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她笑完了，止了笑聲，看著郁曉曉，彷彿在看一件很好笑的玩物：「郁曉曉啊郁曉曉，你是不是現在還在困惑，為什麼你的丫環沒了，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為什麼碧兒也會在這裡？為什麼你吐血，而且你不知道的是，你很快就要死了……」
「你下的毒？」郁曉曉腦袋嗡地一聲，她知道自己不想死，但是如果真的要死，她也要死得明白些，「為什麼？」
「對，是我下的毒，但是為什麼？這話說起來可是長了，怕你聽不完，我可以簡單地告訴你吧……還記得你四年前想嫁入少陵王府的事情嗎？」玉蘭王妃臉上掛著譏諷的笑，這同以往的形象一點兒都不一樣，她臉上的陰狠讓郁曉曉幾乎覺得自己是在做夢，怎麼會？她到底要說什麼，兩天前她還那樣溫柔地待自己，現在卻來毒殺自己，自己與她有仇嗎？
她又吐了一口血，胃倒舒服了些……
她抹了抹嘴角的血，坐了起來，手捂著胃：「你有我有仇？」
「仇？當然有仇，四年前，你與王爺打情罵俏的時候，你當然沒有注意到我，但是你種種的勾引，我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呢，你跟王爺要求，讓你做他的王妃，你還跟王爺提出了種種的要求……這些，我都記在心裡呢，你想做王妃我不會計較，我是庶出，倒是做個側妃心裡也知足，可是你偏偏地說我的壞話，說我不可能生養，我是不能生養，可你敬我的茶裡放了什麼東西，你自己不知道嗎？」王妃說著站了起來，眼睛裡彷彿在噴著火，「再相見，你倒像陌生人一般，好，你願意演戲，我就陪你，但你以為這樣，你便可以將一切都撇清嗎？你便可以抹去你做過的一切？你我雖然只有幾面之緣，但這仇已是結下了……你在玉疆，我想報仇也鞭長莫及，你自己有了一雙兒女，何必還回來，若你不回來，我已經選擇原諒你了……」
她的聲音很低，但那裡滿是隱忍的怒氣（霉女也傾城第160章：怎麼是她？內容）。
看著她額頭暴起的青筋，郁曉曉苦笑了一聲，郁曉曉啊郁曉曉，你到底做了些什麼呀：「也許這裡面有誤會，一個如此狠毒的人，怎麼會選擇投水自殺？郁曉曉已經是死過的人了，你還放不下嗎？」
「死過？你這樣狠毒怎麼捨得自殺？若不是碧兒助了你一把，你不知活得有多自在……」
玉蘭的話讓郁曉曉的眼睛瞇起：「你的意思是碧兒害死了郁曉曉？」
她的話其實有毛病的，但玉蘭這會兒已是怒氣衝天了，她哪裡想得了這麼細，她只是冷笑地點頭：「你也是要死的人了，我會讓你死的明白的，你聽仔細了，碧兒是我的人，當然，那是在她去相府之前的事情了，我與碧兒打小是鄰居，她倒不是我安排進相府的，只是機緣巧合，她進了相府，而你害我的事情讓她心疼我，便主動要求替我報仇，只是很可惜，你沒有死，倒是一路向上，進了白雲堡，還當了王妃，真不知道那澹台亦軒怎麼想的，他怎麼會選擇你這樣聲名狼藉的女人？」
郁曉曉喘息著，顯然那些丫環沒在這裡已是被她調走了，在自己死之前，是不是誰也見不到了？
她突然心裡生了悲哀：「鹿兒知道你做的一切嗎？」
「鹿兒那樣單純，我不會讓她接觸到這些黑暗的……」提起鹿兒，她臉上的表情倒是柔和了些（霉女也傾城160章節手打）。
「還有其它什麼事嗎？我……不知道的。」郁曉曉咳著咳著，又吐出了一口黑血。
她的氣息越來越弱。
「其它的？對了，那**你的人，你一定猜不到是誰吧？是我！你想嫁入王府？我怎麼可能讓你這樣惡毒的女人嫁入王府？我便是拼了命也要阻止，好在王爺真的很愛惜顏面，他休了你，哈哈哈……只是很可惜，我找的那個人竟然沒有得逞，也許她是真的面對你很噁心而放過了你……不過，目的達到了，所有的人都認為什麼事情都發生了……」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很是得意，臉上因為笑意而漲得通……
郁曉曉不敢相信地看著她，對於在婚禮上，發行的**事件，她想了無數個人，無數個可能，當然也想是皇上做的，或者是白雲堡做的，或者是其它什麼與宰相有仇的人做的，卻從來也沒有想到，是眼前的這個半瘋的女人。
「你若不說……我想不到會是你……」郁曉曉歎了口氣。
她不知道自己在替誰惋惜。
玉蘭王妃好像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她看著郁曉曉，嘴角掛著詭異的笑：「現在你是不是覺得頭很暈，很快就會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三年了，自你上次離開，王爺的魂便沒了，我知道，你這個妖精很能迷惑人心，但好在你遠嫁玉疆，只是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一回來，王爺又天天地往這靜園裡跑，他的魂又沒了，我就想像不出，你這個樣子，有什麼迷人的……不過，你的生命力很頑強，你的孩子沒了，你竟然一點兒事都沒有！」
「孩子？」郁曉曉本來已是氣息很弱，她一聽到孩子，眼神一下子凌厲起來，她瞪著玉蘭王妃，想掙扎下地。
被這突發的情況嚇了一跳，王妃的身體往後仰了仰，只是郁曉曉一下子趴在了地上，再也動彈不得。
玉蘭王妃才試探著起來：「怎麼？那銀熏籠作工真的很好，是人間稀罕物，但也是殺人的好工具……這裡面的香味很好聞吧，當年你給我下的不也是這麝香嗎？只是我這次，用別的藥味稀釋了它的味道罷了，那王爺給你的補胎藥自然是好的，我以為你會懷疑王爺，然後想殺王爺報仇，只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你如此不中用，或者，你根本不想要這個孩子了，你是不是想要和王爺的孩子？
郁曉曉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好像要從身體裡抽離一樣，她輕飄飄的，胃一點兒都不痛了，甚至她覺得那裡暖暖的，很是舒服，只是好困呀，她真的好睏，彷彿有很久沒有睡覺了，她咬著舌尖提醒自己不能睡，一睡就永遠不會醒了，只是她仍然控制不住自己，終於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在意識陷入黑暗的那一瞬，她聽到了那瘋狂的笑聲又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