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蘭薇差點被劉遠的話雷倒了。
二叔以前幫一個有錢的人驅了一個惡鬼,那個有錢人心情一好,封了他一個一萬塊的大紅包,這個是己經是他引為平生最得意的事情了,現在劉遠只收了一次錢,一次就收了二百萬?
回到家後,就算天天有人來請自己出去做法事什麼的,司寇蘭薇也不敢想像自己在有生之年能賺夠二百萬呢,不是沒能力,而是司寇家的家規規得太死,這個不能那個不准,一次三五十的,什麼時候才存夠啊。
「劉遠,真的?有二百萬?你做了什麼大事?很危險的事嗎?」
「嗯,是真的,是二百萬,也就幫他看看房子而己,一個鬼也沒抓,不過有幾個因索在裡面的,也不是一句二句能說清楚的。」劉遠淡淡地說。
有的人就是這樣,當他小氣的時候,五毛錢一個的肉包子他也覺得貴,可是當他發現自己快沒命的時候,就是要他一半身家,他也覺得是很划算,主要就是不同的環境就有不同的想法。
劉遠記得,自己老師說過一個故事,說他有個朋友是維修大型機械的,有一次有人請他去維修一套進口的機床,其實就是有一個指數沒設置好,他收了訂金後就天天去,拿點工具在敲敲打打的,弄了一個星期才出手幫他設置好,那個經理高興極了,修完後很高興把錢送到他手上,如果他一開始就花幾秒鐘調好,那肯定得要不了這麼多的錢。
坐地起價,囤積居奇這些,都是賺錢的不二法門。
「哦」司寇蘭薇應了一聲,更肯定在這裡呆下去的念頭。
要是在這裡等著,就是等到一單像劉遠的那樣的主顧和生意,司寇家馬上就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車子很快就進了繁華的街道,司寇蘭薇看到外面外面燈光夜景很漂亮,忍不住說:「好漂亮啊。不過這麼光,不是很浪費電嗎?我們哪裡,很多人都是用很小瓦數的燈呢。晚上早早就睡了,為的就是省電,這裡真的很浪費。」
「小財不出,大財不入。這是一個城市繁榮的象徵,這點電費,對一個城市的稅收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應了那句老話。省是省不了多少錢的,要想多點錢,那就賺多一點。」
司寇蘭薇若有所悟,她想起,以前自己跟著二叔幫別人做法什麼的,那戶人物看到二人穿著有點破爛,那不屑的眼神、冰冷的說話記憶猶新,那個樣子。好像不是請二個去做法事。而是在施捨一樣。
「劉遠,你啊,就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對了,你做生意這麼厲害,能不能教教我們怎麼做生意。不瞞你說,其實我們司寇家以前也有不少積蓄的。二叔也看到我們這行業不好做,試過做生意。可是幾次都是血本無歸,人也累了,最後,就落成這樣了……」司寇蘭薇有點鬱悶地說。
聽說以前家裡還有不少金子,現在別說金子,就是破銅爛鐵也沒幾斤。
劉遠笑了笑,這個對自己來說,實在太簡單了,只要你讀懂了人心,什麼都好辦,看來司寇一家幾百年來都是靠這個為生,抓鬼抓到人都傻了。
「你真想學?」
「想」
劉遠笑了笑,也不賣關子,先是問了起來:「你們平時捉鬼驅邪,通常是怎麼幹的?」
「很簡單啊,平時看到這些陰物,就是沒錢,我們也會把它們滅了,有人叫我們去,也不用人旁觀,把人清空後我們就開始作法,完事領個紅包就走人。」
舊時的人,都是這樣做的。
劉遠搖了搖頭,把車停一邊,開始給他講起生意經來了:「和我猜想的一樣,其實就是觀念的不同,你們以為這些是你們應該做的,就是不給錢也沒所謂,給多少也沒所謂,做了好事也沒人知道,其實,這樣想是錯的。」
「其實這是一種生意,是你們謀生的手段,你們不去幹活,去修練,就是為了除妖,可是這些別人都看不到,也許你們在擊死一個惡鬼,可是別人看不見,以為你在裝模作樣,叫你來除鬼,在他們眼中,並不是以為你們真能做這個,求個心安理得,這事,能多嗎?如果你們除惡鬼時,給他們看到,他們還會這麼想嗎?那紅包還不會厚嗎?「
「還有,沒錢你們也干,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要是你們把所有的鬼怪都殺光除盡了,沒鬼除了,你們還吃什麼?」
司寇蘭薇有點想不明白地說:「可是司寇家的祖訓不能違啊,不是道術來欺負普通人,不能用它來謀財,除妖務盡,這樣做,還不是違反祖訓嗎?」
「笨啊,比如說,你做法時,讓受害者暫時開了天眼,看清楚禍害,讓他看清事情的真相,這個不是害人?你也沒有欺負普通人啊,你再想想,要不是你們出手,受害人的一家,可能全家都會慘死,多要一點報酬也很正常了,除惡嘛,也不是所有的鬼都是壞的,要是沒錢,你們連飯都吃不飽,那怎麼還能捉鬼呢?」
「也不是叫你去騙人害人,而是改變一下策略而己,歷史那些剿匪什麼的,有時一剿就是幾年,就像吳三桂剿那些土番那樣,為什麼用正規軍一剿就十幾年,為什麼?有好處啊,沒這個在,怎麼跟朝延要錢要糧要人呢?」
