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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三章 嬌研三芳 文 / 晴空悠然

    說是接風,其實也就是皇帝和皇帝的大小老婆們逐一出場,讓他們與上官凝若相互認識一下而已(莫言歸途13章節)。當然,其中主角應該還是兩位貴妃,畢竟皇后自己已經拜見過了(莫言歸途第十三章嬌研三芳內容)。至於誰是展覽品誰是參觀者,卻要看個人想法了呢。

    只是原應是一場溫馨家宴的場景,放在這皇宮之中,便換了味道,又豈「宮宴」二字可道盡這個中玄奧?

    逛完了御花園,左丘婷婷帶上官凝若便去了晨露宮閒聊,央著上官凝若給她講講宮外的生活。這讓只出過一次將軍府的上官凝若汗顏不已,幸好月遙洛曾經講過不少趣聞,上官凝若倒也不至於過於尷尬。只是閒聊之中,上官凝若意外的從左丘婷婷那裡知道,月遙洛竟與這位小公主關係頗為不錯。這讓上官凝若忍不住心下暗哂,這倒是個老少通吃的主兒。

    直到嬤嬤來催,左丘婷婷才不大情願的放過上官凝若,而本就不喜跟人交流的上官凝若,不由對那位嬤嬤送去感激的目光,畢竟拯救了自己啊!再講下去,上官凝若還真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崩潰。

    這場小型宮宴設在皇后那裡,左丘婷婷畢竟是自小被一種后妃寵大的,雖說被條條框框的禮教束縛著,但畢竟習慣了,自是隨意的很。然而上官凝若畢竟是初入皇宮,縱使平日裡心性淡然,此時心中還是頗為緊張的。

    來到昭華宮,方知除了皇帝和玉貴妃,其他人已經都到了,這讓上官凝若微訝的同時,再次汗顏,急忙拉了左丘婷婷前去拜見。

    未見方雷雪之前,上官凝若一直猜測,她定是個江湖兒女般性格豪爽的女子。然而事實證明,「江湖兒女」也是可以走溫柔路線的。

    方雷雪給上官凝若的第一感覺是嬌弱而淡雅,玉色羅裙,淡粉色珠環,薄粉輕黛,雖說不似上官凝若這般素著嬌顏,卻也不若另幾位妃妾般濃妝艷抹。若不是故意博出位,便是心性如此。而上官凝若望著氣質淡雅的方雷雪,便知應是後者居多。

    秀雅的人兒,就連走路都別有一番嬌柔之感,古典的瓜子臉更是讓人一看就不由得產生憐惜之情,加上不喜言語的性子,嬌軟的嗓音和多病的身子,活脫脫一個雲夢版林黛玉(莫言歸途13章節)。很難想像,一個武將世家竟然會培養出這樣一位女子。

    後來上官凝若才知道,方雷雪因為先天不足,從小便體弱多病。其父親捨不得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吃苦,加上她的母親也是出自書香門第,便乾脆從小請了女教習,如書香世家女兒一般養著。於是,便有了這般奇特的結果。

    實話說,上官凝若其實很是敬佩和羨慕這樣的女子。可惜,她注定是成不了這樣的女子。否則,前世的自己或許早就死上百回了,而此生,若不爭,怕自己也不會有好日子吧?

    故而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上官凝若對方雷雪卻頗有好感。心裡想著,或許以後沒事可以多走動幾次。而面上,卻只是禮貌的與一眾人見了禮之後,便各自落座。

    幾人剛剛坐下,便聽門外傳來一聲,玉貴妃娘娘到。

    片刻,一位妝容精緻,形顏嬌媚的女子走了進來。紅裙搖曳生姿,婀娜的輕移著步子,行進間,環珮叮噹,流蘇輕搖,更是帶著一縷暗香。頭上的紅珊瑚簪子,與耳上成對兒的耳墜兒更是奪目非常。看其穿著打扮,卻是僅僅比皇后次上那麼一些。

    上官凝若挑了一下眉頭,隨即淡然。確實,畢竟貴為貴妃,而與其同為貴妃的雪貴妃又是那般淡雅的性子,這宮中又有幾個敢比她穿的華貴?這位玉貴妃,表面上看上去很是溫和可親,待周圍的人都很是不錯,手腕圓潤,在宮中頗為受愛戴,加上貴為貴妃,在皇帝那裡也頗為受寵,儼然有皇后之下第一人的姿態。

    「哎呦,這便是凝若吧!幾年不見,倒是出落得越發水靈了!難怪那遙洛王子任憑我們其他名門淑媛,大家閨秀們使盡了渾身解數也未曾動心,卻獨獨對我們凝若一見傾心哪!」眾人見禮落座之後,玉貴妃便抬頭打量起坐在一側的上官凝若。

