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長的話,我叫張靈,生前是一名大學生。」
看在劉遠在傾聽,張靈就開始說起了起自己的故事。
原來張靈是一名文學系的女生,學習一直都很好,就讀的學校還是名校,算是天之嬌女,沒想到一場突如期來運動,因為家庭成分的原因,她被劃分為黑五類,被流放到農村接受改造,當時她被流放到一個叫石溝子的小山村負責割草餵牛。
好在華夏的農民是全民界最勤勞、最善良的人,對這幫從城裡的學生都很好,有時寧願自己少吃一點也沒虧待這些學生娃,當時和張靈一起下鄉的還有四男三女,幹完活一起唱唱歌,說說笑話,日子倒也不難過。
事情的轉折點就是一次鎮的一個主任來視察情況,一看到這幫白嫩、氣質超群的女大學生時,雙眼馬上亮了,這個人叫齊衛國,是一名色鬼,一看到這些遠遠勝過普通人的天之驕女眼馬上就色心大動,從此這幫女學生的苦日子就到了。
利用食物、工作、評分等等手段,用盡了威脅利誘,把女學生一個個為成他為所欲為的玩物,可是他碰上張靈的時候,他的方法都失效了。
張靈從心底裡就看不起這個大腹便便,沒文化沒修養,就像剛剛「洗腳上田」,笑起來一嘴黃牙的農民領導,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不能使張屈服,吃是最差的食物,干最累最髒的活她讓默默地扛下。
後來沒辦法,齊衛國暴怒之下,在張靈值勤的晚上,把糧倉裡留作明年春耕的種子全倒到河裡,污蔑張靈反國**搞破壞,這下惹了馬蜂窩,這些都是全村人賴以為生的種子,無論張靈怎麼解釋,大家都不相信他,事實上,一個是德高望重、受人敬仰的老革命戰士、主任,
一個是黑五類分子,大家肯定是相信前者。
於是,包括老人孩子,都用最惡毒的話罵她,抓她頭髮扔她石頭,還當面把口水吐在她臉上,晚上把他關在牛棚裡,當晚,她毫不猶豫拒絕那個畜生的「招安」,尋了一個機會,跳進了附近一個小水庫,活生生淹死。
張靈說完,雙膝跪地:「道長,請你幫我報仇,只要能幫我報仇,小女子就是做牛做馬,也絕無怨言。」
聽起來還是挺感人的,劉遠想了想,這才勸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現在你己經是鬼,人鬼異途,事情過了這麼久,何必呢?不如我作個法,幫你化解一下,好好投胎做人吧。」
「不。」張靈拚命搖頭:「絕不,我死不放過他,做鬼也不會放過他,你知道嗎?我死了以後,他怕我家人的報復,也把我的死遷怒我的父母,就把我家人全趕去挖礦,然後又製造事故,我們一家……全死了。」
這是鬼老祖再也忍不住了:「畜生,人渣,這樣的人就要抽魂噬骨,讓他生不如死。」看到劉遠轉過頭來,嚇得連退二步,低著頭說:「主人……我,我只是太激動了,對不起。」
「你不是淹死的,是氣死的吧?」劉遠突然好奇地問道。
「是~~~道長,你怎麼知道的?」張靈有點低沉地說道。
劉遠點點頭,他想起這個女鬼是什麼人了。
以前聽說過,有一個女大學生說被人陷害,半夜跳了水庫淹死,當時轟動很大,調查她的死因時,醫生發現她的喉嚨裡、肺裡一滴水都沒有,這說明,她不是被淹死的,而是跳下水庫後,憋著一口氣,活生生地把自己給憋死的,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這得多大的冤情、多大的委屈才能作出這樣的事啊,這件事當時反響極大,聽說那女學生的全家在挖礦時發全礦難,也全死了。
劉遠聽張靈這麼一說,馬上猜到,這個張靈,正是那故事中的女主角,看她的臉青中帶紫,這就是憋死的徵狀。
「你死在石溝子的嗎?怎麼來到這裡的?」
張靈解釋道:「是這樣的,我死了以後,死不瞑目,怎麼按都不能讓我合眼,當地的村民害怕,不敢將我葬在當地,就僱人把我拉得遠遠的安葬,幾番輾轉之下,我就來到了這裡,道長,你發發善心,請你為我作主。」
張靈說得七情上彩,估計也是真情流露。
難怪一直偷偷摸摸跟在自己身後,也怪不到拼著魂飛魄散也救下胖子,原來是想結下一個善緣,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算是押寶吧。
「你為什麼不去找他?我看你的道行,應不低啊~」劉遠好奇的問道。
