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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五章 禍起蕭牆 文 / 今夢

    「老太太(望夫成蟲45章節)。」錦繡跑到柳氏床前,柳氏靠在床上,有月娘替她揉著胸口。

    柳氏一臉凝重,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對錦繡說:

    「過年的時候我和你一起去了三清觀,給了三百兩香油錢,然後請張真人替府上算了一下運勢,當時張真人就說樊府開年會有一劫,沒想到應到大少爺身上去了。我記得張真人給了我一張符咒,你把這張符咒放哪兒了,我現在忽然想起來,想把那道符貼在二少爺房裡的門上,驅驅邪。」

    錦繡想起年初的時候的確和老太太去過三清觀,老太太抽了一枚簽,給張真人識別,張真人說樊府流年不利,要有幾件大事發生,老太太一聽流年不利幾個字就急了,對張真人道,你個老兒為何口出狂言,若流年不利怎麼個不利法,還得給我尋出一個解的法兒來。

    經老太太這麼一唬,張真人就在黃紙上寫了一道符,叫老太太收好,老太太轉身把符給了錦繡,沒想到深更半夜的老太太居然會想起那道符來,還叫錦繡拿出來貼在二少爺門上。

    「老太太,你叫我把符咒壓在箱底,我就把它壓在箱底了,就是南面那排大櫃子,我現在就拿了梯子爬上去把符咒取出來。」柳氏的東西全部有錦繡保管,南面一堵牆似的大櫃子都是老太太的東西。

    「還好月娘提醒,否則我都快忘了符咒的事情,在這府裡月娘是最上我心的一個人(望夫成蟲45章節)。你替我擼了半天氣手也酸了,人也乏了,現在恐怕都已經四更天了,你也去歇著吧,讓丫頭們侍候我就行了。」

    果真服侍了老太太半日的月娘因為缺乏睡眠雙眼通紅,當柳氏讓她回去休息的時候,月娘可親的笑道:

    「不礙事,我不累。」

    這時從敞開的門外吹進來一陣風,剛才錦繡進來的時候忘了把門關上。

    「琉璃替老太太把房門關上,都已經下半夜了,風也大了起來。」月娘喊琉璃關門,她則過來替老太太披上坎肩。

    「披件衣服暖和點。」月娘把一件灰鼠毛坎肩披在老太太身上。

    就在琉璃跑去關門的時候,老太太瞥到庭院裡好像站著六兩六,原來老太太的房門是正對廊下的,六兩六不是正好坐在廊下等消息嗎。老太太見六兩六搓著手,伸長頭頸朝裡張望,好像有什麼事的樣子。

    「錦繡。」

    「老太太喊錦繡姐做什麼?她去給您拿符咒去了,有事讓我來服侍你。」琉璃道。

    「去把六兩六給我叫進來,我見他在廊下拚命朝屋裡張望。」頓了頓,老太太忽然顧自掀開被子從床上爬了下來,邊趿鞋,邊慍怒的說:

    「六兩六在外探頭探腦,肯定是二少爺出了什麼事,你們這些人也都知道瞞我了,快扶我去二少爺房裡,我要去看我的麟兒。」

    黑燈瞎火的老太太居然要去二少爺房裡,慌的底下一群人什麼似的。不過此時老太太已不能等待半分,她就連鞋都來不及穿好,披了一件大氅就扶著月娘的手走了出去。

    「老太太。」六兩六見到風風火火從屋裡跑出來的老太太給他打了一個千(望夫成蟲第四十五章禍起蕭牆內容)。

    老太太看了一眼底下的六兩六,急道:

    「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做這些虛禮,快快提著燈籠在前引路,我的麟兒都快被你們這些人埋汰死了。」

    老太太要去二少爺房裡,早就驚動了下面一班人,所有睡覺打瞌睡的都被喊醒了,就連住在別院的秦氏、樊泥路都知道了。

    還沒進到樊世麟房裡,愛孫心切的老太太已經顫抖著手,語帶哭腔的喊了起來:

    「麟兒,奶奶來看你了麟兒。」柳氏剛進樊世麟的房就張開雙臂幾乎朝躺在床上的樊世麟撲上去的。

    「麟兒,麟兒……」

    樊世麟的情況比剛才更糟,一張臉蠟黃蠟黃,嘴唇全都皸裂,額上虛汗直冒,柳氏見了這般光景,心疼的恨不得去替孫兒受這份罪。

    王先生想不到柳氏會在這個時候來,柳氏一眼看到站在邊上的米脂,柳氏先是用奇怪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米脂,而後狐疑的問道:

    「你怎麼會在這?」

    「我……」米脂不知該如何回答柳氏,這是小叔子的房間,她怎麼會在小叔子房裡?米脂已有點失去方向的感覺。

    「是啊,新少奶奶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應該在大少爺靈前守靈嗎?」月娘看向米脂,臉上的神情和柳氏的神情一樣,全都很疑惑。

    「哦,是這樣的,新少奶奶剛才在大少爺靈前昏倒不省人事,當時情況非常危險,新少奶奶嘴唇發紫,臉色蒼白,就連氣都快透不過來了,是我讓人把她抬到這裡來的。經我診斷,發現新少奶奶有非常嚴重的心悸病,喝了我開的藥方才醒轉過來,醒過來後發現二少爺病情危急,就過來探視,其實新少奶奶在老太太前面不多一會兒才進來的(望夫成蟲45章節)。」

    聽了王先生的解釋,柳氏臉上的表情不但沒有舒展,反而更加凝重起來,她嗔怪道:

    「王先生也太大意了,底下的人也都是死人,新少奶奶病了,自然該去自己屋裡,怎麼能到二少爺房裡將養,傳出去成何體統?」

    見老太太責怪下來,一屋子人全都唯唯諾諾,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此時只見王先生陪著笑臉道:

    「哎呀,你看我這個人真是粗心大意的可以,新少奶奶照理是該待在自己屋裡,不過還請老太太原諒,因為當時的情況真的十分危急,新少奶奶的屋子離靈堂比較遠,如果把新少奶奶抬到她自己屋裡去,恐來不及救治。說來說去還是王某太過大意,只顧著醫治病人竟忘了禮數。」

    王先生句句幫襯米脂,老太太不是白癡她早就聽出一些話外音,邊上的月娘更是忍不住用眼角猛瞟米脂,月娘不禁在心裡冷道:

    「好一個病人,好一個王先生,你們這是演的哪出戲啊?」

    雖然王先生對老太太做了一番解釋,不過老太太還是不高興,只見她邊伸手溫柔的撫著樊世麟的面頰,邊嚴肅的說:

    「禮數律法那是時時刻刻都不能忘了,否則亂了綱常,壞了規矩傳出去就不好了,你雖然醫術高明但是也不能恃才傲物辱沒了倫理道德。」

    「老太太教訓的極是,王某知錯了。」在大宅院真正的女一號面前,醫術高超如王先生者也不得不低下驕傲的頭顱。

    此時此刻米脂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局外人,要不是王先生在場,她這個從小只知道舞刀弄槍,從來沒有宅斗經歷的人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剛才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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