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平靜地看著他(霉女也傾城26章節手打)。
獨孤一白面未改色:「若說未聽過,豈非讓人小看我白雲堡。」
「既已聽說,獨孤堡主倒是奇人,當真不介意嗎?」郁曉曉盯著他的眼睛,表情淡定中帶著點自嘲。嘴角輕輕上扯,整個人顯然風情萬種,別有一番情味。
獨孤一白一甩長袖,旋身坐在了郁曉曉常坐的那張貴妃塌上,整個人懶懶地看著她:「為什麼介意,如果那強人是我,還須介意嗎?」
離言郁曉曉身體一繃,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強人是他嗎?聽『娘親』的意思,她是在出事之後手上才有玉鐲的(霉女也傾城26章節手打)。這又是白雲堡的信物,但她根本不相信一個人人都想與之攀親的江湖皇帝會對一個名不見以傳的小女子用強。
難道他們針對的是司馬無憂?
可是他們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讓人不齒嗎?
江湖人不都是好面子的嗎?更何況一個龍頭老大,用什麼來堵住幽幽眾口?
看著郁曉曉臉上變化萬端的表情,獨孤一白突然風清雲淡地笑了:「我記得曾問過小姐一句話,不知你還記得嗎?」
「哪句?」郁曉曉坐在了他面前的紫檀木椅上,她想同他好好談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便是第一次相見時,我問你可是見過我。」
郁曉曉咧了咧嘴,她有些明白他問那話的意思了,定然是外面有人傳言此事與白雲堡有關,他來才求證的,可是如果強人想冒充他,定然會找個想像的,再說了,自己根本不是當事人,這問題太難回答了。
她抓了抓頭髮。
「見還是沒見過?」獨孤一白繼續問道。
郁曉曉搖頭。
獨孤一白突然笑了:「算算,我當真要感謝那強人,若沒他,我豈會有幸迎娶相爺之女。」
郁曉曉觀察他說話的神情態度,那樣子倒不像在說假話,她撲哧笑了:「是真心話嗎?」
獨孤一白看著郁曉曉明媚的笑顏,若有所思,突然起身,推門出去了。
一抹紫色一拐消失了。
郁曉曉回過神,瞧了瞧門外發呆的碧兒,又想了想,沒想明白,這個人怎麼突然就走了,看他這樣子倒像個毛頭小伙子,哪裡還有江湖霸主的樣子。
郁曉曉坐回塌上,深思著,聞到一抹清香,才想起這個貴妃塌剛才他坐過的。
不禁覺得有些怪怪的,臉紅了。
怔怔地看著地上的青石板,在想剛才獨孤一白的一言一行,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先頭的話倒都在理上,只是最後那一走,讓她覺得莫名其妙。
突然,一雙白錦緞面的軟靴出現在她面前,向上是白色的薄錦長衫,熨貼的衣料微風過去,起了波紋,恰恰如一塊平靜的湖面投了一粒石子,一圈圈地漾了開去的漣漪……
再向上,對上一雙冰冷狹長的鳳眸,主人如玉的臉上表情也是冰冷冷地,像是誰欠了他十世八世的債。
郁曉曉見到他,先有了怯意,但突然想起他屋中的女人,不由地挺了挺腰身陰陽怪氣地道:「歐陽公子,可是有事?」
歐陽允清沒有說話,而是盯著她,眸底含冰,郁曉曉終於心虛,上下打量自己的著裝可有不妥。
看完自己的衣衫並無不妥之後,郁曉曉撇了撇嘴:「有話說話,站在這裡想嚇誰呀?」
「在下要回相府覆命,郁小姐可有何吩咐?」歐陽允清終於聲音很平板地道。
「你們要走了?」郁曉曉跳了起來:「我呢,沒人管我了?」
她著實有些發慌。
「你留下成親便是,恭喜。」嘴裡說著恭喜,但郁曉曉一點也沒聽出來,他語氣裡有哪點恭喜的意思(霉女也傾城26章節手打)。
「你們!至少也該留下來參加我的婚禮才是吧。」郁曉曉猶豫一下道。
其實她更想拖拖時間,能想出辦法來逃婚才是。或者至少也該推遲一下時間吧。給彼此一個瞭解的時間吧。
雖然那個男人帥到沒邊,又有勢力,又有地位,可是聽他剛才所言,這裡面明顯有誤會和陰謀,自己才不要做犧牲品和炮灰呢。
歐陽允清聽完她的話,略加思索:「也好。」
他這麼痛快地答應了,倒讓郁曉曉吃了一驚,原來這個看起來很冰冷的人並不是不好商量。
想想,她笑了,伸手拍了拍歐陽允清的肩膀:「夠意思。」
歐陽允清斜著眉看她,像看個怪物,郁曉曉尷尬地收回手,訕笑著:「失態,失態。」
歐陽允清那清明如水的眸子瞇了幾瞇,方道:「這是郁小姐大智若愚的策略嗎?方才大堂中也是?」
郁曉曉啊了一聲,明白他指的是那空白的繡品和不妥的言行,便一笑道:「你怎麼認為便怎麼是吧。」
歐陽允清聞言,又審視地看了她幾眼。
「別這樣看我,我沒那麼奸,對了,那個柳小姐什麼時候走啊?」郁曉曉擺弄著茶杯,裝作不在意地樣子問道。
「若想知道,你去問她就是。」歐陽允清說完便往外走。
郁曉曉一急扯住他的袖子:「不如我們出去走走?」
歐陽允清嚇了一跳,看著她扯著他的手道:「有何事?說便是。」
「那個,那個聊聊天唄。」郁曉曉陪著笑臉,那痞子的表情出現在她那仙子般的臉上,怎麼看怎麼彆扭,好像鬼附身一樣。
歐陽允清嘴角下扯,無奈地點點頭:「好吧,不過,若是被白雲堡的人看到,恐怕對小姐的名聲不利。」
「我這名聲,還怕什麼。」郁曉曉呵呵一笑,毫不在意。
歐陽允清聽到,一抹痛色在眼底閃過,溫柔地道:「那走吧。」
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但他似乎不習慣這樣的語調,所以說起來,很是彆扭,不自然。
郁曉曉笑了。
她心裡計劃著怎麼勾、引他,讓他幫助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雖然這很不道德,但她沒有辦法。
更何況商業間或諜手則第二條便是消滅罪惡感。
仍舊是後山。
山路不寬,兩個人並排剛剛好,歐陽允清走在外側,很安靜,一身白衣林間涼風吹過,衣袂飄飄,配上及腰的黑亮長髮,整個人清雅如仙。
郁曉曉心裡想著怎麼開口將話題引到私奔上來。
然而她臉皮終究不夠厚。
也沒有利用過誰,理論上有,但現實中,她的罪惡感和道德感仍讓她的話語遲遲說不出口。
於是兩個人悶頭走了幾百米,仍是一言未發,倒聽得山中清長的鳥鳴一聲又一聲,氣氛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