劉遠說了一大堆,司寇蘭薇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好像說得有道理,也好像說得不對,一時心都有點亂亂的。
劉遠看她陷進沉思中,知道自己的這個方法對她來說,有點難以想像,這個她心裡的道德價值觀完全相反,一時難以接受,不過只要她想通了,以後的日子就好過了。
「轟」劉遠把車子重新啟動,帶著司寇蘭薇繼續往前走。
這裡很多賣衣服的,不過多是地攤貨或貼牌貨,劉遠準備帶她去步行街買,哪裡名牌的衣服多。質量相對也好一點。
街上的車很多,泊車位不夠,劉遠走得煩了。直接停在路邊,然後叫司寇蘭薇下車。
「劉遠,你車停在這裡,會被罰款的。」司寇蘭薇有點擔心地指著那個告示牌說:「這裡說在這裡停車的話。罰款拖車的。」
「沒事,我的車有特權。」
劉遠是開著那輛軍車來的,別說這裡,就是擺在路中央,也不怕。
果然。原來一停車,就有一個拿著相機的交警準備拍照留證什麼的,不過遠遠一看到那白色的軍牌,馬上轉身,裝著沒看到一樣走了,這讓看到這一幕的劉遠心花怒花。
有特權就是好,也不知道,紅姐現在怎麼樣了。也沒一個電話。自己在快活的時候,紅姐應在考察那些生產線。
自己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劉遠,這裡的太貴了,我們到別的地方看看。」司寇蘭薇拉了拉劉遠的衣袖,有點心痛地說。
這是一間中檔的品牌店,裡面的衣服。少的幾百元,多的幾千元。一萬多的也有,看到司寇蘭薇的眼都大了。這衣服漂亮是挺漂亮的,可是那價錢讓司寇蘭薇看到都怕,這一件的衣服,夠自己全家吃二個月了。
又想看,又怕摸髒了衣服賠不起,司寇蘭薇的樣子彆扭極了。
「小梅,有客人來了,你去招待一下。」一個店長模樣的人對手下說。
「李姐,你看,這二個人一身寒磣,一看就是只看不買的,去了就是浪費口水的。」那個叫小梅的售貨員有點不滿地說。
現在工作都是底薪加提成,一有客人來,幾個售貨都是搶著上去介紹的,劉遠和司寇蘭薇身著普通,特別是司寇蘭薇,那身衣服一眼就知是從小地方來的,搞到幾個人都不想去招呼他們。
李姐有點不耐煩地說:「笨,這是規定,再說,看著他們,小心別讓他們把衣服弄髒了。快去。」
「哦」小梅有點不情願地說。
幾個銷售員,就小梅是新人,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肯定是指給自己,正準備去應付劉遠和司寇蘭薇的時候,劉遠徑直走了過來。
「靚女,等一下。」劉遠大聲地叫住了小梅。
「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小梅露出職業化的微笑,雖然猜想劉遠在這裡買東西,能給自己增加提成的機率很小。
「不是,我想問問折扣的問題,我這裡有一折卡,你看看還能使用不?」
什麼?一折卡?
劉遠的聲音很大,一下子所有人都吃驚地看了過來,心想哪裡跑來一個傻子,這裡是品牌店,牌子向噹噹的,就是高級vip,也只有九折而己,哪裡有什麼一折卡。
沒想到,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小梅一看到劉遠遞上來的東西,點點頭,大聲地說:「先生,還在有效期之內,你的卡還是有效的。」
劉遠跑回到司寇蘭薇的身邊,高興地說:「沒騙你,我有個同學的爸爸是這店的股東,給了我一張一折卡,你看看,這件上衣,260塊,用了一折卡,只要26塊就能買下了,買,你買得越多,我們就賺得越多。」
「真的?這衣服26塊?比我們鎮上的衣服還要便宜啊。」司寇蘭薇吃驚地看著手裡那件摸起來非常舒服的衣服,有點不想信的叫了起來。
劉遠肯定是地說:「那當然,你看,這衣服就這麼小小的一塊布,能值多少錢?」
司寇蘭薇看看四周,小聲地說:「劉遠,這麼便宜的,要不,我們買多點一點,拿到外面去賣,肯定能賺錢。」
劉遠聽到一個激靈,難得這個小妞這麼商業頭腦,不過……
「這樣不好,我們是托了別人的人情才拿到這卡的,如果我們這樣做,讓人家知道,不是笑話我們嗎?我們就買你穿的好了。」
「哦,那就算了。」司寇蘭薇有點遺憾地說。
劉遠抹了一下額上的汗,笑著說:「那你開始挑,別擔心,這幾十塊一件的,我還付得起。」
看到店長她們有點著急,小梅偷偷給她們打了個「一切放」心的眼色,還做了一個「ok」的手勢,讓她們寬下心來。
很簡單,剛才劉遠給她看的,是一張vip至尊金卡,同時壓低聲音對她說:「我女朋友,說價錢時,給我減一個零,到時錢照付。」
看來是怕女朋友捨不得花錢,所以故意讓自己說少點。
小梅又眼放光地看著劉遠,這個長得精神,又有錢又有紳士風度的男生,還真是一個非常有紳士風度的好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