按理說冤氣越大,精神就越精純,能力自然就越大,這個張靈冤氣沖天,去報復一個人應不是什麼問題,可她靈智還行,可是力量卻是很一般。
「找過~」張靈一臉痛苦地說:「我找過他一次,想報仇的,沒想到這個人渣,身上竟然佩著一塊高僧開個光的白玉觀音,那次我剛想上身,沒想到那塊觀音突然光芒四射,我差點形神俱滅,逃回來後,就一直在這裡,再也沒有能力離開這座山了。」
難怪靈智高能力低,原來碰過壁的。
「道長,求你了,幫幫我吧,只能能讓我親手殺了那個畜生,以後你叫我做什麼,我一定照做,如果我說謊了,天打雷劈,永不超生。」看到劉遠沉默不語,張靈連忙發下重誓。
冤氣沖天,不死不滅,能親手殺死仇人,那是她每時每刻都想的事情,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心中的怨氣不但絲毫不減,還日益加深,劉遠知道,當她的意識操制不了仇恨,她的靈魂早晚會被仇恨覆蓋,最後變成一個見人就害的惡靈。
害人,那是要受報應的,可是要是替天得道,清理那些人渣,反而是一件功德。
「主人,你就答應她吧,只要你答應了,以後叫我幹什麼,我都不會反對。」鬼老祖也感動了,事實上,他非常喜歡張靈這種至情至性的奇女子。
「行,這個忙我幫了。」劉遠早就決定幫的了,不過老奸巨滑的他,要等於足夠多的好處才開口。
要想駕馭鬼,就得比它更狠、更精明。
「謝謝,謝謝道長。」張靈對著劉遠拚命的磕頭。
「你死了這麼多年,那個害你的人估計也老了,說不定還死了,要是他死了怎麼辦?」
張靈搖了搖頭:「不會,他要是死了,我會感應到的,他還活著,當年他二十幾歲,現在也就五六十歲,我感應到他雖然有點小病痛,不過要還不了他命,天啊,你悲憫一下蒼生吧,為什麼好人不長命,而壞人,卻能安享老年呢?我不服,我不服啊~~~」
說到最後,張靈差不多是吼出來的,平地刮起陣陣陰風。
恨得果然是夠深,連仇人的生或死也能感應到。
劉遠問道:「那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張靈閉著眼感應了一會兒,失望地搖了搖頭:「感應不到。」
正常,以她現在的能力,要是一公里以內的,還有可能,離遠了,自然感應不到了。
「那行,現在這些東西都很好查,等找到他了,我自然會讓你如願的。」劉遠也不在意,給張靈許下了一個願望。
張靈自然是百般感謝。
感謝完了後,張靈有點羞澀地提出自己的請求:「道長,這裡有點危險,我~~~我能像鬼大哥一樣,跟隨在你的身邊修煉嗎?」
想得還是挺美的,劉遠是黑茅教的第十二代教主,歷代傳下豐富的養靈經驗,跟在劉遠的身邊,肯定是很安全,也會快速成長,而張靈也敏銳的感覺出,跟隨在劉遠身邊的那個鬼老祖法力高深,實力雄厚。
最重要的一點時,鬼老祖老是盯著自己,為自己說好話,對自己有強烈的好感,要是和他搞好關係的話,說不定不用劉遠同學,他也會幫助自己。
為了報仇,現在的張靈可以不擇手段。
「不行!」劉遠感到鬼老祖的心情開始有點激動了,不過他還是截然拒絕道:「現在時機不合適,我也沒多的本命金瓶,你先在這裡修煉,我傳你一篇養魂的口訣,時機成熟了我再帶你離開這裡。」
劉遠說遠,又傳了一篇養魂訣給張靈,這個修煉了會滋養靈魂的,對鬼靈大有好處。
等一切搞好了,劉遠破壞了地面的七星聚魂陣,把那些精米什麼的全埋掉,不讓人發現,叮囑張靈專心修煉不要隨便出來,更不能害人,這才帶著鬼老祖離開。
走下山很久了,鬼老祖再也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為什麼不同意她的請求,這樣你也多一個幫手啊?我的本命金瓶很大,就是再裝十個也沒問題啊。」
鬼老祖本來很激動的,沒想到劉遠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我現在只是御靈,還不到拘靈的境界,在沒有完全控制之前,我不會收留任何鬼靈的。」劉遠淡淡地說。
絕對不能和鬼談感情,這是劉遠得出最定貴的經驗。
自從師傅黑木道人死後,辛辛苦苦供養了幾十年的鬼老祖竟然想對他下手,從那時候後,劉遠就給自己立下一個規矩:
任你說得天花開,地花落,死也不和鬼談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