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女人,快放了本小姐,否則我就去告訴奶奶和爹,他們一定不會饒你的(望夫成蟲19章節)!你把我的手都快擰斷了,還不放了我?」樊世鳳覺得米脂看上去瘦瘦的,但是力氣卻出奇的大,自己的雙手被她捏住,感覺骨頭都快被折斷了。
「壞女人,壞女人是你叫的嗎,你應該叫我一聲大嫂,這麼沒有教養的小丫頭居然還好意思做大宅院的千金小姐,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扔到街上去。」米脂見樊世鳳在那邊用力掙扎,想自己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她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
然而當樊世鳳回頭傲慢的朝米脂臉上吐了一口唾沫開始,米脂的心就又硬了起來。
「你——」樊世鳳的一口唾沫正好吐在米脂鼻樑上,她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堂堂千金大小姐居然會使出如此下三濫的手段。
「你什麼你,你你個屁!」樊世鳳得意非凡,吐出舌頭對米脂扮了一個鬼臉。
米脂被樊世鳳在臉上吐了唾沫,氣得渾身顫抖,看著面前這張純真的小臉,真想好好教訓她(望夫成蟲19章節)。無辜讓人在臉上吐口水,米脂長這麼大從來還沒被人這樣侮辱過,心裡覺得很憋屈。
「你給我放老實點,別以為有大家長給你撐腰我就怕你,來日方長,以後我再慢慢折磨你。」米脂放開樊世鳳,樊世鳳撅著嘴,揉著被捏疼的手腕,睨眼瞧著米脂,高傲的仰著小下巴說:
「哼,想教訓我,老實跟你說,教訓我的人還沒有生出來呢!要知道在這個家裡我最大,就連奶奶都聽我的。我爹聽奶奶的,我奶奶聽我的,你說我是不是這個家裡最大的?」樊世鳳傲慢不可一世的神情讓米脂感覺這分明是個啥都不懂的黃毛丫頭。
「切。」米脂不屑的瞥了樊世鳳一眼,說:
「你還沒有斷奶呢,我不會跟一個小毛孩計較。」
「你說我小毛孩,你居然說我是小毛孩,我——」樊世鳳氣壞了,她伸手在米脂胳膊上拍打,米脂朝她狠瞪一眼,樊世鳳立即住了手,剛才樊世鳳領教過米脂的手段,她手上真的很有力,手腕被她捏的到現在還覺疼。
「你可別亂來,別以為你武功好我就怕你,要知道這裡是樊府,是我樊世鳳的天下,不是你這個壞女人的天下。聽爹說你在家裡的時候也無法無天,整天習武,一點女兒家的規矩都不講。不過我警告你,這裡不是你的家,是我的家,奶奶和爹都聽我的!」樊世鳳說這話是想給米脂下馬威,說明她心裡已經開始懼怕米脂。
「我不跟沒斷奶的小屁孩計較。」米脂轉過身,一眼看到躺在床上的樊世麒,米脂輕輕歎息一聲,有點為英年早逝的樊世麒難受,也有點替自己撲朔迷離的前途堪憂。
樊世鳳見米脂的視線落在大哥身上,她也朝躺在那裡的樊世麒看去。
「大哥(望夫成蟲第十九章喜事成殤內容)。」樊世鳳見大哥躺著一動不動,這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似乎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剛才和新來的女人兩個這麼吵,為什麼大哥還能睡得跟死人似的?
「大哥。」樊世鳳又叫了樊世麒一遍,樊世麒仍沒有一點反應。
「你大哥死了。」米脂對樊世鳳說。
樊世鳳一臉茫然的看向米脂,眼圈開始慢慢變紅,當她朝躺在床上的樊世麒看去的時候,眼淚就下來了。
「不會的,我大哥不會死的,他昨天才剛結完親,衝過喜。大娘說了,只要衝了喜大哥的病就會好的,他不會死的,大哥不會死的!」樊世鳳對米脂大喊。
米脂顯得很冷靜,因為她早就知道樊世麒已經死去,所以沒有像樊世鳳那樣激動。看到樊世鳳因為失去大哥而傷心的哭泣,米脂覺得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小丫頭其實還是很有人情味的。
「別哭了,你也知道你大哥的病。」米脂輕拍樊世鳳的肩安慰她。
樊世鳳哭的就像一個孩子,米脂見樊世鳳這樣,心裡很不好受。
等牡丹拿了鑰匙過來,發現新房的門已經打開。她見四小姐和新少奶奶站在窗前,四小姐邊哽咽邊哭,新少奶奶摟著四小姐眼圈也是紅紅的。床上的大少爺直挺挺躺著,面色蒼白,看到這副情景,牡丹就知道大少爺沒了。
…………………………
樊府昨天還張燈結綵辦過喜事,今天卻要治喪。趕緊撕下貼在窗上的大紅喜字,掛滿整座樊府的大紅燈籠換成了白色,橫樑上結起了靈幡,大少爺的棺木從柴房裡抬了出來。
下人們手忙腳亂,聽說樊世麒的死訊,大夫人昏厥了過去,底下眾人見秦氏暈倒,一個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有叫嚷著喊大夫的,有掐人中叫拿還魂丹來讓大夫人含著的,拿來的還魂丹壓在大夫人舌下(望夫成蟲第十九章喜事成殤內容)。
秦氏含了會兒還魂丹,才緩緩的舒出一口悶在心裡的氣,不過早已淚流滿面,嘶啞著聲音哭道:
「我那苦命的兒啊。」
下人見大夫人哭的如此傷心,也陪著一起掉眼淚。
大夫人聽到噩耗昏死過去,老爺也同樣昏了過去,老爺昏厥的時候正好在周氏房裡。
樊泥路大多數時間都睡在周氏那裡,周氏早上起來的時候樊泥路還沒有醒,也就沒有叫醒他。等下人慌慌張張跑來告訴老爺大少爺沒了的時候,樊泥路正在周氏的服侍下穿衣。
「老爺,老爺……」樊泥路聽到噩耗踉蹌著險些跌倒,周氏早就急紅了眼。
下人把樊泥路扶到床上坐下,樊泥路緩緩抬起眼皮,重重的歎了口氣。
「老爺節哀吧,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你去做呢,急壞了身子可如何使得,老爺一定要保重啊。」周氏說著眼淚也下來了,樊泥路最疼大兒,昨天才剛給他結過親,原本想沖喜把大少爺的病治好,沒想到大少爺竟這般福薄命淺,喜沒有沖成,居然這麼快就一命嗚呼了。
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是沒人可以體會的,特別是對樊泥路來說,昨天還喜氣洋洋巴望著兒子的病能好,今天卻傳來兒子去世的噩耗,從幸福的高峰跌入痛苦的深淵,樊泥路的心境更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無論再怎麼心痛,人沒了就是沒了,現在最主要的是操辦後事。當下人把棺材清理乾淨準備給樊世麒睡的時候,忽然被秦氏制止了。
大夫人是太悲痛了不想入殮大少爺,還是另有隱情,下人們全都猜不透,只能把棺木放在靈堂等候主子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