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一場遊戲,一場追逐的遊戲。
有人追逐著名利,有人追逐著青春,有人追逐著事業,有人追逐著愛情……文字首發/文字首發
當然,有人追逐,也會有人逃避,逃避有很多種的,有人逃避著債務,有人逃避著責任,有人逃避著親情……而有些人,則是身懷絕技,也成了懷壁其罪。
就像在厲城的一個狹窄的小巷內,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婆,看起來很老,但走起來卻敏捷,一邊快步往前走,一邊不時往後張望,好像有什麼追著她一樣,當她走到一個拐彎處的時候,她的雙瞳一縮:有兩個一臉嚴謹的人並排站得筆直,一下子攔住了她的去處。
小巷本來就小,兩個並排站在哪裡,一下子把巷子堵得死死的,估計連隻兔子也擠不過去,別說人了,何況,
這個老太婆看起來有點老,但是身板卻不小。
就在她猶豫間,一個英氣勃發的少年帶著兩個黑衣大漢從後麵包了上來。
如果劉遠在這裡,肯定發現,為首的,赫然正是聶軍。
這個傢伙,怎麼出現在厲城了呢,當他看到那老太太就在前面時,明顯鬆了一口氣,很明顯,他的目標就是這個老太太。
看到了目標,聶軍那疲憊的臉,終於露出久違的微笑,看到自己尋找追蹤了那麼久的目標就在面前,可是看著這個不知浪費自己多少時間和精力要找的人就在面身時。聶軍竟然沒有一點點的生氣。反而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禮說:
「趙前輩,相逢就是緣分,還請你老人家移一下貴步,到我家作客一下。」
「相逢?」這個老太太的聲音,赫然是一把中年的男嗓音,只見他突然站直了那個微微倦起來的身板,一下子高大了不少,只見他苦笑地說:「相逢?說笑了,你們找我,也找了幾年吧。我躲避你們,也躲了幾年,說相逢偶遇的,有點自欺欺人了。哎,是福不是禍,是禍也躲不過啊。」
能讓聶軍那樣低身下氣的人不多,可是眼前偏偏有一個。
那就是聶家花費了無數人力物力尋找的高人:半日仙趙畔。
看到自己被認出來了,趙畔知道化妝也沒用了,何況自己化的,還是一個老太婆的妝容,一臉苦笑地把把頭上的假髮扯下,又在臉上一抓,原來有點混濁的眼睛突然精光四射。接著又內斂了起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折的功夫就由一個老太婆變成了一個有大氣場的中年男子。
好高明的易容術。
半日仙也厭倦了整天東奔西走的日子,看到實在躲不過,現在他不想躲了。
「走吧~~」半日仙淡淡地說,說完,逕直往前走去。
聶軍聞言大聲,一邊走,一邊拿出電話說了什麼,然後走快走二步。緊緊地跟在半日仙身後半步左右的距離,生怕他走掉一樣。
為了找他,聶軍連年都沒過好,一直追到現在呢,想想都要吐血了。
很快。一輛豪華的私人直升機從厲城起飛後,加足油門※帝都的方向飛去……
在帝都的西郊處,有一座古老而豪華的建築,倚山而建,臨水而築,山上樹木青蔥、鳥語花香,水面波平浪靜,清澈見底,在旁邊,還有假山、涼亭等,看起來,這裡就像一處兵得很好的園林建築,可是,那一個個神色凝重的壁,還有持槍守衛的軍人把它區別開來。
實際上,這裡是華夏權力的中心。
能住在這裡的,全部都是能在華夏叱吒風雲的人物,例如,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一向很穩,作為核心高層的成員之一,他見過太多的大風大浪,可以說,泰山崩在眼前而不改色,那份處驚不變的修為,就是一些得道高僧也自歎不如。
不過今天他接到一個電話後,一下子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為反常地把所有會議、行程全部推掉,一個人就在自己後院的涼亭裡喝著茶,可是,就連平時他最喜歡頂級的雨前龍井到了他嘴裡,也感到和喝白開水差不多。
他的心情很亂,因為他在等一個人,等一個一見面就驚為天人,然後斷斷續續找了他近十年的人,而這個人的身上,有太多自己想知道的東西。
很重要,很重要。
當直升機的聲音出現在後院的上空時,聶老爺子的手都震了震,杯裡的茶水一下子倒洩了渾不自覺,年過花甲的他,一下子就站了起來,雙眼放出異樣的光芒。
再看他的手,都有點顫抖了,平時只有別人迎接他的,這一次,他破天荒走了上去,準備接待別人。
「趙半仙,多年不見了。」聶家老爺一看到半日仙,心情激動地說。
半日仙的神情也有點一點唏噓,眼前的這個聶老爺子,比起自己第一見,己經蒼老了很多,雖然這老人位高權重,跺一下腳,帝都也要震一下,不過,除去一層層的光環,他也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朽而己。
