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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章 前奏,回憶是浮雲 文 / 晴空悠然

    之後的幾日,卻非常的平靜,一絲危險也沒有遇到,卻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寧靜的讓人有些幾欲窒息(莫言歸途40章節)。

    上官凝若並不知道那下毒的人和那夜的黑衣人都是誰派來的,又是什麼目的,也沒有去問。她原本打算問月遙洛的,但是卻又害怕知道,話在嘴邊打轉,卻終究是沒有問出口。她心中隱隱有種感覺,彷彿問過了之後,自己便真的將自己捲進去了,再沒有自主權。

    她是渴望離開的,一直都是。若說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之時,尚有幾分隨性和不以為意,那麼現在的她,卻有些怯了。不是怕死,而是怕麻煩,怕被捲進無盡的糾葛裡,一不小心便沒了自我。

    越是接近真相,便越想要離去,仿若前方有什麼東西,會改變她,徹頭徹尾的改變。她不知道那改變是好還是壞,但是她不想要。改變代表未知,這是她所無比懼怕的,即使她從不願意承認。

    所以她在逃避,即使只是一時的逃避,掩耳盜鈴的仿若真的沒有什麼改變在發生,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察覺。也假裝不知自己即將見到這個身體的父親,不,或者應該說是舅舅。

    另一方面,她也在思索著如何離去,從睜開眼睛到現在,她從未放棄離開,只是卻一直沒有合適的辦法罷了(莫言歸途第四十章前奏,回憶是浮雲內容)。

    上官凝若覺得自己就像困在籠子裡的獸,而不同的是,她還要假裝若無其事,處之泰然,仿若天生就該是生活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只是她卻不知道自己是在麻痺自我,還是在麻痺籠子外的觀眾。

    上官凝若的躁動不安,月遙洛看在眼裡,以為她是因為車隊漸漸接近華雲城的緣故,雖然有些擔憂,卻沒有開口去問。

    上官清和上官凝若父女兩人之間的事情,在上京的這段時間,他也已經略有耳聞。只是那畢竟是別人的家務事,他不好干涉。雖說上官凝若現在是自己名義上的王子妃,但畢竟兩人其實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這般親密和無間。他是要避嫌的,況且,縱使他真的開口問了,上官凝若也未必肯說。

    兩人相處的倒也頗為平靜,只是為難了無聊的上官凝若,坐馬車坐的想吐,而在馬車內更是悶得只差沒有跳馬車了。想要到後邊的馬車上,月遙洛又不許,而且梅蘭竹菊四人都在馬車內刺繡,她可幹不來這活兒。看書的話,卻又不知為何總也靜不下心來,看不進去。

    無奈之餘,又不好意思打擾似乎總有看不完的公文的月遙洛,只好自己買來筆墨顏料,趴在那裡塗鴉。而每每月遙洛見到她那些奇奇怪怪,卻並不顯得難看的畫,也只得無奈而寵溺的搖頭苦笑。也罷,總比前兩日一直像離群的小鹿一般不安的狀況要好。

    這日,馬車終於進入了華雲城。

    月遙洛也終於放下了這幾日一直不曾停歇的公文,嘗著清甜的糕點,望著馬車外的風景,微笑著與上官凝若閒談。

    上官凝若自然也是聰明人,知道華雲城可是這幾日的重頭戲,故而也一改前幾日的百無聊賴和頹廢不安,眨著閃亮的雙眼期待著。雖然表面上依然淡定的坐在那裡與月遙洛交談,心裡卻在想著大戲要從哪裡開幕。

    也是,要誰在馬車裡無聊了那麼久都會受不住,更何況是來自現代的上官凝若?雖然自己的性子比較淡漠,不喜與人交際,亦不懂情,但一直以來,自己的生活都是很豐富的,只不過是一個人去體味樂趣罷了(莫言歸途40章節)。而像過去的那幾天一般,天天「混吃等死」的生活方式,她上官凝若還真的沒有體驗過。

