟沒有跟眾人同桌吃飯,說是身體不適,寶貝兒子一說身體不舒服,秦氏就命人弄幾樣清淡的小菜給二少爺吃。米脂覺得秦氏這個人也真古怪,一方面把自己的親生兒子打成重傷,一方面又疼愛的要死,她是不是雙重人格?米脂忽然懷疑起了秦氏的心理。
周氏在吃飯的時候不住拿眼睛偷看米脂,米脂隱隱有所感知,昨天晚上她約自己今天午後見面,不知道見面之後她會怎樣?她會不會拿荷包要挾自己?
米脂奇怪吃飯的時候怎麼不見樊世鳳,月娘發現樊世鳳沒有來吃飯,問了一句四小姐呢,周氏笑著回了一句,鳳兒的好友燕兒來了,兩個女孩子在屋裡吃呢。
老太太對此好像有點不高興,小小責怪了周氏一番,說不能縱容孩子這樣,吃飯的時候應該和大家坐在一起,不是特殊情況不能獨自在自己屋裡吃,顯得沒有家教。周氏點頭應下了,就在這時秦氏忽然滿臉堆笑的說:
「鳳兒過了年就十七了,不如早點給她完婚,一方面了卻大家的一樁心事,另一方面也好收收她的心。」
周氏見秦氏在餐桌上忽然提起樊世鳳的婚事,顯得有點不高興,低頭扒拉了一口碗裡的飯,輕聲道:
「麟兒都還沒有成親呢,鳳兒怎麼敢逾越,趕在哥哥前面成親?」
秦氏見周氏這麼說,笑道:
「什麼逾越不逾越,這些繁文縟節用不著去管它(望夫成蟲87章節)。況且女孩子早就已經過了及笄的年齡就應該早點完婚,免得被人詬病,說我們樊府拿大,嫌族長家是小門小戶,所以遲遲不肯把姑娘給人家。」
「大姐多心了,鳳兒是我的女兒,她的脾氣性格我最瞭解,雖然已經十六歲了,但還像個孩子似的,整天只知道玩,過了年我想好好管管她,看看等二三年之後能不能把她教成一個知書達理的女孩子。」
「二妹說我多心,我看多心的人是二妹,成了親鳳兒自然會懂事的,這叫做水到渠成。」
「大姐又說笑了,把一個懵懵懂懂的女孩送到別人家去,不是給人家憑添煩惱嗎?」
「二妹真的多心了,鳳兒是一個乖巧靈力的孩子,模樣又長得齊整,嫁到族長家人家疼她都還來不及,怎麼會是麻煩呢?」
「大姐果真在說笑,族長是當今世上少見的飽學之士,他們家規矩這麼多,如果我不花二三年把鳳兒教好,往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二妹多心的過分了,族長雖說飽讀詩書,但一沒有功名,二沒有官爵,只不過是私塾裡的一名教書先生而已,看他為人剛正,又懂刑律法典,所以推舉他做了族長,推舉這個老學究做族長的時候公公出了大力。如今把鳳兒嫁給他的孫子,是抬高他們,二妹大可放心,將來鳳兒嫁了樊世隆不會吃苦的。」
「大姐這是說哪裡去了,像我們樊府出去的閨女多是去做正室的,就算將來那個樊世隆娶了三妻四妾,鳳兒正室的位置是不可動搖的(望夫成蟲第八十七章一反常態內容)。」
「二妹真的太多心了,樊世隆這孩子我從小看著長大,老老實實的,怎麼會三妻四妾呢?」
聽到這裡米脂感覺秦氏和周氏不像表面上這麼和諧,從兩人對話當中可以看出,她們有分歧,周氏好像不願把女兒嫁給族長的孫子,而秦氏一心以為樊世鳳嫁到族長家不是高攀是低就,所以樊世鳳將來不會吃苦。
「好了,你們兩個都別爭了,大夫人說的沒錯,二夫人說的也有道理。鳳兒已經十六歲了早就過了及笄的年齡是可以婚嫁了,不過鳳兒是家中唯一一個女孩,從小嬌寵慣了,因此二夫人說的也對,等過了年就好好收收鳳兒的心,女紅針黹可以學起來了,不要整天像個野丫頭似的只知道玩。自己的女兒沒有教好,將來苦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家。」
老太太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故意放緩語速,米脂知道她是說給自己聽的。米脂沒做反應,低頭猛吃碗裡的飯,吃的太快噎著了,打起了嗝。
「給大少奶奶端碗水來,吃頓飯也不安生,不知道家裡的大娘是怎麼教的。」老太太一臉慍色。
「大少奶奶試著憋一口氣,光喝水沒用,仍舊會打嗝。」月娘居然關心起自己來了,米脂覺得今天飯廳裡的情況怎麼這麼反常。
米脂已經一大碗水灌下去了,不過還沒有好,按照月娘的方法試了試,果然立竿見影。
「呵呵,好了,你看我的辦法管用吧。」月娘笑道。
米脂覺得奇怪,和自己爭鋒相對的月娘為何會像換了一個人似的,居然變好了。忽然米脂想起一件事,她不是要告訴自己是誰殺害大少爺的嗎,從她想告訴自己這個事起,就已經把自己看作是和她同一戰線的人了,只是不知道這個主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今天還看見她在老太太屋外探頭探頭,誰知道她不是來謀財害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