還是一個,有點可憐的老人。
想到這裡,半日仙眼裡那一絲被「強行」帶來這裡引起的不滿,也消失不見,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聶老爺子,應了那句老話,一別經年啊。」半日仙有點些感歎道。
「半仙,請,這邊請,我記得你說過雨前龍井味道很不錯的,我剛剛用上好的泉水泡了一壺,你一定要嘗嘗。」聶老爺子手執著半日仙的手,熱情的涼亭裡走。
一邊走,一邊往後甩了一下衣袖。聶軍還有跟著的那幫人看到。都悄無聲息地退下,站得遠遠的,不妨礙他們說話聊天。
這情景,不像是強行把人劫持來這裡,反而兩個老朋友相聚一樣。
想一個人服你很簡單,你有令他佩服的本能或能力就可以,就像這樣,一個是位於廟堂之高的在位者,一個是四處遊蕩的術士,但是他們卻能平起平坐在這裡。在權者對術士,反而有一絲獻媚的味道。
「好茶,沒想到,聶老爺子年紀這麼大了♀手泡茶的功夫一點也沒落下。」半日仙放下茶杯,忍不住讚道。
洗茶泡茶,一氣呵成,先是「關公巡城」然後是「韓信點兵」,溫度、火候還有時間都把握恰到好處,外行的看熱鬧,懂行的看門道,愛茶的半日仙自然深諳此道。
聶老爺子笑著說:「可惜,再好的茶,也沒法留住你的人啊。半仙,真不好意思用這種方法把你請來,因為我實在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請你見涼啊。」
「我躲了你近十年,沒想到,還是沒有躲過,這就是命吧。」半日仙搖了搖頭,有點無奈地說。
聶老爺子乘機說:「還請半仙指點迷津,聶家上家,感激不盡。」
半日仙把茶杯輕輕放在桌面上。無奈地說:「我不告訴你,那是有原因的,這叫天機不可洩露,你怎麼就不明白呢?一命二運三風水,一個人吃多少。用多少,上天瞑瞑中早就注定的。我只不過是一個窺視到一絲玄機的人,就是說出來,我們又做得了什麼?」
「我知道」聶家爺子無奈地說:「以前我可以等,那是因為我還健康,我等得起,可是,你也看到,我就是一個半個身子都埋身黃土的老傢伙了,年紀一大,新病舊患一起來,我感到,我生命不多了,可是,要是找不到我那嫡孫的下落,我死不瞑目啊。」
說到後面,聶老爺子的聲音也有點哽咽了。
一個人權力再大,在他心中最重要的,永遠是血肉親情。
當然,那些為了權力喪心病狂、弒父殺兄的人排除在外。
「就你這麼想知道。」
聶老爺子堅定地說:「是的,我做夢都想,半仙,請你明示。」
半日仙瞄了聶老爺子一眼,不緊不慢地說:「你是用你的身份來威逼我嗎?你不知道我不吃這套嗎?要是~~~我不說呢?」
聶老爺子搖了搖頭,一臉滄桑地說:「不是,我知道,我的身份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從來也沒有人能威逼你做任何事,我現在是一個老人的身份,一個十幾年和自己的嫡孫沒有見面的、可憐的老人求你說的,你知道,我們華夏最重視的,就是骨肉血親,開枝散葉」
「長子嫡孫,那是最純真的血肉關係,長子不在了,我白頭人送黑頭人一次,我不想我這個白頭人再送我的嫡孫一次,半仙,求你,你向你下跪了。」
聶老爺子一下子站起來,作勢就要往下跪。
男人膝下有黃金,天大地大,再大也大不過骨肉血親,跪一下,又有什麼關係呢。
「停~~」半日仙手疾//,一下子扶住了要下跪的聶老爺子,一邊扶他回座位上坐下,一邊說:「受不起,受不起,你這是在折我的壽呢。」
「好吧。」半日仙無奈地說:「你想知道什麼?」
「你能算到什麼,我就想知道什麼。」聶老爺子眼前一亮,焦急地說。
半日仙好像早就知他想問什麼,也一早就算出了,拿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茶,緩緩地呼了一口濁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他還活著。」
「還有呢?」
「很好。」
「有多好?」
「比你想像中的都好,比你想像中還要滋潤。」
「還有呢?」
半日仙雙手一攤:「沒有了,天機不可洩露。」
聶老爺子咬咬牙說:「那什麼時候可以指點一下迷津?」
「時機到的時候。」
「什麼時候是時機。」
「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半日仙還是那副讓人咬牙切齒的態度。
聶老爺子點點頭說:「那行,很久沒和半仙嘮叨了,那麼就勞煩半仙在這裡稍住一些日子,我們有空好好嘮叨嘮叨,我還有很多事想向你請教呢。」
這次不說出來,就不放他走了,聶老爺子暗暗下決定。
招手把遠遠等著的聶軍叫來:「小軍,安排一間最好的客房給半仙。」未完待續。,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