    她是忐忑的,對於未來,對於未知的變數。但同時,骨子裡也有著冒險的精神,否則前世的她不會總喜歡一個人去旅遊。

    見到上官凝若小臉上難掩的興奮之色,月遙洛心安於她的不再躁動的同時,不由覺得好笑「若兒難道就不害怕麼?」

    聽到月遙洛的問題,上官凝若偏頭看了看月遙洛,露出一抹好看的淺笑「為什麼要害怕?害怕可以讓該發生的事不發生麼?」

    原是純真無邪的語調和表情,月遙洛卻聽出幾分蕭索。

    「哦?我們的若兒很勇敢呦。」月遙洛同樣揚起招牌式的和煦淺笑,點頭稱讚。

    「那當然!」上官凝若揚起大大的笑臉,很是隨意的輕揚頭「況且,就算有危險,這裡畢竟是華雲城不是?」上官凝若似笑非笑「還是,遙洛哥哥你打算萬一遇到危險,便犧牲我這個小小的弱女子?」

    月遙洛怔了一下,知道上官凝若是在故意調侃,卻還是苦笑著無奈地搖了搖頭「別說現在不可能讓你有任何的危險,便是以後,我也會護你周全。不論如何,你終歸是我的王子妃,而且,我也答應了你的父親會一直保護你。」

    上官凝若一臉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將目光投向窗外,沉默不語。只是月遙洛看不到的臉上,已經失去了之前的雀躍,換上了冷漠。

    曾經,有一個男子也曾對她說過,不論何時,都會守在她身邊,一直陪伴她,保護她。當時的她,也曾信以為真,傻傻的以為,那個人真的會陪自己一輩子,相信她真的可以再也不必孤單,再也不必一個人望著仿若無盡的黑夜裡,獨數著屬於寂寞和害怕無助的情緒(莫言歸途40章節)。

    然而,現實卻狠狠地給了她致命的一擊,當面臨愛情與麵包的選擇,她被毫不猶豫的拋棄,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就如同,他丟棄的是一張廢紙。更可笑的是,幾年之後,那個男人竟回過頭來,希望她給他一個機會。呵,當年的他,可曾給過她機會?

    後來的後來,那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就那樣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模糊,最終在某個不經意的日子,消失成為路邊某張路人甲的臉。而她也離開了最初的那座城市,幾經輾轉,後來又去了她生前待的城市。而那份感情,幾乎要被她遺忘在記憶的長河,就像遺忘了那座最初的城市是什麼模樣。

    只是那刻骨銘心的痛,這麼多年過去了,卻清晰依舊,讓她再也沒有勇氣去相信任何人的感情,哪怕是女子。

    後來她才明白,像她這般環境下生長的人,對於感情的重視程度,超出一般人的想像。越是不輕易動情的人,對於那好不容易得來的感情就越是重視。她知道,從那以後她便失去了擁有和付出感情的勇氣。雖然她已經不太確定,當初對那個男子的感情,是不是愛,或者,也許只是想要去體會那種有個人陪伴的溫暖吧!

    只是她沒有外表那般堅強,承受不起哪怕再多一分的打擊,她怕也許下一次的傷害,便會讓她粉身碎骨。與其如此,她寧願不要那份虛無的溫暖,就那麼一個人過著,她就已經很滿足。

    從那以後,她便不再企圖觸碰所有跟情有關的東西。只是遠遠的躲著,靜靜的觀望著,卻從來看不懂別人的愛恨糾葛。她始終不懂情,因為懼怕受到傷害,也因為從小的環境,沒有教會她如何去愛。

    而今生,她與月遙洛,不過是政治手段下地結果,誰也不見得有多在乎了誰,只是不得不互相信任和幫助。其實,這樣也好,至少誰也不必害怕傷了誰,更不必害怕被傷害。因為不曾期待過,所以才能不論結果如何,都不會失望。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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