    「貴妃娘娘謬讚了!凝若不過承蒙遙洛王子錯愛。」上官凝若起身,不卑不亢的淺施了一禮,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

    「哎,叫什麼貴妃娘娘呀(莫言歸途13章節)!好歹我也算是你的姨娘,現在你又是陛下親封的公主,難道不肯稱我一聲額娘?」玉貴妃無視皇后略顯難看的臉色,逕自上前拉著上官凝若的雙手,親熱的說著,似是對上官凝若很是疼愛的樣子。

    「是,是凝若生分了!還望額娘莫怪!」上官凝若受寵若驚,露出歉意的笑,半是撒嬌半是道歉的輕搖玉貴妃拉著自己的雙手。

    「呵呵呵呵……這才乖嘛!額娘這裡也沒什麼好東西,只這個簪子,是當年額娘出嫁之時我母親送我的嫁妝,本來是打算留給我的女兒的,只可惜額娘未曾有那個福氣,有一個自己的女兒。如今你既叫我一聲額娘,便也算是額娘半個女兒了,這簪子你且收下,全當是額娘給你的嫁妝吧!」玉貴妃當下笑彎了一雙鳳眉,示意丫鬟拿上來一個精緻的盒子,打開,卻是一支紅色玉簪,罕見的紅玉簪咋一看猶如珊瑚,仔細看卻是剔透的玉色,簪上雕刻精緻的花紋,還錯落的綴著幾顆一樣大小的珍珠,在這個時代,卻是也算難得之物。

    望向玉貴妃手中那個明顯頗有來頭的玉簪子,上官凝若雖然不知對方存的什麼心思,卻知道絕不可輕易收下。「額娘這禮物如此貴重,凝若愧不敢收!」上官凝若受寵若驚,急急開口拒絕。

    「怎麼,凝若可是嫌額娘這禮輕?」玉貴妃神色有些不快的微嗔。

    「凝若不敢!只是這簪子是額娘心愛之物,凝若怎敢厚顏接受?」上官凝若有些著急,怕玉貴妃真的生氣。

    這時上首的皇后突然淡淡的開口「既然是你玉額娘賜下的,所謂長者賜,不敢辭,凝若你就收下吧!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聽到皇后的話,上官凝若猶豫了一下,才又開口,「既然如此,凝若謝過額娘錯愛。」

    見皇后開口,玉貴妃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然而眼中一閃而逝的惡毒。卻並未逃過正好與之面對面的上官凝若的眼睛(莫言歸途13章節)。

    對於玉貴妃那一口說辭,上官凝若卻是壓根兒不曾當真半分的,雖不知這玉貴妃以前待自己如何,但只這片刻交鋒,便可知這是個無利不起早之人,怎麼可能有這麼單純的出發點?

    微勾唇角,這事情越來越有趣了。沒關係,還是那句話,來日方長,既是有目的,便早晚會自己露出來的不是嗎?她上官凝若可是很有耐心的。

    等姍姍來遲的皇帝也到位之後,眾人便移駕開宴了。

    上官凝若抬頭再次暗自打量皇后與玉貴妃和雪貴妃,若說一身後服的皇后,雍容華貴如百花之王的牡丹,而紅裙搖曳的玉貴妃妖嬈如同芍葯,相比之下,一身淺淡的雪貴妃,便如同出水芙蓉般清雅而淡然,很有幾分與世無爭之意。

    三人坐在皇帝的兩側,正是嬌研三芳,卻在爭那唯一的一個男子,或者說,是那唯一的……

    上官凝若突然覺得有些悲哀,卻不知是悲哀這古代女子的可悲,還是悲哀如同方雷雪這般美好的女子,竟生活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或者,也悲哀自己的卑微無奈吧!

    另幾個妃與妾,皇帝雖然也有提了一下,卻並未多說,那幾個妃子似乎也是明白自己的身份,雖然是在上官凝若到之前便已經到了的,卻自始至終並未上前與上官凝若攀談,故而她對她們也沒有太多印象。想來,以後的日子恐怕也難有交集,所以她倒也並不在意。

    家宴結束,上官凝若便隨左丘婷婷一道離去了。之後的日子,每天早上需要和左丘婷婷一道到皇后那裡去請安,之後便隨皇后身前的嬤嬤一起學習宮廷禮儀。中午在皇后那裡吃過飯後,下午再到太傅那裡學習一個時辰的功課,兩人便可自由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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