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證明,郁曉曉想多了,而且是想反了。
司馬無憂將榮妃打入了冷宮,就在她生完孩子的兩個小時之後。
郁曉曉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是她找不到司馬無憂。
終於,晚上,司馬無憂來了。
她看著他,屋子裡嬰兒的哭聲象只小貓,乳母在盡量地哄他,可是他好像知道什麼的樣子,一直在哭鬧,按理說,這不該是一個出生只幾個小時的嬰兒表現,他難道知道自己的娘親出了什麼事情?
郁曉曉沒有向往常一樣,給司馬無憂施禮,連一聲問候都沒有,而是急切地看著他,她在等一個解釋!
司馬無憂歎了口氣:「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榮妃!」
郁曉曉怎麼也無法相信。不過,司馬無憂在三個月之前就已經查出來了,他只是在等待。
等待這個小生命。
說實話,郁曉曉還是不敢相信,那榮妃天天在自己的身前,那樣的天真,她真的把她當成了一個大孩子!她甚至可憐她,她承認自己也曾懷疑過她,但那不過是一個念頭,轉瞬即逝,只是作為她過篩子的對象而已,當時她想到了所有的人,但沒有想到榮妃真的會是幕後的一切。
「為什麼?她的理由是什麼?」郁曉曉不敢相信,「當時鹿兒並沒有走,就算除掉我,那麼她也不意味著就會得到你,或者這個皇后的位置,我實在想不到她到底有什麼理由!」
她還記得,那不過是司馬無憂寵她的第二天。
她記得很清楚,只得到司馬無憂一次,她就不能自拔了?
郁曉曉簡直認為是司馬無憂調查錯了。
司馬無憂卻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他沒有錯,榮妃為了洗清嫌疑,也是為了嫁禍給她,在頭一天就令自己中毒,這樣,如果郁曉曉沒有中毒,那麼郁曉曉風箏上的東西就可以讓她無法逃脫,如果她受傷了,那麼她也是共同的受害者,可是她也沒有想到,第二天這件事情就暴露了,小可子就中了毒,而且皇上去看她之後,並沒有一點兒懷疑郁曉曉的意思,倒反而認為郁曉曉是受害者,對她的注意力並不多,甚至只是一些太醫守在她的身邊,她幾乎沒有再見到司馬無憂,不得不繼續去鳳宮,才可以看到自己的男人。
她本來只是希望多得到司馬無憂的注意力,但沒有想到後來自己竟然那麼幸運……
她甚至還做好了下一步的準備,讓鹿兒與郁曉曉自相殘殺,可是沒有想到鹿兒那樣不中用,只是嚇了一嚇,就逃跑了,沒有人替她背黑鍋,她嚇到了,安靜了許久,結果沒有想到太醫院的雜役竟然這個時候出了事情,他開始酗酒,而且放出了話來,他在宮內比較有本事,還向其它的人吹牛,他可以辦到很多事情,所以……
郁曉曉去見了榮妃。
她整個人看起來很頹廢,在見到郁曉曉的那一刻,她的眼神裡有躲閃,顯然她還有些良心!
「你……」郁曉曉坐在她的對面,看著仍舊豐滿的她,想著孩子在哭叫,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
她這兩年以來,已經躲過了江湖上的殺氣騰騰和終日高度緊張,有時候甚至忘記了自己曾經也是一個殺手,她甚至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以前的一切重新開始生活,她雖然沒有將澹台亦軒從她的記憶中刪除,但是她覺得自己很可能真的打算那麼做了。
可是眼前的女人提醒她,她不會是最後一個,只要在這個皇宮裡,這樣的悲劇和鬧劇,就會不斷地上演。
她突然有了一種無力感,面對著榮妃,她覺得自己真的什麼都不用問。
如果換個位置,她可以灑脫,因為她不屬於這個時代,而其它的人呢?
她站起身來,什麼都不想說了。
到門口的時候,榮妃突然道:「是呀,我都算不得什麼對手,你從來都沒有把我放在眼裡,不是嗎?」
郁曉曉轉身看著她:「你……是我選的,我當你是一個孩子呢,你卻對我下了手,我很想知道你當時是怎麼想的?你睦的覺得我會是你的絆腳石,或者你覺得,你可以得到司馬無憂,只要我不存在?」
榮妃看著郁曉曉的眼神,她怔住了,她從裡面看出了超然,直到這一刻,她才覺得自己的計劃多麼愚蠢,眼前的這個女人從來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裡,甚至她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她在皇宮裡本身就像是一個奇跡,她為什麼會在這裡?難道她聽到的那些都是事實?她有了別人的兩個孩子,皇上竟然還被她迷成這樣,想清理後宮?
榮妃終於回過神來,她看著郁曉曉:「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你這樣囂張,這樣無禮,有時候,還會讓皇上難堪,而皇上卻一直聽你的……」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我只是來瞧瞧,司馬無憂有沒有弄錯嫌疑犯,現在,看來,很顯然,他是對的。」郁曉曉心裡暗自感歎,司馬無憂倒還真的有忍耐力,他早就發現了她,卻一直在等待,換作自己,怕是就不行了。
郁曉曉說完,便往外走。
「等等……」榮妃出聲道,她往前又跑了幾步,可能是她的身體太虛弱了,她幾乎要跌倒,最後扶住了那破舊的桌椅:「我的孩子,現在在哪裡?」
郁曉曉回頭看著她,沒有回答,現在司馬無憂已經對外宣稱孩子的母親因為難產而死,這樣,她的家族不至於太難堪,也可以得到一些賞賜與封誥,而前朝的大臣們,他們卻並不打算讓皇上這麼快的處理這件事情,他們不同意,但卻沒有辦法,君無戲言,他們雖然對皇上的做法不太滿意,但他們又不能讓他出而反而。
郁曉曉覺得司馬無憂一定想到了這點,所以他才那樣做。
「求你,我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榮妃的語氣弱了下來,聽起來很可憐。
「他很好。」郁曉曉到底心軟,她說了出來。
「我從來沒有打算對付你的孩子……」榮妃聲音顫抖著。
「是,因為你知道,他們不可能成為天朝的繼承人。」郁曉曉冷冷的替她回答。
「不是,我……只是下不去手,其實,那次觀音籐之後,我還有許多機會……後來我真的後悔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知道你從來都沒有對手。」榮妃喃喃地道,「只是你真的相信皇上嗎?」
郁曉曉回過頭來看著她:「你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